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的话音落下,全场都静谧下来了,尤其是明正德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呆滞地看着父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文宣拧起了眉头,“既然棠家不打算追究,你们也好好的道歉。”事实上,这件事并未造成实际性的影响,要追究起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
到头来可能就是一句道歉就解决了。
棠为民及时开口,让明记夫妻俩以为是棠家不追究,也算是一个人情,两家都好相处。
“对不起。”明正德梗红了脸,对棠溪一家鞠躬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之前是我太过于小心眼了,以为只要你们家店面开不下去,我们家的生意就能好转起来的。”明正德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
听得梁凝雨很是不屑,哼了一声,“就算没了棠记,也还有黄记、刘记。”
“你们家要是不好好想起来自身的原因,终会有一天倒闭的。”梁凝雨又不认识明正德,说话可谓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明正德的脸更红了,不敢抬头去看他们,一个劲地弯腰道歉,“对不起!”
“行了,好好道歉就没问题了。”既然是街坊邻居,棠为民也不想做得太过分,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处。
老大看着事情解决了,咬了咬牙,“那我们的酬劳怎么办啊?”一百元啊,现在是说没就没了啊。
于文宣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我劝你赶紧结账,跟我去派出所,不然你还得多一条罪名——吃霸王餐!”
老二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恹恹的,“可是我们没钱啊。”
“那就是吃霸王餐,麻烦于队了。”棠溪可以不追究明记包子铺的事儿,可不代表容许老大老二两人一番闹腾后还能事不关己地离开。
老大连连举手,“等等,等等!”
“我们给钱,我们给钱。”老大心头梗了又梗,很不情愿地掏出了钱袋子,数足了餐钱,可舍不得给。
眼巴巴地看着手头上的三块多,老大还是咬咬牙,狠心递给了棠溪,“我们结账了,可没有吃霸王餐。”
“大哥,你怎么还有钱啊?”老二一直以为没钱了,心里担心得不行。
老大恨铁不成钢,“用不着你管!”
“行了,都别给我整事。”于文宣头疼地按揉着太阳穴,早知道就不答应齐天乐了,过来吃顿饭,还有那么多的事儿。
“现在跟这件事有关的,都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于文宣知道棠溪要的道歉信,不仅要有明记一家的签名,还要有派出所的公章。
“麻烦了。”棠溪真诚地感谢。
于文宣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是齐家那个小子让我们过来的,道谢的话还是跟他们说去。”
棠溪眨了眨眼,“好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
这件事在店面已经澄清了,相关的人员也已经跟着于文宣等人去派出所备案的。
棠溪还是未成年,只能是棠为民跟着去。
毛若兰在后厨里忙活,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小辉真的是蹲在角落里,慢慢地洗碗,棠溪则是在大厅里跑堂又负责收银。
一家人都各自忙活着,互不打扰,又那么的和谐。
等棠为民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棠溪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回头跟棠为民说,“爸,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店里先交给你了。”
“去吧。”棠为民摆了摆手,想了一下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家里现在也好起来了。”
“不用担心。”
“不用,我还有。”棠溪身上还有不少钱,用不着这些,“我出门是去谈一谈店铺蔬菜的收购。”
“之前我跟妈说过了,我们家的蔬菜一直都是他们提供的。”棠溪想要解决系统的供给,必须要找一个路子让系统储存的蔬菜走明路。
现在系统里面的田都空了。
棠溪不敢再往地里种,就怕太多,用不完,白白浪费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棠为民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也一起去?”
“不用,就谈一谈。”棠溪拒绝了,“爸,你就留在店里帮忙,不然妈妈忙不过来。”
“好了,我得出发了,不然就迟到了。”
棠为民认为做人最基本就是守时,听到她快要迟到了,连连催促,同时不忘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棠溪一个人出发了。
许如忆、梁凝雨她们也都回去了,原本许如忆带着医生过来是想请教一下棠溪药膳的,结果那名医生转头跟老中医聊起来了。
两人成了忘年交,就把棠溪给忘记了。
许如忆又气又恼,而后听到他们聊的内容是跟厌食症有关,许如忆觉得自己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棠记里点了好几样小菜招待他们。
两位聊的忘乎所以的医生闻到了粥香,顿时不说话了,直接狼吞虎咽。
最后得出的结论,美味的食物再加以药物调理,应该会慢慢好转。这才让许如忆放心下来,而且下定了决定,每天都让家里人过来棠记买。
——
华永安和母亲早早就到了一中的校门口,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棠溪的身影,以为自己是被骗了,垂头丧气地低着头,拉着母亲的手,“妈,我们回去吧。”
怎么会有人看中他们家的青菜呢?一定又是玩笑,说不定那些人都躲在角落看着他们发笑呢。
华永安红了眼,忍着哽咽,“那人应该是不来了。”
“你们约了什么时候?”陈淑芬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他们母子俩是早早出发的,眼下又没有时间看,说不准是提前到了。
华永安抿了抿唇,“九点吧。”他是知道准确的时间,那是可以改变家里情况的大事,怎么会忘记呢!
只是……华永安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太阳,现在应该是过了九点吧?如果能看一看时间,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淑芬平日里靠感觉来估计时间的,现在不在地里忙活,光是站着等人,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再等一等吧。”
“要是没有等到,我们就回去。”陈淑芬何尝不紧张?何尝不在害怕这是一个谎言,但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们都想抓住,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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