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心,北平处于幽、冀二州中心位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下官定会将其打造得固若金汤,待主公得胜归来之日,定会对北平这个冀州新治所满意。”
“文杰先生办事,我自然十分放心,有你和仁杰先生经营北平,我也可以全心全意解决南方战事。
大司马治理地方民政深有心得,既然如此就要让大司马全心全意负责地方民政,至于其他事宜,就不要让大司马多操心了。
大司马这些年训练的兵马,虽然暂时不堪大用,但底子尚可,稍加训练便可堪一用。
还有我大哥那些跑散的兵马,也得尽快聚拢起来,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士卒,稍加整合便可投入战场使用。
事情大概就这么多,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情,那就下去休息吧,明日大军开拔后,你们还有很多善后事宜要办。”
“主公安排甚妥,如果没有其他嘱咐,那下官等人告退。”
“末将告退!”
陈平、张燕和普富卢离开后,大帐内重新沉寂下来,诸事安排妥当后,总算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辰时埋锅造饭之后,大军陆陆续续离开军营,兵分两路往河间郡与广宗城而去。
五日之后,大军疾驰到河间郡治所乐成县城下,河间太守公孙范亲自出城相迎,公孙越也打马来到近前。
“三弟,事情你应该清楚,大哥已经死了,我们兄弟二人如果再兵戎相见,那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乐成县城城高池深,以我这区区五千兵马,想要攻下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望三弟能深思熟虑,我会在城下安营扎寨,与你一起防备渤海郡来犯的敌军。”
和公孙范说完之后,公孙越打马朝远处行去,开始在城下安营扎寨,公孙范也打马返回城内。
两日之后,麹义与张郃亲提三万大军,前来攻打乐成县城,离城五里处扎下营寨,第二日亲领大军来到近前。
“麹义,有本将军在此,你攻打乐成县城的计划,只会无功而返,还是早日归去吧,否则你这三万大军,恐怕不仅回不去,渤海郡也会折在你手中。”
看着驻扎在护城河下的五千虎贲军第二军,以及八百无双营,麹义脸色有些凝重。
这次攻城只带了五千骑兵,其他全是步卒,麾下的五千骑兵虽然也是精锐,但仍然不及这不到六千的兵马。
公孙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过公孙越却不这样认可,关羽、张飞和管亥虽然最后攻上了城头,但随着一支精锐杀出,没抵挡多久便退了下来,管亥还因此受了伤,好在并不致命。
“大哥,最后杀出来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袁绍大将,麹义统领的八百先登死士吧?”
从公孙瓒铁青的脸色上,公孙越知道自己说对了,能冲上城头的勇猛之士并不多,在城头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想要抵挡住守军的攻击非常难。
“二弟,临西城我是攻定了,就算麹义的八百先登死士再骁勇,我也要将这座临西城攻下!”
眼看公孙瓒铁了心,公孙越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到一万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主将的怒而兴师白白牺牲,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吃完午饭之后,大军继续攻城,仍然是刘备指挥,关羽和张飞冲锋在前,管亥因为受了伤,便没有参与下午的攻击。
经过一天半的对射,城墙上的弩箭消耗甚大,幽武卒的弩箭消耗也不小,进攻的强度变弱了很多。
“二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救大哥!”
“好,带上你的兵马,我们一起去支援大哥!”
公孙范的一千兵马,此时已经不足五百人,不过对于他的要求,公孙越倒是没有拒绝,临出发前还让难楼带上了五百乌桓突骑。
虎豹骑汇合白马义从之后,风驰电掣般离开了这处战场,没过多久就加入另一处战斗之中。
派出白马义从主力的幽州骑兵,虽然兵力占优,但乌延统领的一万乌桓突骑个个悍不畏死,陷入苦战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蹋顿已败,降者不杀!”
“蹋顿已败,降者不杀!!”
“蹋顿已败,降者不杀!!!”
白马义从离开之时,乌延就已经注意到,但却无力也不愿阻止,如今白马义从重新杀了回来,证明另一处战场已经分出胜负。
尤其是听到虎豹骑高呼蹋顿已败,降者不杀之时,剩下的乌桓突骑军心已失,纷纷夺路而逃,幽州骑兵则是衔尾追杀。
“主公,那个逃跑的就是右北平郡部乌延单于,一定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难楼很快就认出被亲卫保护之下逃离的乌延,赶紧出言提醒,公孙越命李存孝前去将其捉回来。
“李存孝,你和难楼带一百“虎骑”前去,务必将乌延活着带回来!”
“要不了这么多人,捉不回乌延,我提头来见!”
李存孝随便挑了十几名虎豹骑士卒,带着难楼就冲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大哥,兄弟幸不辱命,乌桓大本营乌桓山已经被占领,右贤王慕容恪投降,左贤王蹋顿被活捉,我幽州军大获全胜!”
听到公孙越的话,公孙瓒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样,那眼神仿佛就像看着一个大傻X,没想到自家这个二弟还这么天真。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州牧大人采取的就是怀柔政策,可结果怎么样?那些乌桓人还不是照样入侵!
若不是有我们镇守幽州,恐怕幽州早就是乌桓人的了,难不成二弟也认为州牧大人的做法更加高明,认为大哥的做法不对?”
“大哥,对于乌桓人必须恩威并施,如今威已经施完,现在则是怀柔的时候了。
谷/span这次乌桓右贤王慕容恪已经表明态度,兄弟认为此人值得信任,可以扶植作为代言人,若是大哥还信二弟的眼光,就让我来处理如何?”
公孙瓒看着自信满满的公孙越,过了好一会才点头同意,不过面色却有些阴沉,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愉快。
“二弟,既然你觉得乌桓人能养熟,那便交给你来处理,如果他们再反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会从这些俘虏里选出精锐补充兵员消耗,而且还要两万匹良马、二十万头牛羊作为此次出兵赔偿,以后乌桓人每年必须提供两万匹良马、十万头牛羊作为进贡,没问题吧?”
“大哥,我会把你的条件带给乌桓右贤王慕容恪,我想他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公孙越想了一会之后,答应了公孙瓒的要求,押着俘虏就朝乌桓山下的乌桓人大本营而去。
离开公孙瓒的队伍之后,公孙越同样寒霜覆面,虽然公孙瓒有些话没有说,但公孙越明白,他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受控制,挑战了他的威严,才会态度急转直下。
这一天虽然来得早了一些,但却在公孙越预料之中,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迟早有一人要先退出。
下午的攻击惨烈了不少,关羽和张飞三次攻上城头,但三次都被麹义和颜良统领的先登死士打了下来,在城头并没有站稳脚跟。
下午的攻城战中,幽武卒第四军又有三千人战死,不过守军的战死人数也快速上升,比例差不多达到二比一的程度。
“二弟,今天幽武卒第四军战损已经接近八成,明天的攻城战他们就不用上了,接下来的战斗交给为兄就行!”
眼看即将取得实质战果,公孙瓒继续担起强攻临西城的任务,只是临西城就像大海中的礁石,任惊涛骇浪如何冲击,仍然屹立岿然不动。
接下来连续七日的攻击,临西城仍然没有被攻下,而且守军分外顽强,丝毫看不到攻下临西城的希望。
公孙瓒又搭进去一万多步卒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不得不撤兵返回界城,此时距离公孙瓒界桥之败已近一月。
实际上界桥之战击退公孙瓒后,临西城内的袁绍军悄然进行调动,在军师沮授建议下,调史万岁、文丑率精锐南下支援苏定方,希望尽快击退袁术,早日摆脱双线作战的困境。
“史将军,项羽之猛非人力可敌,不可轻易与他斗将,一旦斗将失败,对我军锐气打击极大!
去年虎牢关前的大战,史将军应该还记得吧,排名第三的霍去病在排名第二的李存孝手上,连二十回合都走不过,何况这是排名第一的项羽!”
眼看史万岁被项羽激怒,打马就要出战,苏定方赶紧将其劝住,史万岁与文丑没见过项羽勇猛,但苏定方却感触颇深。
要不是袁术拉后腿,自己又作为守城一方天生占有优势,苏定方还真没有把握,能挡住项羽凶猛的攻击。
“苏将军,现在项羽阵前挑衅,我们若是怯战,只会对士气打击更大,既然一人之力不可敌,那我们就用人数弥补劣势。
待我和文丑将军先去探探底,你和张郃将军、高览将军、韩猛将军随时进行支援,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
史万岁的意见,也正是苏定方忧虑所在,考虑再三只得派史万岁和文丑上前斗将,自己与张郃、高览、韩猛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自袁绍从韩馥手中夺得冀州之后,麾下又添鞠义和张郃两员大将,与他手下的大将颜良、文丑、高览和韩猛合称河北“四庭一柱一正梁”。
四庭一柱一正梁,不管个人勇武还是带兵打仗上,麹义都排在首位,其后则是文丑和颜良,这三人都是超一流武将的水平。
后面的张郃、高览与韩猛,则稍逊于前面三位,但武力都达到一流武将水平,而且久经战阵。
至于苏定方和史万岁,则位在四庭一柱一正梁之上,可以独挡一面为帅,也是袁绍最为倚重之人。
眼看史万岁和文丑打马向前,坐在踏雪乌骓马上的项羽神色如常,紧了紧手中的破阵霸王枪,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感受着项羽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史万岁和文丑脸色凝重,感觉握着湛金虎头枪与宿铁三叉矛的手心微微冒汗。
项羽双腿一夹踏雪乌骓马马腹,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从天而降,史万岁与文丑赶紧举枪格挡,合两人之力以抗项羽。
虽是合两人之力,但史万岁和文丑仍然差点一招即败,一口郁血涌上吼头,坐下的宝马绝尘与银鬃马也发出两声悲鸣。
两人好不容易才将这口喉头血给咽下去,战马分开之后,二人虎口渗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双手微不可查颤抖着。
尤其是最前面的八百无双营,麹义早就听闻过这支王牌中的王牌,即使相隔甚远,彪悍的气息扑面而来,产生的气势不下于身后五千骑兵。
有这样一支骑兵在旁骚扰,攻城束手束脚,至少需要留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卒才能防御,以两万步卒想要攻下一座坚城,难度不是一般大。
“要不是公孙瓒太过无用,你现在恐怕已经四面对敌,一步晚步步晚,恐怕以后主公再难有机会收复冀州六郡了,真是时也命也!”
麹义感慨几句之后,带兵离开乐成县城,返回渤海郡去了,而乐成县城城门大开,公孙范再次来到城外。
“二哥,你能给我说说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年前我们才在界城分开,怎么年后短短这点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有些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或许存在以讹传讹的情况,我想听听二哥亲口解释解释。”
自从被任命为河间太守之后,公孙范就未曾见过公孙瓒,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一切便已经大变样,传回来的消息也各种各样,让公孙范一时难以分出真假。
“三弟,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大司马举荐我做了冀州刺史,而表大哥为青州刺史。
大哥一怒之下,出兵攻打大司马,屠戮了整个蓟县城,后在渔阳县城下被击败,逃离时中了存孝将军破甲箭,当场死亡。”
“二哥,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出兵攻打大哥,只要你不出兵,以刘虞的那些虾兵蟹将,哪会是大哥的对手!
二哥,说到底你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你的野心,大哥的命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不要再冠冕堂皇了!”
公孙范情绪颇有些激动,以他的那点政治头脑,确实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别何在,总认为应该帮亲不帮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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