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节王林便连忙将头低下,生怕被姬雪冬发现他神情的异样,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刚低下头的霎那间,耳旁便想起了姬雪冬的一声冷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不顾集体利益嘛?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只为自己着想,那我北境几十万大军的血性男儿岂不是如一盘散沙?”
王林苦涩地笑了笑,虽然料到此人定会反驳自己,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用北境的士兵作对比。
“姑娘教训的是,”王林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立马服软道:“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与那些铮铮铁骨的汉子相对比呢!”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林既然既然已经服了软,按照道理姬雪冬应该不会在与其纠缠。
可是让人惊诧的是,还未待王林的话音落地,姬雪冬便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去拽起来,喝叱道:“既然你知道这些是铮铮铁骨的汉子,那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
王林虽然不能算是彪形大汉,但也是比较壮士的一人,可在姬雪冬的手里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就好似一只小鸡被老鹰拎着一般。
“大...大人,”也不知是王林是真的害怕的要命,还是故意乔装出一副怂活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没有为难他们呀,说实话我连他们是谁我都不清楚!”
闻听此言,姬雪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记错了,但是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错误,还不如将她的脑袋割下来的痛快。
正愁不知该如何回应之际,耳边蓦然想起了温子琦的一声,“你只是还没有成功而已,如果让你成功了...”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哼哼地冷笑了一声。
这话看上去好像是在与王林说,可姬雪冬何等聪明,马上便意识到这可能温子琦发现了自己的漏洞,所以巧妙地提醒一下自己,便立马结果话茬道:“你觉得我用你提醒?”
王林也算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角色,可在姬雪冬面前却是处处受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奈地看着她。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姬雪冬自然不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解释,便借此机会说道:“难道觉得我实在诽谤你?”
王林连忙摇了摇头,虽然他心中从来没有承认此人的做法,但还是乖巧地摇了摇头道:“大...大人,我可...可没有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姬雪冬并没有准备就这么渐渐单单将此时处理了,便冷笑了两声随手将王林向外这么一丢。
“对对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王林连忙将脑袋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一般道:“我哪里敢诽谤您!”
姬雪冬手腕微微一松把王林丢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我就姑且信你一回,那你有没有准备为难他们的家人!”
王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又不敢怒目而视,只好将脑袋低垂道:“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保不齐我将来会在他们身上做文章!”
以姬雪冬的聪明劲焉能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只不过想到自己刚才的窘迫样子,便没有在深究道:“我当然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把他怎么样,我说的是以后,我这叫防患于未然,有先见之明你懂不懂!”
王林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不会相信这种狡辩之词,但俗话说得好强权之下何来公平,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道:“之前不太懂,现在彻底的懂了!”
的亏姬雪冬久经沙场,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要不然就王林这番懦弱的样子,必定会让她心生怜悯之意了。
“说说吧,后来怎么样了!”
一句冷冷的话彻底地让王林熄了卖惨的念头,尤其是姬雪冬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中掠过的笑意,更是让王林后悔无比,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说实话我当初想都没有想,一获得这个消息之时第一时间便去找瑞将军!”
闻听此言姬雪冬眉宇一蹙,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这个看上去很精明王林嘴中,虽然说她不是瑞将军府中的人,但是作为一个门客也好下人也罢,在得到这种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去验证真假才是合情合理嘛?
有此想法的并非只有他一个,像刺探军情出身的徐仁友更是嗤笑道:“真是愚蠢的做法!”
王林苦涩地笑了笑,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此举实在是幼稚,竟然没有与其辩驳。
“不对啊,你不反驳嘛?”周通看着咧嘴苦笑的王林,有些大失所望地说道:“若是之前有人谁敢当着他的面说愚蠢,恐怕第二天只能在渭河里面喂鱼了吧!”
听闻此言,王林脸色登时一变,双眼一瞪喝叱道:“周通,你可不要胡说,朗朗乾坤,我怎么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对于王林的辩驳,周通只是眼睛一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还知道伤天害理,你可记得三年前有一个姓李的外地人?”
王林眉宇微微一皱,好似在思索一般道:“姓李?外地人?好像没什么印象!”
周通嘿嘿一笑,好似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一般道:“你王掌柜是何许人,说句不夸张的话,跺一跺脚整个青州都会抖三抖,怎么会记这样的无名小辈呢!”
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一句简单的恭维话,可是若仔细这么一揣摩,再加上周通那一脸的义愤填膺,便知道此话应该另有他意。
王林怎么说也是一个赌坊掌柜,自然不是呆傻愚笨之人,便连忙脸色一凝道:“周通兄弟,你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嘛?”
“暗示?”周通显然对王林说的这番话颇有看法,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道:“我哪里敢暗示,我只是侥幸听到过i一些传闻而已!”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周通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并不只是听说而已。
其他几人还好,或是觉得没有兴致,或是觉得懒得搭理,俱都笑了笑没有当回事,可徐仁友去神色反常地站起来道:“周通,你说的可是李生?”
周通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徐仁友,蓦然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你也听说过他?”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其实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徐仁友焉能看不出来,便抿嘴点头道:“何止听说过,我与他还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呢!”
嘶...
周通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站起来凑到徐仁友身旁小声地问道:“传闻都是真的嘛?”
可让他郁闷的是,徐仁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迟疑了半天说道:“我与他只是共事,算不上深交,只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渭河而已,置于是什么原因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这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其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的王林。
“原来你不知道啊!”周通面露一丝失望之色,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王林道:“传言都是这王掌柜一手制造的!”
“放屁!”王林立马站起来,指着周通的鼻子骂道:“真是有种出种,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学会给人栽赃陷害了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王林竟然会说这种话,一个堂堂的大掌柜,竟然和街边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周通更是张大嘴巴,瞪着一双眼睛诧异地看着王林,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此人虽然算不上有涵养,但也不至于如此。
“唉唉唉!”姬雪冬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站起身来劝阻道:“有事说事就行,没必要人生攻击嘛!”
经她这么一提醒周通这才醒悟过来,就好似受了刺激一般,嗷的一嗓子吼道:“好你个老王八蛋,你刚刚说小爷什么?什么叫做有种出种!”
本来气势汹汹的王林不知是不是因为姬雪冬的劝阻,竟然好似换了一个人笑嘻嘻地说道:“年轻人,怎么这么火气大呀,我刚才说的是你们这种小年轻缺乏社会历练,容易被人蒙骗!”
“啥?”周通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本来就笨嘴拙腮的他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唇嚅动半天,方才缓缓地说了一句,“也真有你的,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你也不嫌害臊!”
俗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王林这番操作属实这个未经世故的周通大开眼界,竟然忘记了之前所要说的事情,还是旁边的徐仁友轻声咳嗽了两声才让他重新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准备要张口细说之际,耳边竟然嫌弃了一声轻叹。
这一声轻叹来的属实有些突兀,让在场的几位俱都一愣,纷纷将视线移动到出声之地,默契程度简直比视线商量好的还要让人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