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没有说话,直接就离开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再心软了,如果一旦司封夜认出她,那么势必是不会放她离开了,母亲的仇恨,是她心里的鸿沟。
她没有再在宴会厅待下去,而是直接跑出酒店后就打车离开了,米粒看她状态不太好,所以也就没有跟着。
“白棠这是怎么了?算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挺想一个人待一会的,我就不追过去了,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黑夜,寂静却又带着让人惶恐的紧张。
苏璟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抽烟的司封夜,开口道:“夜哥,你怎么了?”
司封夜沉浸在烟雾缭绕里,他看了眼苏璟。
半晌才开口道:“你知道阿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苏璟摇了摇头,道:“我只听咱们帮里面的人说,你和白棠师姐以前关系最要好,虽然说是师兄妹,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司封夜眼底沉默,道:“在一起?确实啊。”
回忆——
整个A市权贵之间来往的君临酒店,此时漆黑一片,电闸被人切断,大厅的吊灯轰然落地,无数的碎片四处飞溅,绝望的尖叫杂乱中,一声枪响,让所有的人都抱头鼠窜。
一道柱子后面,黑色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鹰一般锐利敏捷的眸子在黑夜里快速的搜索,胳膊上的血顺着皮衣往下流。
白棠的眼中杀意寒凉,没想到,今日的刺杀任务上,她竟然会遭了埋伏。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在黑夜里擦着柱子而过,打破了酒会中央的高脚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击垮了人们最后的一根弦。
白棠眸中冷寒“该死…!”她迅速侧身隐藏在了黑暗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尽管她现在受着伤,可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周围似乎都是她们的人,紧张的情绪时刻紧绷,蓄势待发。
正在这时,猛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现而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白棠,竟然是消音枪。
那人眼中嗜血“去死吧!阎罗!”
白棠微微眯眼,在枪打出的一瞬间她灵敏的听到了在空中细微却不难发现的声音,避无可避了,她准确定位了枪的所在,子弹在一瞬间便打穿了她的胳膊,血飞溅而出,伤口裂开。
身上挨了一枪,白棠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她飞身越过阻挡的长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攀上柱子,借力,直朝那个黑衣人所在的位置而去,双腿跪在她的肩上,手中刺眼的寒光腕刀而现,毫不留情的将黑衣人一刀毙命。
而在正对着君临酒店的大楼里,所有的枪都齐刷刷的对准了白棠所在的位置,刚刚她的行动,已经暴露了她的行踪。
一个金头发的外国人眼中疯狂而嗜血,舔了一下嘴角,用望远镜盯着白棠的一举一动。
“十殿阎罗,果然名不虚传…!”
一旁坐着一个身穿唐装,面色平静的老人,她听闻,不平不淡的开口“白棠的野心太大,实力过于强悍,也就留不得了。”
奥瑞放下望远镜,呵呵轻笑“她可是唐老您一手培养起来的,杀了,难道不可惜吗?”
唐老不理会她的这句话,浑浊灰暗的眼里,贪婪和冷血“她最强悍的就是那对流光腕刀,定准她的腕刀开枪!只要把腕刀打掉,她就如同折断了双翼,再杀她,就容易的多了。”
奥瑞挑眉,轻笑,眼神却阴冷了下来,挥手示意所有的狙击手准备“按唐老的吩咐,瞄准腕刀再开枪!”
白棠身上的伤口不多,却都很深,她脸色微白,因为周围漆黑一片的缘故,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她微微眯眼,眼中的警惕更甚。
突然,三枚子弹破窗而入,碰撞后的火光四射在她的瞳仁里倒映,白棠猛然后仰,子弹从她的脖颈处迅速穿过,呼啸的风带着碎玻璃,划破了她的脸。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时,紧接着的子弹却都是瞄准了她的腕刀而来,下意识抵挡,子弹的冲击力碰撞上腕刀,她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多步。
冷寒的眸子里带着不可思议,她们竟然知道攻击她的腕刀…?!
难道…?是师父…?…
白棠不免看向对面那栋大楼,眼中的失望和愤怒交杂着,原来真正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她的师父!难怪,她今日的行动会暴露,难怪会有人能埋伏她,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她如同暗夜里的猎豹一般,破窗而出,迅速闪身攀上一旁的钢筋而出,所有的红外线都在照射,酒店外还有警笛声在响。
那边的人迅速察觉了她的意图,奥瑞派人追了上去,白棠敏捷的在黑夜里穿行,伤口渗出的血越来越多,伤口竟然开始发脓溃烂,流出的血也慢慢变成了黑色,白棠眸中一沉,子弹里竟然有毒?!真是好算计!
她脸色惨白,一直到了郊外的一处废弃库房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浑身的力气都在流失,她摔倒了好几次,每一处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摔在了地上。
七八辆黑色的车迅速而至,刺眼的灯光让白棠一瞬间的恍惚,从车上下来的人,居高临下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是一个外国人。
奥瑞蹲了下来,和白棠平视“白棠,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白棠眼中死寂,嘴角冷笑“怎么,我的好师父没跟你一起过来吗?不是要杀了我吗?”
奥瑞笑了笑“她当然要过来了,毕竟是你师父布置的这个局,不然,哪里有人能的除掉你十殿阎罗呢?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唐老,我们才知道原来你的秘密,都在这把腕刀里。”
白棠放声大笑,脸色苍白,俊美的脸上因为疼痛的侵蚀而有些狰狞“那她不出来见见我吗?是没脸见吗?!”
车门被打开了,唐老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拄着金丝楠木的龙头拐杖,左脚走着的时候,是有些坡的。
“白棠…!”
白棠看过去,和唐老对视的时候,她嘲讽一笑,可眼底却也难掩失望,却也平静的问她“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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