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众人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其神色中都掠过一抹笑意,姬雪冬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刚还在夸你有自知之明,你这转眼就拆了自己的台嘛!”
“拆台?”温子琦神色得意地轻切了一声,一脸的不显道:“这位姑娘,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是什么人?是主还是仆!”
姬雪冬闻言一怔,不知温子琦此问的意图何在,便迟疑了半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这问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温子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所问大有问题,还准备继续说下去,蓦然见眼角的余光瞟到坐在暗处的秦可卿一脸焦急,便连忙熄了继续演下去的年头,朗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好好地为你的主人分忧才对,而不是一味的愚忠听从号令!”
呃...
本来就一脑袋雾水的的姬雪冬更是不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何意思,只好厚着脸皮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应该为主人分忧!难道我听命令有错!”
“当然!”温子琦似乎早已知道姬雪冬会这么说一般,还未待她话音落地便接着说道:“一个合格的属下除了要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之外,还要有着明辨是非的洞察力!而你...”
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在坐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未说出口的半句并不是让人心情大好的称赞之语。
姬雪冬闻言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虽然说她知道温子琦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解释为什么不让去传唤知县,但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一点点的不开心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洞察力呗!”
温子琦嘿嘿一笑,并不否认姬雪冬的说法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有这个意思!怎么心里是不是有点不服气?”
“哼!”姬雪冬脸上突涌一抹煞气,悻悻地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说无所谓那是给人听到,其实我心里很不爽,你说我没有洞察力,那你告诉我你洞察出什么了嘛?”
温子琦哈哈一笑,一脸骄傲自满地说道:“想听嘛?那说两句好听的,我教给你!”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都是一愣,尤其是王林等人更是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本以为姬雪冬会大发雷霆,毕竟又前车之鉴在,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姬雪冬竟然莞尔一笑,一脸的娇羞道:“哥哥,你就教教妹妹嘛!”
这一声来的突兀,王林等人差点要吓得晕倒,好在此人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霸气道,“这样可以了吧!”
温子琦一脸宠溺地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要学东西最起码的态度要摆正,哪有将人呼来喝去的!”
话说至此,本来想着再烘托一下气氛,蓦然间觉得如果在这样下去可能会被人以为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登徒子,便连忙打住说下去的念头话锋一转道:“我们先静下心来想一想!”
“想一想?”姬雪冬双唇一抿,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道:“你让我想什么,想嫂子会不会因为你出来玩揍你嘛!”
温子琦双颊瞬间变的绯红,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一脸肃穆地秦可卿,亦或是心有灵犀,也有可能是巧合,就在温子琦看向秦可卿之际,秦可卿正好也也将视线移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两对漆黑如墨的双眉只短暂的接触了一霎那,便各自移向他处。
温子琦稳了稳躁动的心,长吁一口气道:“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位知县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嘛?还是他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一个小虾米呢?”
“什么意思?”姬雪冬夸张地长大嘴巴,一脸惊诧地向后小撤半步道:“我这么感觉你这话李好像意有所指呢?”
温子琦腼腆一笑,抬手在桌面上轻轻拍打着,一双眼眸满含精光地扫视着场上的几位,明明笑的如沫春风,可竟然让人有一种森森寒意的感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沉默不语,说句不客套的话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一个小小的知县显然是没有能力决断的,只不过江湖上混过的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然后呢?”姬雪冬抬手轻轻捏了捏紧锁地双眉,缓缓道:“一个知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应该不敢给人带一个聚众谋反的帽子才对!”
“没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可卿,缓缓地坐直了身子道:“谋反乃是一等重罪,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了,就是青州最大的官,你们的柳知府也应该上报朝廷才对!”
“没错!”温子琦嘿嘿一笑,明知故问道:“不知大人可在朝廷中听到什么风声嘛?”
话说至此,蓦然间想起好像还没有问周通此事发生的时间,便抬手挠了挠头发,尴尬地说道:“周通,你说这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听闻此言,周通脸上登时涌起一抹喜色,想都不用想便脱口而出道:“五年前!”
温子琦明显神色一怔,虽说五年时间并不算太久远,但是像这么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怎么说都有点好奇!
有此想法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秦可卿也是如此,只见她双眉紧锁,一脸惊诧地问道:“五年期的事情脱口而出,别的不说,你这个记忆里可真的有点优秀哦!”
其实此言并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明眼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怀疑周通这话的真实性,可周通竟然真的以为在夸赞他,大手一挥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我的记忆里并不好!”
秦可卿简直拿此人没有办法,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记忆不好,还记得这么么清楚?”
闻听此言,周通神色明显愣了一愣,显然已经意识到秦可卿说这话的真正含意,连忙解释道:“回大人的话,我不过是比较在意这件事而已!”
“为什么?”秦可卿幽幽长叹一声,故意放慢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五年前,你因该还未成年吧?一个小孩子关注这种事情?”
经秦可卿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意识到,依照现在周通的年龄判断,五年前他确实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孩子,一个毛头小孩子竟然关注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亦或是周通也知道大家心中的疑虑,便长叹一声解释道:“五年前,我十二岁,当时因为家里穷嘛,我就早早的跑道街道上乞讨...”
话说至此,还没待后面的说出来,便被温子琦抬手截断道:“等等,周兄弟,你刚刚说因为家里穷,可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你的母亲应该是渭河上有名有号的人物!按理说她应该会有些积蓄吧,怎么会到了你说穷的地步呢?”
周通愣了一愣,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苦笑着说道:“铁牛兄弟,你说的没错,我娘之前是有点积蓄,但是自从怀了我之后,就从画舫上赎了身,在乡下买了一处小院子准备好好过日子,可是...”
话说至此,蓦然语气一顿,好似有些无奈地苦笑了几声,方才继续说道:“可是哪位公子哥并没有准备负起责任,一夜之间便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听闻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独自一人生活,众人都觉得有点过份,尤其是秦可卿姬雪冬两个女子,更是脸色骤变,眨眼的功夫就好似覆了一层寒霜在上面。
自古以来就有老话,越缺什么就越希望得到什么,姬雪冬从小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所以对家的渴望是常人缩不能理解的。
此时闻听竟然一个男人将身怀六甲的女人抛弃,登时火冒三丈,强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蹭的一下站起来,勃然大怒地说道:“这还叫人嘛?在这个时候抛妻弃子!”
周通苦涩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才到那里,王姑娘就如此义愤填膺了,那你要是在听下去还不生剥了此人的皮?”
听闻此言,姬雪冬瞬间一愣,她本是聪明之人,立马意识到还有比这还要离谱的事情,登时强压住怒火,恶狠狠地问了一句还有比这离谱的事情?
周通并没有正面回答姬雪冬的问题,而是嘴角挤出一抹苦涩地笑容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娘受尽了千幸万苦终于将我生了出来,本以为一切苦尽甘来了,可结果确实恰恰相反,则是噩梦的开始!”
听闻这番言论,众人都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都知道既然已经起了头,周通便不会就此打住,便都没有催促。
周通也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只过了几喜而已,便继续说道:“据我娘说,我生下来两个月出头一点,此人竟然出现了!”
“出现了?”姬雪冬一脸的惊诧,错愕地盯着他,刚才周通可是说的明明白白,本以为苦尽甘来,实则是噩梦的开始,难道这事也和此人有关系?念及至此,便冷冷地问了一句,“就是他给你们带来了无穷的噩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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