“奶,您身体可好?”高悦阳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笑得一脸讨好。
“好,好着呢。”老太太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
看着如今大变样的孙女,心里叹息一声,像,真像。
“发生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过来找奶奶给你做主,真是个傻孩子。”老太太故意板起脸。
高悦阳笑笑没吭声,伸手解开背包准备将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高红云见状连忙出声解释:“奶,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告诉您也是图增烦恼。”
“还有啊,悦阳这回去那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不仅胎记治好了,个头更是长得都比我这个当姐的都高。”
老太太嗔怪道:“就你会话说。”
高红云嘻嘻两声,伸手拉过一旁的王宝磊:“奶,他就是悦阳收养的孩子,叫王宝磊,既能干又懂事。”
高悦阳听了,突然想起来王宝磊的身世,自己和高妈都忘记提了。
“奶奶好。”王宝磊嘴甜的直接喊上了。
“唉。”老太太被这一声奶叫的心情大好。
笑呵呵的朝王宝磊招招手:“来,到奶奶这来。”
姐说奶奶特别慈祥,如今见了果然没错,王宝磊大大方方走过去。
老太太掏出两块钱塞到王宝磊的衣兜了里:“给你买铅笔本子啥的,好好读书以后才有出息。”
“谢谢奶。”王宝磊高兴的大声道谢。
姐说长者赐不可辞,给了就拿着,等自己长大了再孝敬他们。
今天加上大姨和表哥表姐给的,共有四块钱,这样一算,住招待所的钱被自己挣了回来,嘻嘻。
老太太与王宝磊闲聊了几句后,斜眼扫到高悦阳拿出好些东西出来,眼睛一瞪,
“又买这么老些的东西,挣多少钱也不禁你这样可劲儿造。”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是美的直冒泡,老二家的有三个孩子都能挣钱了,没少孝敬自己。
可老大家的几个孩子,唉,一言难尽啊!
其实,高悦阳也没买什么,就肉干、酱,麦乳精和罐头一类的吃食。
奶跟大伯一家生活,多拿点吃食过来,大伯娘才会对老人更看重。
“奶,今天咋就你一个人在家呀?堂哥堂姐呢?”高悦阳将包重新季好,岔开话题问。
老太太很是无奈道:“别提了,自打你大伯娘知道红云和红军找到工作以后,就没一天好脸色。”
“紧跟着便放了狠话,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得在外面找工作。”
“可现在这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那么好找呀!哎,真愁人。”
“奶,你可别跟着操心上火的,说不定他们哪天运气好就找到工作了。”高红云出声安慰。
老太太点点头:“但愿吧!”
高悦阳皱了皱眉,大堂哥有工作而且已经成家,只是还没有孩子。
剩下二堂哥18岁,红英堂姐17岁,堂妹比自己小一岁还在上学。
如果在明年政策下来前找不到工作,而又依照大多数重男轻女的思想,下乡名额指定会落在高红英头上。
但明年高红英十八岁,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这时候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20,女18),说不定……
嗯,谁当知青还真不好说。
之后,姐弟三人陪着老太太聊了大半天,看着时间不早这才离开。
县城汽车站,高红云红着眼睛望着渐渐远去地客车,直至再也看不见方转身回家。
晚上,高悦阳到黑市出手了空间里一大半粮食、鱼、野鸡蛋。
换得四千多块钱和麦乳精、罐头等空间没有的营养品。
剩下的一小部分,加上鸡肉干,鸡肉酱,高悦阳打算回到北疆以后,等有机会去市里再出手。
哎,实在是这边黑市最大的交易人吃不下空间里所有物资。
第二天早上,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才到进站台,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一进站台,高悦阳姐弟俩就和来时一样杀鸭子开跑了。
好家伙,就跟被狗撵了似的,惹得众多乘客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经过几个车厢后,王宝磊忽然抬手指着一扇开着的窗户,兴奋道:“姐,那里有空坐,快。”
说完,率先跑到了过去。
高悦阳自然也看见了,一把抱起王宝磊将他塞进车窗。
紧接着,站在两边车门处排队上车的众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就看见了他们瞪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高悦阳后退几步,接着助跑起跳,双手抓住窗沿纵身一跃便跳进车厢。
众人:“……”
大家心里吐槽着,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用不着这么急吼吼的扒火车吧!
可等他们上车后发现只有寥寥无几的空位,大部分人要站着时,很是无奈。
扒火车虽然是个不文明的行为,但只要能够占到座位在途中少受点罪,其他的都不重要。
“姐,这回咱运气挺好,两个座位挨着不用跟别人换了。”王宝磊坐在位置上激动来回扭动,东张西望。
高悦阳也挺高兴,年代里的火车硬座车厢都没有坐号,就是谁占住就是谁的。
卧铺则是干部才有的待遇,普通人自然买不到。
而观山市又是个不小的火车中转站,就是在不过年的时候客流量也很大,所以嘛,嘿嘿。
刚将包放在行李架上……
“高悦阳同志。”
一道低沉又有些熟悉的男性嗓音从右边传来。
高悦阳扭头一瞅,顿时愣住。
“孟大哥,姐,是孟大哥。”王宝磊兴奋的立马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真的好巧啊,孟孝礼竟然就坐在隔壁前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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