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永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听此,席悠看了席景言一眼,得到了默许后,便重新转向二房众人说道:
“既然二叔是想让堂哥与堂姐暂时住进席府,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这自然不成问题,只不过我们席府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也并不算是十分富裕。”
“除了日常开销之外,还要顾及府上下人们的吃穿用度,以及时不时还需挪用附上资金作为他用,所以若堂哥堂姐住入府中,那对于我们媳席府来说,便又是多了一项开销。”
说到这儿,席悠顿了顿,眼看二房众人面色已然有所改变,心中除了嘲讽之外别无波动,继而道:
“若堂哥堂姐只是来住上两三日,自然无房,但距离会试还有段时间,这些日子里,不论是车马还是日常所需,以及到会试之时的各处打点,开销着实客观,二叔也是重从商之人,自然清楚其中之理。”
“所以若想让表哥表姐住入席府,那还请二伯按照府中日常所需,每月送来表哥表姐二人所需的开销银两,如此也可更好的维系我们之间的亲情,以免日后因为这些不值一提的钱财小事而伤了和气。”
说完,席悠仍是微微笑着,看着眼前几人神情中的诸多变化,只觉得可笑。
前世之时,二房就曾以会试作为借口,而让这兄妹二人大摇大摆的住入席家,平日里挥霍他们席家家产不说,甚至日日造谣生事,说他们席家亏待了他们。
但是人又怎会知道,这二房的兄妹二人,打从住入席府的那一刻,便开始谋划要如何从内部蚕食席府。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险些丧命于这兄妹二人手中。
当时遇上这等危及生命之事后,她的这位好堂姐总是围在她的床边,柔声抚慰,让她不曾怀疑是他们兄妹所为。
直到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这二人从来就没有怀过一丝好意。
而且前世她父亲对于二房数次相帮,最后还是被席永平抢走诸多买卖。
在她嫁给刁玉树之后,席府逐渐没落,甚至连她的父亲也丧命于马贼刀下,现在想来,也许这二房与刁玉树早已达成了某项合作。
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席家,荡然无存。
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凭白便宜了这些恶人。
如此想着,席悠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恨意,而这样的神情则被一直坐在主位上的席景言收入眼中。
怎么好像一夜之间,他的宝贝女儿便突然成熟了不少。
还有方才的那一幕强烈的恨意,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让向来温和的自家女儿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不过对于席悠的这番举动,他并没有出言阻止。
原本他就知道,二房这些年来,一直对于老爷子分配的家产心中不平,再加上经过这些年他对于席家的经营,原先的财产也已翻了几倍,会被二房盯上,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本想着只要二房不掀起什么风浪,他可以尽己所能的出手相帮,但瞧自家女儿今日反应……
看来这二房当真是在动这些歪心思。
而另一边,二房众人听到席悠这番话,后面上神色均是精彩不已。
向来在自己家中无法无天的席晋元立即便跳了出来,指着席悠就是一番恶言指责:
“好啊,年纪不小却开始图起了我家的钱财,谁给你的胆子?”
席晋元说话素来没有把门,但仅此时,在席景言的注视之下,一时间也不敢将太多粗鄙之言吐出。
可即便是这样的话语,也足以让席景言紧皱眉头。
“看来学堂先生并未教育贤侄,出门在外应当谨言慎行,莫要招惹他人。”
席景言带着些许怒意,沉声说道,目光也不是开始那般温和,反而多了些锐利。
当着他的面就敢对他的女儿出言不逊,还不知私底下该有多放肆。
一时间场上气氛略有些尴尬,席晋元还想再争辩上几句,但却被席永平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
面对如此情况,席明玉心中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来想法子打个圆场。
“都是一家人,可别伤了和气,哥哥也是心中着急,一时失言,还望大伯见谅,堂妹也是,咱们之间都是血浓于水的亲缘之人,谈钱多伤感情。”
本想着将这两边都顾及,好歹能缓和下眼前僵局,却没想到席悠竟是个不识趣的,听到这话后非但没有改口认错,反而面上笑意更浓到。
“自古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席家身为商贾之家,传承至今不也是有着这条规矩,既然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们后人自然是要遵守,也免得日后再生出更多的麻烦,二叔您说是不是?”
此时的席悠面上笑容灿烂,但在二房眼中却刺眼万分。
将话头又抛给了席永平,只见其面色愈发阴狠,看向席悠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敌意。
什么时候这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竟也敢在他面前提出如此条件了,甚至每一句话都说的让他无法反驳。
他思来想去,若想继续他的计划,眼下还就得答应下来其所提出的条件。
左右不过是损失些钱财罢了,等他吞并了席府所有的财产之后,这些钱财不还是得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而且,现在他还不能让他的这位大哥对他伸生出太多疑心,否则后面的计划也难以施展。
于是还是基于此番考量,点头应下:
“悠儿可真是好算计,行,你这条件,二叔应下了。”
但即便现在口中应下,却也遮盖不住他眼中对于此事的一番怒火,看向席悠的眼神也是格外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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