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惊慌失措的王林,温子琦一脸从容,丝毫不受影响地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笑道:“我是谁?你不是知道嘛!”
王林满脸惊恐地靠在墙壁上,有些怀疑地看着温子琦,毕竟按照此人的说法,他不过是一个学徒而已,可一个学徒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呢?
念及至此便嘴角一撇,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相信一个益春堂的门徒能知道的这么多!”
对于王林的质疑,温子琦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刚才所说的不要说是一个益春堂的门徒了,就算是其堂主朱之廉也未必知道,想至此节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摊手道:“你信不信这都改变不了事实!”
王林嘴角微微抽搐了几许,他也知道从刚才此人道出这一番话开始,自己便已经一败涂地了,可是生性好赌的他并不想就此附属,便垂死挣扎道:“事实?我怎么没看到所谓的事实是什么!”
“哎?”温子琦眉睫微微一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王林,本以为此人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没想到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不由对此人的看法有所改观。
常言道各为其主各凭手段,既然已经知道此人乃是他国的卧底,那么很多事情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的话便合情合理。
亦或是因为心中的改观,温子琦不由自主地收起了轻蔑之姿,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忍受着思念之苦,默默地为自己的国家出力,其实站在你的立场的话,你没有错,只不过我们两人的立场不同而已!”
闻听这番言论,王林脸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少许,虽然嘴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其眸中掠过的那么黯然还是让温子琦有所察觉。
只不过让他好奇地是温子琦并没有出言点破,而只是冲着他干笑了几声而已。
这个笑容明明和煦的犹如春风抚柳一般,可却让王林有了一种刺骨的寒意,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好在他反应还算机敏,连忙打了一个哈哈道:“温兄弟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嘛?王某人才疏学浅恕不能领会其真谛!”
温子琦并没有因为王林的这番话而心生恼火,只是哈哈一笑,抚掌道:“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王掌柜果然是位人才!”
话说至此语气故意一顿,抬眼看了看秦可卿与姬雪冬道:“此人应该是南越安插在瑞将军府上奸细,没想打此人误打误撞得到了有关长生不老药的消息,便自作主张地离开了瑞将军只身一人来到了青州。”
闻听至此,一直专心听的姬雪冬双眉微微一蹙,迟疑了半天,方才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此人多年前被人安插在瑞将军府上,中间不知道是因为个人的原因还是上面人布局出了问题,此人便一直在瑞将军府上以门客的身份隐藏了下去。”
温子琦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如果真如自己所说,此人应该很多年前便在瑞将军府上,毕竟近几年的瑞将军不过是一个衣锦还乡的老者而已,如此大费周章却被安插在一个平民百姓头上,不要说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单就心里落差便受不了。
想至此节便将脑袋微微转过少许,看着王林道:“王掌柜,这么多年,按道理说你应该早已经功成名就退居二线了,却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你,看来我两是真的有缘!”
听闻这番言论,王林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玩笑话而已,“何止是有缘,我看简直是...”
话说至此语气蓦然一顿,就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将已到了嘴边的客套话给咽了下去,话锋一转道:“温兄弟,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是则怎么知道这酒有问题的呢?”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温子琦淡雅一笑,就好似一直在等到这王林询问一般道:“很简单啊,只需喝一杯就知道了呀!”
“喝一杯?”王林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他半天,方才从齿间挤出一句,“温兄弟,奚落也有个限度可好,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还喝一杯!”说至此处,竟然脚步轻移,缓缓像自己的座位走去。
“怎么你觉得我在吹牛?”温子琦抬手揉了揉酸胀地双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若是连这点东西都喝不出来,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你谈条件呢?”
俗话说的好,听话听音锣鼓听神,像王林这么聪明的人焉能听不出这话中的弦外之音,便双目一凝诧异地看着温子琦。
“怎么?有意见?”温子琦似乎知道王林心中在想什么一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常言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只有一次,难道你不想...”说至此处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眸中带着一抹询问之意地看了看秦可卿。
秦可卿何等聪明,焉能不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何况两人早已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即使温子琦没这个举动秦可卿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便抬手轻揉眉角缓缓道:“我来白马赌坊不过是为了玩而已,有案子也好,没案子也罢,对我来说差别并不是多大!”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王林焉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道:“为什么?”
“为什么?”温子琦显然有些意外,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一句,“其实很简单!”
“简单?”王林双眉一蹙,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温子琦,俗话说的好,话说半句犹如钝刀子杀人,若要细分刚才温子琦所说的不要说半句了,恐怕连三成都算不上!
看着一脸忧疑地王林,温子琦哈哈一笑,抬手轻轻地拿过一个茶盏来,指着上面的盖碗说道:“若要喝到这碗中之茶,我需要做什么呢?”
“什么?”王林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子琦,按理说本来应该是温子琦来回答自己的问题才对,可没想到此人竟然反客为主,让自己先回答他的问题。
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想到刚刚秦可卿所说的话,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到:“要喝茶嘛,当然是先拿起上面的盖碗喽!”
对于这个答案,温子琦好似早已猜到一般,只待他话音一落地,便笑嘻嘻地说道:“王掌柜说的没错,若要这杯中之物重见天日,只有一个办法再是推开上面的东西!”
“上面?”王林也是聪明人,立马意识到温子琦的这番话中真正关键地乃是这两字,便缓缓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常言道点到为止,王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双拳一抱客气道:“看来我二人是不打不相识啊,如此也好,我们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听闻此言,温子琦哈哈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道:“王掌柜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你说什么客套话了,我们不妨开门见山地说可好?”
看着两人蓦然变成这个样子,秦可卿和姬雪冬俱都一愣,秦可卿还好,知道温子琦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便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可姬雪冬则不同,越听越觉得糊涂,便控制不住地问了一句,“哥,你们说什么呢?”
这一声来的属实有些突兀,在场的俱都一愣,就连姬雪冬也不由脸色一滞,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岂是想收便可以收回的,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
“哥?”王林看了看姬雪冬,又看了看一脸憨笑的温子琦,他虽然不知道姬雪冬为什么会叫这么一声,但是现在清醒的人中间只有他和温子琦是男的,很显然姬雪冬绝对叫的不是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没错!”温子琦嘴角微微上扬少许,一脸镇定地说道:“这位姑娘正是在下的妹妹,我既然和王掌柜说了坦诚相待,自然不会有任何私藏,所以...”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面带一脸宠溺地看着姬雪冬。
听完他这番解释,王林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他既然能成白马赌坊的掌柜,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见识,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这二人竟然是兄妹。
亦或是他的神色太过于明显,温子琦竟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抢先道:“王掌柜,你不用多想,这位却是我如假包换的妹妹,之所以隐藏身份就是因为怕有人会多想!”
王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许,很显然温子琦嘴中会多想的人指的就是自己,想到此处不由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温兄弟,我一直自诩我还算是哥人物,不论是什么,我都觉得我应该是出类拔萃之人!”
或说至此语气故意停顿了少许,将一双眼睛稳稳地凝在温子琦的身上继续道:“可今日一见,我才发现和你想必的话,真的就如你之前所说我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