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仙只觉得身子冰冷,心里几乎要被那巨大落差给吞噬。他的阿悠……就这样出使了?自己己还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懊恼。……
宫墙边,刁玉树看着常逸仙和齐钰二人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了得意地笑。
“看来这一回,他们是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旁边的小厮眼角微弯,作揖道:“恭喜大人得偿所愿。”
这一回常逸仙被停职,齐钰也跟着受影响,日后肯定是不受皇帝待见了。
那么之后,也就没谁能在干预他们行事,刁玉树只求肃王快快得宠,自己好加官进爵。
只是听完小厮的话,刁玉树笑意微敛,“还不够,只要他还是太子一天,咱们就不能高枕无忧,走吧,咱们找个时机去见肃王。”终有一日,太子还是会坐上皇帝的位置,所以必须背靠肃王。
依照对方那番才智,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办。
“大人,肃王如今不得势阿……”
“放宽心,如今常逸仙失势,皇上又对太子忌惮,一切就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刁玉树又笑了笑,“咱们还有机会。”相信不久,就能把太子给拉下来。
翌日,皇帝果然又召见了刁玉树。
想了一夜,他如今心里是越发不安稳。齐钰和宗亲王那失望又无语的眼神,几乎是一直在折磨着他。
“刁爱卿,你说朕是不是太过绝情了?”皇帝语气失落道。
刁玉树眼里掠过嘲弄,却笑道:“陛下,您为何如此说自己?常逸仙大人为儿女情长所困,您只是助他走出困境,您并没有错。”闻言,皇帝面上闪过几分欣慰。
幸好还有人懂自己的。
“只是陛下,您是天子,竟有人忤逆您的意思,臣认为,这是大不敬。”刁玉树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皇帝不明,“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气话只是太子不懂事,自己也已经下了惩罚了。可是刁玉树这模样,不是明摆着要自己追究太子?刁玉树面色严肃,直接便跪了下去。
“陛下,您是宽厚之人,可底下人如此待您,臣心里最心痛不过。太子干政,处处阻碍您的决定,再加上那个常逸仙,女人也不过是他挑衅陛下的借口。”
“女人没了可以在有,只要有了权利……”他们便只手遮天,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大胆。”皇帝忽然开口,语气冷下几分。
刁玉树闻言,却是没有停下,只是比起之前要委婉几分,“陛下,臣只是……不甘,没能替陛下分忧。”说着,他便将头磕在地上。
上头的皇帝久久不出声,也不知道是喜是怒。他心里想了许久,或许真是如刁玉树所说的那般,自己太过放纵太子和常逸仙了。
良久,才听皇帝缓缓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好好扶持肃王。”
“陛下?”皇帝笑了笑,已然没了之前的怒意。
“或许你说得对,朕是太纵容他们了,所以才让他们生出不该生的念头。朕儿子多着呢,别以为你们结党营私,朕看不出来。”
刁玉树轻笑,“陛下圣明,肃王虽有缺点,但重在听话,他绝对是对陛下您百依百顺的……”
“也是你提点得当,刁爱卿,肃王就交给你了。”
皇帝心里再没了之前的愧疚和纠结,自己是天子,本就不能被底下人左右。如今若不是刁玉树提醒,只怕自己还要继续被齐钰和常逸仙蒙着呢。他看着面前躬身肃立的刁玉树,随后笑起来。“你真是封国朝廷难得的臣子。”
刁玉树这样听话,这样为了自己着想,处处以自己为尊,皇帝乐不自支,毕竟是自己的眼光看上了刁玉树做状元。
离开皇宫时,刁玉树手里捧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小厮看了一眼,又是作揖道:“恭喜大人,这时?。”
“本官升了~”刁玉树轻哼一声,把手中的圣旨随意地丢到一边。
对上小厮疑惑地表情,他道:“如今应是尚书大人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果然颁布圣旨。
“刁玉树进言有功,皇帝龙颜大悦,特封其为尚书。”
尚书有决策之职,亦能左右百官之言,阻隔太子的权利,可谓大职。
如此,众人联合前几日皇帝和太子的突然冷战,都开始猜测皇帝的意思。
“夫人,你说这是陛下什么意思?”阿软忍不住问。本来之前皇帝还那么喜欢太子,可是如今竟然光明正大就开始剥权,莫不是又要变天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席悠听完,转头刮了下阿软的鼻子。她道:“陛下的意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只是刁玉树竟然又像上辈子一样,再一次成为尚书,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对方这般步步为营,把自己逼到出使番国,可谓恶心至极。
一时间,她心里也生出几分郁闷之感来。
看着席悠面色不佳,阿软便道:“夫人,奴婢替你收拾,你去看看孩子吧。”
如今席悠不过刚生了孩子,甚至还未能好好与孩子好好待一会儿,皇帝就下这般无礼的旨意,把人给恶心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