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安诶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毛若兰也开始安心工作。
大厅外面。
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刚好到店面坐下没有多久，就看到棠溪和许清和两人端着早点出来了。
齐天乐一下子就两眼放光，晶晶闪闪地盯着棠溪手上的托盘，期待地问，“棠溪，今早上都做了什么啊？”
空气当中的香味混杂，齐天乐能闻得到地瓜的清香，以及玉米的甜香味。
吸了吸鼻子之后，齐天乐禁不住搓着手等棠溪放下早点了。
“有蒸杂粮、虾饺、粉果、豆豉蒸排骨以及小馅饼。”棠溪的托盘上就只有这些了。
许清和的托盘上面则是四碗整齐的汤面。
高汤清澈见底，面条软细，根根分明。
“谢谢。”卫景曜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有些惊讶到了，“怎么准备这么多？”
“起早了。”棠溪放好东西后把托盘递给了许清和，“麻烦你了。”
“不客气。”许清和拿着两个托盘转身回去了。
只不过，进厨房之前，许清和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棠溪，他们的未来是不一样的。
棠溪他们还可以上学，以后可以选择的路有很多。
而自己，则是只有这一条路了。
许清和深呼吸后，放下门帘，快步走回去了。
随着门帘的落下，棠溪侧头扫了一眼，只有微微晃动的门帘，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梁凝雨怎么还没有到？”棠溪看了一眼门口，灰暗的街道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经过了。
棠溪让许清和端着汤面出来，也是想到他们三个人也该到了。
却没有预料到梁凝雨迟到了。
“没事，等会儿她就到了。”齐天乐没当一回事，“现在冬天越来越冷了，醒来的时候，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动。”
“棠溪你们就好了，考完今天就能放假了。”而他们高三还要在等一个星期，考完一模测验才能放寒假。
卫景曜的注意力被汤面给吸引了，汤水是真的很清冽，搅拌一下，面条散开了，一根一根的，非常的分明。
清冽的汤水当中，卫景曜隐隐闻到了一丝丝大筒骨的味道。
这应该是一大早起来准备的。
卫景曜垂下了眼眸，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棠溪，你们每天多早起来？”
“嗯？”棠溪抬眸看过去，唔了一声，“我还好。”
“但爸妈他们就很早了。”
早上七点是包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必须早早地起来和面做包子，再蒸包子。
“一般是凌晨三四点就起来了。”
然后五点半开始蒸包子。
夏天温度高还好，冬天水冷，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等到六点半的时候，第一批的包子就准备好了。
然后就会有人过来拿。
接着，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又要开始准备零售的包子。
总之就是一直忙活到上午十点，包子的生意才慢慢地减少，等到上午十一点，进入到午餐时间，包子生意这才结束。
当然，也还是会有不少人买包子来当午餐的。
午后一点钟，棠记的包子才会彻底售罄。
“哇，那也太早了吧。”齐天乐光是想想早上五点半起来都冻得浑身不得劲，根本不敢想象凌晨三四点起来忙活的。
哆嗦了一番后，齐天乐正要说些什么。
梁凝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早上好啊，各位。”梁凝雨是小跑着过来的，原本是梁父送过来的，但是家里的自行车掉链子了。
梁凝雨等不及，就自己跑过来了。
“怎么这么晚？”棠溪等她过来后，倒了一杯水给她，“慢点喝。”
“缓过来再说。”
“好。”梁凝雨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水，这才发现餐桌上有这么多的小吃，顿时就觉得亏了，“诶，我就不应该喝那么多的水的。”
“哈哈哈，惨不惨？”齐天乐被逗笑了，“我可告诉你，今天的小馅饼是真的美味。”
“不仅仅是皮薄馅多，而且外酥里嫩的。”齐天乐在梁凝雨的面前咬了一口小馅饼，咔擦一声，嘎嘣脆。
随后露出了里面的馅料。
肉汁顺着开口慢慢地流出来，油光粼粼的。
而香味像是缺了堤口的河水一般，奔涌出来。
梁凝雨气得咬牙，“放心，等会儿我也会吃的！”不仅如此，她还要吃的比齐天乐还要多。
“嘿嘿，那也是一会儿后，现在我就是比你吃得多。”齐天乐笑得特别欠揍。
梁凝雨的手心已经发痒了。
对于他们两人的拌嘴日常，棠溪早已习以为常，转眼看了看卫景曜，问道：“今天的汤面适合吗？”
用的是最简单的烹饪方法，没有太多的配料。
也没有用很高级的食材。
“嗯，面条很筋道。”卫景曜看着还剩下半碗的面条，忽地想起了之前从旁人口中得知的事。
卫景曜拧了拧眉心，“葱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嗯？”棠溪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上次的事情，恍然大悟，“那一次啊。”
“我想着你刚开始接受其他气味，还是慢慢来比较好。”所以，棠溪就把里面的葱花给挑出来了。
其实对她来说，挑葱花一点都不困难。
上一世的师父也是一个十分挑食的人。
有一次，棠溪不小心在汤粉里面放了香菜进去，然后就被教育了。
不仅把香菜全部挑出来，下午的任务就是把红绿豆两种豆子给混合起来，然后再一一分开。
就这样，棠溪的着急被磨平了。
每一次，棠溪只要一着急，师父就会用这种方法来让她安静下来。
到后来，棠溪发觉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必要的。
他们怎么说，怎么想，跟自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做好本分，无愧于心。
这就足够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棠溪的唇角微微地翘起来了，弧度淡淡的，但笑意抵达眼底。
明亮耀眼。
卫景曜猛地屏住了呼吸，久久说不出话来。
随后，卫景曜忽地想起了棠溪的回答，骤然之间回过神来，眉头拢起来，迟疑着问，“刚才你说什么？”
“就是觉得你当时可能不大适应其他味道和气味，我就想着还是减少不必要存在的因素。”棠溪如实回答，“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没。”卫景曜以为从那时起，棠溪对自己就已经有别的心思了。
原来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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