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琦嘴角微微抽搐了少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徐仁友,对于他来讲刚才所说之话不过是再平常的一句了,可没想到竟然会引起这样的结果。
心中登时有些愧疚,便连忙打了个哈哈道:“徐老板,你无需这样,我又什么都没做!”
闻听此言,徐仁友面色一改,幽幽长吁一口气道:“俗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随不是士,但是为了温兄弟我愿意肝脑涂地!”
在座的那一个不是心思聪慧之人,焉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都默契地将视线移动到温子琦身上,就好似事先商量好的一般。
温子琦虽没有在江湖上混过,但若是论才思敏捷的程度,在座的几位想必都没有这个能力与其一较高地。
此时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便无奈地摇了道:“君子相交贵在交心,你我虽没有山盟海誓,但是我敢说,经此一夜后,我温某人若是在街面上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难道你会瞪着眼睛看我受人欺负吗?”
呃...
徐仁友神色登时一凛,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自然,不要说我们已经是这种交情了,就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被贼人欺负,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此真挚的一句话让温子琦登时觉得有点羞愧,虽然自己并不是口上随便说说,但与如此的真情流露一对比,自己的明显就有点苍白无力。
念及至此,便抬手将酒壶再一起拎在手中,缓缓起身来到徐仁友的身旁道:“徐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一身大哥你不会嫌弃吧!”
“啊?”徐仁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错愕地瞪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才连忙说道:“温小哥,这可使不得,我们之间...”
他怎么说也是在街面上混的人,礼数自然知道一些,说到一般蓦然发现温子琦站着而自己则坐着,便赶忙站起来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痴长几岁而已,那敢在您面前以兄长自居啊!”
其实徐仁友这话并不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而已,而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可让他意外的是,当温子琦听完他这番话后非但没有坐下,反而一把将他拉过来搂着肩膀说道:“徐大哥,瞧你那哆哆嗦嗦地样子,来干一杯!”说着直接将酒壶高高举起,嘴对嘴的豪饮了一口。
随着上下翻飞的喉结,“咕咕”的两声蓦然响起,温子琦长吸一口气,咂了咂舌道:“今天这酒简直是越喝越有味道喽!”
说着将手中的酒壶一递,笑嘻嘻地说道:“这酒我刚喝过,徐兄弟应该不会嫌弃吧?”
徐仁友低头看了看胸口前的酒壶,又抬头看了一下满脸酒气的温子琦,方才缓缓说道:“兄弟既然将话说到了这里了,我若是再不识抬举,还找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就实在不给兄弟面子了!”说到这里便抬手接过温子琦递来的酒壶,仰颈就是一大口。
二人毫不避讳的这么搂在一起,看的众人俱都傻眼了,尤其是海大江,更是气的压根儿之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瞪的几欲要脱框而出。
“哎哎哎,你俩有完没完了!”姬雪冬眼睛一般,一脸嗔怒地说道:“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这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的好不好,你俩就这么勾肩搭臂的像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压根儿没有人会当回事,可让人惊讶地是,就在姬雪冬的话音还没有彻底的落地,本来就心有不悦的海大江好似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啪”的一拍桌子,指着两人就呵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说你两个老爷们儿搂在一起算怎么一回事!”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几人神情俱都一愣,刚刚姬雪冬说的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在开玩笑,所以压根儿没有当回事,俱都一笑了之。
可此时的海大江再这么斩钉截铁来了一番,大家都觉得他这是想要落井下石,便都将视线移动他的身上。
“你们看我干什么?”海大江似乎从众人如出一辙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满脸堆笑道:“一个个像似看到了鬼似的,用的着这样看吗?”
“鬼?”徐仁友轻轻地将温子琦递给他的酒壶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若说是鬼,你也是个孤魂野鬼,至于为什么看你,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嘛?”
海大江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许,他也是小有聪慧之人,自然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他,但是生性好赌的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便眼睛一白,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
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没什么,但是若仔细的这么一琢磨,在加上之前此人的态度,便不难发现他其实已经心虚了,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徐仁友面露鄙夷地冷笑一声,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过头来冲着秦可卿一抱拳道:“大人,刚才我说的话您可还记着?”
听闻此言,秦可卿单手托着脸颊莞尔一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记忆怎么可能变的那么差呢,这才过去多久当然记得!”
徐仁友没有想到不苟言笑的秦可卿竟然会说这这样的话来,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她,蓦然半天方才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便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大人日理万机,每天不知道要为多少事上心,小人位微言轻,还以为...”
还未待他说完,秦可卿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又开始了,刚才我就不是给你说过嘛,我不喜欢这种奉承,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事情说清楚比这些有用多了!”
闻听至此徐仁友心中一动,连忙点了点头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知道错了!”
说罢便冲着温子琦双手一抱拳道:“温兄弟,兄弟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但是苦于没有核实的时机,所以若是我说出来你觉得有点儿难为情,那你便当作兄弟我酒后失态胡言乱语可好?”
温子琦双眉一皱,虽然他对于此人不是很了解,但是从其刚才所说的种种不难发现此人其实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而且喜欢将事情压在心里深处。
远的不说,就单拿他和海大江之间的恩怨来看,此人试探了数次也只是浅尝辄止地说了一点点而已。
想至此节,便抬手揉了揉鼻尖,一本正经地说道:“徐大哥你都这样说了,若不涉及道堂内秘密,我定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定会觉得他不诚心,毕竟是不是堂里的秘密,只要他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
可让人惊讶地是,徐仁友听闻此言非但没有一丝失望之色,反而一脸地诧异道:“温兄弟,你说到是真的嘛!”
看到如此激动的徐仁友,温子琦更加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便欲张嘴给他一点信心,可还未待他将已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耳边竟然想起来一声冷笑。
“哼,当然是真的了,不关你说什么,他只要来一句这是堂里的秘密,你能拿他咋么着?”
此言一出,温子琦还好,只是回头瞟了言说话的王林而已,可徐仁友竟然脸色登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快闭上你的嘴吧,你以为温兄弟和你一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嘛!”
王林双颊边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许,本来想着离间一下二人的关系,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想至此节便长叹一声,刚想说两句缓解一下尴尬,可让他郁闷的是温子琦竟然好似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般,竟然先他一步说道:“不要在自讨没趣了啊,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温子琦这种说话方式差点将王林气吐血,本来已经到了嘴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也生生地被噎了回去。
呃...
“还是你霸气!”徐仁友一脸坏笑地竖起拇指称赞道:“竟然敢这么说他,要知道此人可是最小心眼了,简直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听闻此言,温子琦哈哈一笑,转头打量了一下王林道:“是嘛?还真没看出来哦,我还以为此人生性豁达呢,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
说至此处,语气蓦然一变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既然被这二位大人找上门,那结果想必是不容乐观!”
其实大家都知道王林这次应该是没什么回旋余地了,通敌叛国之罪,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没有人敢包庇,毕竟纸永远包不住火。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自然岂是他们平头老百姓可以谈论的,有道是出水才见两腿泥,不到最后一刻,久经鹿死谁手谁也不敢妄言,所以一个个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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