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有好消息,脸上瞬间洋溢出来欣喜的笑容,更有甚至,伸长了脖子嚷和道:“这位公子,你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消息呢?”
不知凌浩然是从哪里学来的套路,闻听有人这样询问,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长叹一声,好似极度不情愿地说道:“这等好事本不想告诉外人,但是姚知县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
“所以什么?”人群中似乎有人已经难耐心中的好奇,插言问道。
按照以往,凌浩然是最讨厌他在讲话的时候有人将其打断,可是今天却不同,非但没有生气,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得意。
“这位朋友你急什么,”凌浩然然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多等一会儿未必就是坏事!”
被他这么一说,刚才问话的人脸色不由一滞,神色窘迫地嘟囔了一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好比掀红盖头,谁能忍的了哦?”
随着话音落地,周边瞬间爆发了一整哄笑声。这话虽然说的难登大雅之堂,但是道理却是一点没错。
“既然这么朋友都这么说了,”凌浩然眉睫一动,打了哈哈继续说道:“我若是再藏着掖着岂不是不识抬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众人面前慢悠悠地摊开。
站在一侧的裴渊庭,看到这张纸时神色明显一愣,这不就是刚才墨老爷子给的处方单吗?这是要做什么!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听到凌浩然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神色恭敬地说道:“时值深秋,体感日渐阴冷,姚某在这里提醒我青州百姓要注意及时增加衣物。”
众人一听,这与刚才黄捕头所说好像并有相差多少,俱都纷纷点头微笑表示感谢!
眼见众人心思都被吸引过来,凌浩然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眼看马上就要到了年底考核,姚某愿意与父老乡亲同舟共济,可是近日听闻,有四位外州的宵小之徒逃窜到我县,意图破坏我县的安定与团结,在这里我呼吁大家一定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围观人群中,又不少机灵敏捷之人,闻听于此,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那里是什么好消息,这分明是想让大家共同缉拿贼人。
有道是有命赚钱,要有命花才对,既然是宵小之徒,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这一句无关痛痒的关心,就去卖命属实有点不划算。
更有甚者,扭转头来走出人群默默地离去。有人走自然就有人跟随,原本呜呜泱泱的一群人,转眼间就走的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黄捕头心里暗暗送了一口气,不亏为大人物,不动声色的就让众人自行离去,这等反应自己何时才能学会。
想至此节,心中对凌浩然的钦佩那是更上一层楼,便缓缓的将视线移到凌浩然的脸上,可让他惊讶的是,此人脸上并没有解决了问题的欣喜,而是一脸的失望。
能胜任一地捕头,自然不是呆傻之人,黄捕头眉间一挑,便明白若是在这么下去,不足半盏茶,围观的人群势必会散完。
到那时,刚才还雄心壮志的凌浩然岂不是颜面尽失?心中瞬间有了主意,连忙轻声说道:“凌公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黄捕头出言提醒之际,在他眼里凌浩然所说事情的真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乃是能够维护其颜面。
正在纠结人群为何会渐渐散去的凌浩然,闻听此言,瞬间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便淡淡地一笑,接着说道:“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有志之士,刚才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说,就是想考验一下诸位对姚知县是否真的拥护,”
说着语气一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哗啦啦迎风一甩,接着道:“现在看来,诸位在没有任何赏赐之下,都愿意为我青州尽一份力,如此忠心,真是日月可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一点没错,本来想着观望的人,瞬间坚定了留下来的内心,管他是什么事情,白花花的银票自然不是骗人的。
“公子,我是个粗人,”一位身桌粗布长衫的壮汉,咧着嘴说道:“照我看来,这留下来的都是愿意为青州发展付出贡献的人,您也不用考验我们了,直接说要让我们干什么!”
看着他的眼神一刻没有离开过自己手中的银票,凌浩然违心地夸赞道:“这位壮士一看就是位豁达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爽块点,就直接告诉你们,姚知县让我们找四个人!”
“找人?”粗布汉子眼睛一瞪,一脸不解地问道:“找人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官府衙役他们去找吗?怎么会让我们....”这话说了一半,便是高明之处,凌浩然若想接这个话茬,必须要先回答他为什么舍弃衙役。
凌浩然何等聪明,焉能不知道此人的想法,只不过懒得去计较而已,便顺着此人的话题说道:“这位壮士,这你可就不懂了,若要是让衙役去找,不是一眼就拆穿了吗?而你们就不同了!”
“不同?有何不同。”粗布汉子皱了皱眉,疑惑地说道:“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担个脑袋,有什么不同。”
有次想法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就连站在身侧的黄捕头亦是如此,只不过黄捕头做的比较隐秘,只是眉毛微微皱了皱而已。
让人意外的是,凌浩然并没马上回答,而是晃晃手中的银票,故作高深地说道:“这一沓银票就好比我青州百姓,而你们亦是其中的一员,这点应该都理解吧。”
此言一处,刚刚问话的汉子,瞬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我懂,打比方而已!”
对于这种简单的比喻,凌浩然料定不需要多做解释,所以等到粗布汉子说完话,又抬手挥了挥另外一只手里的方子,笑着说道:“这一张纸就好比是官府的衙役。”
说着将手里的方子塞到一沓银票中间,虽然放在一起,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一张是方子,那些是银票。
“明白了?”凌浩然挑了挑眉毛,一脸得意地扫视着众人。
“原来如此!”粗布汉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朗声道:“让我们去是为了更好的隐蔽,不至于人还没有见到就被发现。”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凌浩然嘴角微翘,违心地伸出手称赞道:“这位壮士,果然才思敏捷。”
说着语气一顿,长吁一口气,好似要说什么秘密一般,压低声音说道:“为了不影响各州之间的往来,所以姚知县才想到此方法,所以对诸位是不是个好消息。”
闻听于此,围观的人纷纷点头,有人甚至说道:“姚知县为了我们真是煞费苦心,只不过我尚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凌浩然看了此人一眼,视线有那么一会凝结未动,对于他来讲,今日已经容忍的够多了,但是一想到胜利在望,便按下了心中的怒火,柔声问道:“这位壮士有何事想不明白,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帮你释疑一二!”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异常,但是若是仔细观瞧,便能从凌浩然的双眸之中看到丝丝寒意。
“呃,我想不通既然是宵小之徒,姚知县为何还要这般呢,直接派人缉拿不就完事了吗?劳心劳力的究竟是为何?”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只是只有他一人,他这话音刚落地,旁边的人都纷纷应和道:“就是就是,为什么!”
看着几欲要骚乱的众人,凌浩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压下心中窜起的怒火,但是说话却无法在克制,森森寒意一听便知,“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姚知县这等利民的决策,竟然在你们眼里变成了质疑!”
也不知道是凌浩然的语气将这些人震慑住,亦或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感觉愧疚,纷纷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可能是因为意识道自己太过于强势,凌浩然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要知道州县之间向来都有商贾往来,就这样无凭无据的派遣官府抓人,万一抓错了呢怎么办,岂不影响各州之间的往来?”
对于州县之间的商贾往来,他们自然多少知道一些,而今再听凌浩然这么一说,大体上明白了一些此次行动的初衷。
便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粗布汉子更是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公子,您别生气,我们都没上过几天私塾,自然没有您明辨事理,所以说话多少有点难听,您别放在心上,不知让我们找些什么人呢?”
凌浩然瞥了一眼粗布汉子,眸中俱是鄙夷,若不是看到手中的银票,恐怕没有人会听他唠叨。
想至此节,便淡淡地说道:“姚知县说了,这次让你们找的是四个人,如若他们没有乔装打扮,应该是做轿夫模样的打扮。”
话音刚落地,就听到人群外围传来一声苍老地声音,“轿夫?四个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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