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美人娇弱惹人怜,温温柔柔的唤这么一句。
这让文芜心头一震,颇有一种自己是出门在外打猎归来的糙汉,面前的是自己金屋藏娇的美人儿。
文芜羞恼的跺脚跑上前去,将男人拉进屋里,生怕街坊邻居瞧见了,道:“你休得胡说,你真是死脑筋,怎么还偏信那几个孩子的话。”
“他们若说是假,那张大婶赵大姐他们呢?”
文芜一噎,这是周边邻居的名。
见她被堵住了话,男人自顾自道:“你让我想清楚自己是谁,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文桢。”
文芜狐疑道:“文桢?你也姓文,别是编排出来糊弄我的。”
阿桢倒也不隐瞒,漂亮狭长的凤眸澄澈明亮:“我只记起了别人唤我阿桢,应当是我母亲,但姓什么倒也不记得了。”
“那便用我的姓?你又不是我儿,别折煞我了。”
阿桢抿了抿唇,眸光炯炯明亮:“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文芜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道这厮为何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般害臊的话,反倒是显得她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还没他开放。
“你我没有关系,受不得如此厚爱,你随我来。”她放下菜,去了书房取来笔墨,让其写下了桢字。
他提笔落字,字力透纸背,苍劲雄厚,光是字便透着一种威严气魄。
可执笔者却是谦谦如玉,温柔淡笑着,将纸递给了文芜,清冷的声线刻意的压低,变得温柔得有些突兀。
“娘子,给你。”
文芜已经无力辩驳,只能嘟囔道:“唤我文芜便可,你既然想不起姓我便喊你阿桢,我会去帮你找到家人,找回你的记忆。”
“嗯好。”阿桢眼底有些落寞,但也意外乖巧的应了。
这样的态度让文芜莫名感觉是自己做得不是。
索性拿着菜埋进了厨房里,唯有做菜才能够消除一切烦恼。
今日选择了做番茄鱼,番茄熬作醇香汤汁,将乌鱼片成薄片,以秘制酱料与番茄酱汁融为一体,去除古代番茄的涩感,掩盖鱼的腥,提取番茄的酸甜与鱼的鲜香。
大菜完成后,再红烧了一盘河虾,最后清炒一盘青菜和一盘手撕包菜。
随着一早入锅的米饭熟成,三菜一汤也就好了。
薛晓兰与文阿竹也鬼头鬼脑的钻出来,文芜想逮住这俩算账,两个小家伙捧着番茄鱼,求生欲极强道:“娘娘娘,鱼鱼鱼!别给翻了。”
“是啊文姨,有什么事咱吃饱了饭再说,责任在阿竹,我一定让他乖乖认罚。”
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文芜倒也气不起来这两个调皮蛋。
两大两小一同用餐,正逢邻居王大嫂前来还菜篓子,瞧见这一幕便抿唇一笑,客气道:“总算盼得你夫君回来,这一家子就该团聚在一起,才温馨和睦。”
文芜呛得不行,文阿竹趁着机会忙道:“婶婶说的对,这次爹爹回来,要什么金不换了,以后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王大嫂一愣,反应过来道:“是啊,浪子回头金不换,阿芜姑娘的好日子总算到了。”
文芜又噎又呛,急的满脸通红,王大嫂还以为是害羞了,忙向着阿桢挤眉弄眼道:“愣着作甚,还不给你媳妇顺气。”
“我啊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一家人,明个儿啊再来找你。”
说着笑盈盈的离开了,这王大嫂一出门,把这一幕往外一说,这下彻底坐实了二人关系。
阿桢笨拙给文芜顺着气,文芜本该排斥的甩开,不曾想感觉到了对方笨拙又温柔的手,竟也生不起气来。
这顺的笨拙,却很管用。
文芜冷着脸,已经放弃与阿桢理论,索性揪着两个崽子的耳朵去训话了。
“你们若再这般调皮,便让梅姐儿来接你们回去。”梅姐儿是她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可怜娃,因为被人贩子下了药,失了记忆,但仪态举止颇有大家风范。
少年老成,对于管教弟弟妹妹颇有一套。
这文阿竹与薛晓兰一听大姐的名字,立刻低眉顺眼的撒娇道:“娘~我们才刚来,你怎么舍得。”
文芜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便让梅姐儿来京城吧。”
文阿竹与薛晓兰立刻垮下脸:“阿姐要照顾小妹的,怎能过来。”
“娘准备在这京城常驻一段时间,所以恐怕会多开几个铺子。”文芜道。
两个崽都是聪明的,一下子瞪圆了眼:“所以娘你是找到了救小妹的药草?所以我们要长留在这里!”
文芜噙着笑,笑盈盈地放着狠话:“所以你们别惹麻烦,可别像淮城那一次,我们文家臭名至今昭著。”
“得令!”
三日后,文芜赴约,先前的门童一瞧见文芜当即喜笑颜开,恭敬无比。
掌厨也出来了,颇为崇拜的盯着的文芜激动道:“姑娘,你莫不是食神转世,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厨艺,一张菜谱,便解了我瓶颈之愁。”
“若是可以,我想让你来我们这苏楼,价钱报酬随便你开。”
文芜抿唇淡笑,异常凡尔赛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从来就没有给人打工的喜好。”
这赚钱,自然要自己当老板才赚的多嘛!
“好了,阿芜姑娘此次是为拍卖而来,等结束了老陈你再细细说这些吧。”楼上传来温润的男声,正是那位笑面虎楚子雁。
楚子雁亲自迎接,素来臭脸的陈掌厨对其如此崇拜尊敬。
不少前来苏楼的人都对这一位面生的女子颇为好奇,不敢怠慢了。
直到何安音的出现,她先前受气离开,但也打听到了这文芜是为拍卖而来,那今日她自然会跟着过来。
她才不相信这小破乞丐能够出多少银子。
哪怕是出,她也要让她血亏。
可瞧着拍卖品一个个出,文芜丝毫没有要拍的意思,她便也忍不住嘲讽起来:“没钱来装什么,以为用那些下三流的手段骗了一个资格,便能从麻雀变凤凰不成?”
文芜连个眼神都不给,何安音更拉着一旁的人讥讽道:“她啊,就是没钱来装装模样。”
“可先前瞧见陈掌厨对她恭敬…”
何安音鄙夷的看了一眼:“陈掌厨都三十八了,外头金屋藏娇,藏到苏楼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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