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就来!”
翠娥慌乱的把冷鱼儿的信塞到怀里,还拍了拍,确定没事后松口气,拎了包袱就往外走。
她笑得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样,瞧的月怜寒一头雾水。
唯有冷墨睿嗅到了不寻常。
“这味道。”冷墨睿鼻翼忽闪,嗅到了十分熟悉的味道。
他自幼就有一项特殊的本事,那就是能嗅到微小的气味儿。
那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
“你也同我们一起回去?就不怕,你主子清醒时,找你的麻烦?”月怜寒侧眸盯着有些发呆的男人。总有种想要随时摘掉他脸上那张面具的冲动,月怜寒给自己定下目标,总有一天,她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摘掉他脸上那张面具。
“不怕!”
冷墨睿回道。
月怜寒苦笑:“你真的是有恃无恐啊!胆敢如此明摆着欺负我家夫君,行啊!回去有你好瞧的。”
回宫的那日傍晚,滂沱大雨突然而至。
一行人,慌忙之中逃到一处荒废的农家小院中。
阴沉沉的天色,乌云压在破败的小院之上,本就萧条的院落在暗云笼罩下阴沉下来,仿佛从地狱的上端拔地而起吞噬着四面而来的灵气。
几人站在房门口的屋檐下躲雨,不远处,糟了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随着风的吹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
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分毫。
咔嚓!
一声闷雷,带着一道闪电而来。
突然的光亮,让人眨眼间瞧清楚了里边的一些破旧陈设。
“素素!”月怜寒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被压抑许久的原主的心神,霎那间爆发了出来。
月怜寒压都压不住,猛地红了眼睛。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翠娥急忙拉住月怜寒的袖子,小声问道。
月怜寒不予理睬,径直走到房门口,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陈设。狭小的厅房,左右前方分别摆了几把椅子,用发黄的棕布铺着,上边落了一层灰尘。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粗布麻衣,纺织的用具,孩童的小积木,还有一尊打破了的观音像。
恍惚间,月怜寒仿佛看到一位面容苍老,眉眼间却有着温柔,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充满笑意的望着她。
“素素,回来吃饭了。”一声亲切的呼唤,哽咽了月怜寒。
她下意识的扑过去,想要抱住她。
最后抱到了空气,失落的扶着一旁的桌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头疼的厉害。
“怎么了?”冷墨睿走过去,迎上她泪眼婆娑的眼眸。
“想母后了。”月怜寒轻声道。
她鬼使神差的把头枕在了冷墨睿的肩膀上。
二蛋兄弟和翠娥赶紧回避,不想沾染是非,更不知如何处理。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
“你知道嘛!我憎恨自己,为何到了现在竟还有夫人之仁。”月怜寒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母后惨死在她那个手段狠辣的父王手上,库查氏推波助澜,本该要他们一起殉葬。才能安抚她的母后在天之灵,可她这么久,什么都没有做。
“皇家之事,岂能都如意?”
冷墨睿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在月怜寒嫁给她前些日子,冷墨睿就打听到了关于她母妃惨死一事。
太子府。
偌大的寝殿,推开屋门,就被里边熏人的味道呛的直咳嗽。
殷帆帆撩了裙摆一只脚刚踏进去,太监急忙挡在了她面前。
“太子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见。”太监挥了挥手上的拂尘,语气里止不住的不耐烦:“还请不要为难杂家。”
“放肆!”
殷帆帆的目光落在太监身上,气的全身颤抖,声音嘶哑着:“小豆子,睁开你的狗眼,你看清楚,我是谁?”
“太子妃!”太监小豆子毕恭毕敬的回道。
“你的狗眼还不瞎呢。真是万幸!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是太子爷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为何还敢拦我去路,当真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了吗?”殷帆帆摆开高高在上的架式。
太监小豆子微微抬头:“小豆子是太子爷的贴身公公,此生以太子爷的命令马首是瞻。”
“你!”
殷帆帆一时语塞,被怼的后退好几步。
她是有些心急了,还没站稳脚跟,就想要逞威风,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太监都敢给她叫板。
岂有此理。
“您还是回宫歇息吧。若是太子有意召见,奴才定然第一个前去禀报。”小豆子弯腰见理。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你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了。就不怕本宫定你一个顶撞之罪?”殷帆帆的脸色发绿,难受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奴才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招惹主子生气,那奴才也是无奈。”小太监不卑不亢道。
是可忍熟不可忍,殷帆帆见惯了对她毕恭毕敬的臣子奴才,如今竟敢这样的嚣张,她的怒火一股脑的冲上高低,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把这不知抬举的东西拉下去杖毙!”
很快几名守卫冲了过来,一见竟是小豆子,就有些慌了,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让你敢轻易下手。
这太监在太子府的渗透力,可见一斑。
殷帆帆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堂堂的太子妃竟无法处罚一名该死的太监:“你们愣什么,上!上啊!你们不惩罚他,我就惩罚你们,听到没有。”
“这……”
刺耳的喊声,让冷宸心烦,他不想再听下去了:“行了,让她进来吧。”
“是!”小豆子这才让出了空挡,请殷帆帆进去。
“行,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殷帆帆带着怒气,走了进去。
小豆子脸上挂着的笑意,顷刻间拉了下来,他把房门关上赶走了外边看热闹的那些下人。
寝殿中,冷宸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双眼迷离的看着她。
“你这是因为谁?”殷帆帆厉声问道。
丝毫不给太子爷半分面子。
该有的礼数,也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冷宸眼角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越看越不入眼,同样是姐妹为何差别那么大。
自家老婆,简直就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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