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十字架上,瘦小纤细的素梅被五花大绑其上,身上穿着的一件粉红色罗裙,早就被皮鞭抽打的破败不堪,鲜红的血肉一道道触目惊心。
她整个人无力的摊在哪里,凌乱的发丝死死的黏在脸颊上,听到有人靠近,迅速翻起眼皮。
清秀的脸,已经肿胀的成了一颗猪头,樱桃小口如今两片厚厚的嘴片向外翻着。
她眨眨模糊的双眼,试图看清楚:“不是我,不是我!那真的是我看到的一切,我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你总不能让我说假话。”
痛苦这种事,就像是该死的浪潮,总是在不经意间一浪高过一浪。
当疼痛来袭的时,素梅就紧咬着牙齿,全身痉挛。
“呵!”月怜寒忍不住冷笑。
想她小小年纪,说起谎话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到底想要扛到几时?瞧你也是穷人家苦命的女儿,你若是如实说了,本福晋答应给你,给你一条生路,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若不知趣,没人能真的救的了你,你的死将悄然无息,就像是被人捏死的一只臭虫。”
月怜寒冷冷的说道。
复仇之路上,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挡了去路。
“那你就要了我的命吧。”素梅咬牙切齿道:“但是你给我记着,就算是死,我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这话听着就很心酸。本福晋不想杀生,可你若是强逼我的话,那自然会让你如愿。”月怜寒深吸一口气说道。本知道她就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是不愿多同她为难,也想过给她机会,可丫头固执,不懂得给自己寻找一条生路。
这就怨不得谁了。
月怜寒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素梅的脸色猛地拉了下来,眼中坚定的一些东西,顷刻间倒塌:“我招供!我招……几日前,就是雷电交加的那天傍晚,我早早的睡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窗户。”
素梅说,当时她是新来的宫女,当时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寝宫。
就她一个人,听到敲窗的声音后,就很害怕。但是那人说出了家里人的姓名,素梅就放松了警惕,窗口打开。至今她都记得那个电闪雷鸣的傍晚,一个身材肥硕的老太太站在窗前带着斗篷,低着头。
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半张肥胖脸,,她告诉我说家里来信了,说弟弟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大量的银子。
只要按照她说的去做,银子她都拿出来。
“那人你不认识?”月怜寒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并不认识!她拿出来了我家叔叔的亲笔信,我认得家叔的信,就没想那么多。”素梅说道。
“所以你就说了那些谎言?”月怜寒追问。
“是!就是这样。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怀疑对象引向太子妃。”素梅想了想说道。
瞧她认真的样子,这次说的话,倒是也不假。
但和大蛋二蛋兄弟所说的情况好不相符。
“主子,她这话不可信啊。宫中什么又老又肥的女人敢和您这样的?”翠娥小声说道。
本也就不相信面前女人所说的话。
月怜寒没多说什么,让人把素梅放了,让人守着养好伤后,多给一些银两,送到安全的地方。
说罢,转身就走。
翠娥再次追不上。
突然间,路过花园中的石桥时,月怜寒猛地站住脚步。
翠娥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主子,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丫头慌乱的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
“起来,与你无关。琴默默离开以后去了哪里?”月怜寒走到这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皇宫中,肥胖的老女人本就不多,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只怕是也只有琴嬷嬷那种体型才能一眼就印象深刻。
再加上二人之间的恩怨。
月怜寒想来更加确定自己所想了。
“去查一查,琴嬷嬷目前在什么地方,尤其是能和外界接触的宫殿。”月怜寒说道。
皇宫上下,大大小小可不少宫殿,要是一一排查下来,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她都能拿到书信,想来是和外界交汇处有着一定的关系。
翠娥稍显迟疑后,立刻前去办理。
路过冷墨睿住的地方时,月怜寒的少女心又炸裂了。
脸色一换,笑意暖暖的走了进去,刚迈进脚步就听到小李子大声嚷嚷着:“福晋来了,福晋来了。”
“喂!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是福晋来了。又不是魔鬼来了。”月怜寒没好气的说道。
殊不知,她的到来,对冰月斋来说就是惊天动地。
“你给本福晋站住!”月怜寒冲着小李子慌乱的背影喊道。
不蒸馒头争口气。
小李子自是不敢忤逆,即刻站住脚步,嘴角抽搐着看向月怜寒,可怜那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福晋去见自己的夫君,需要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吆喝?边儿去!”月怜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挺胸抬头,满满的傲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入了里门,见冷墨睿正要倒水。
她一个健步冲上去:“我来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到了原本安静的冷墨睿,手上的杯子一侧,滚烫的水洒在了手背上。
当啷……
杯子摔得粉碎。
“就说我来啊!笨手笨脚的。”月怜寒一副宠溺的口吻,轻声责怪。
两人说话的语气,更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冷墨睿直叹气。
敢情他还是那个不是的人了,当如何?感谢她的贤妻良母,体贴入微嘛?
等月怜寒收拾了东西,出门时,小李子的身影在冷墨睿眼前一晃。
“你站住!”冷墨睿蹙眉道。
小李子知逃不过去,赶紧转过身来:“主子,都是福晋逼的,她不让通报。”
他纵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未来的女王大人啊。
“她不让通报,你便不通报?”冷墨睿眯起双眼问道。
“这……就连主子您对夫人都有所畏惧,何况奴才,奴才真的是……”小李子尴尬的笑了笑。
啪!
冷墨睿一拍桌子,眼神有些虚:“谁说我怕她?只不过不同女子一般见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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