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对上棠溪澄澈明亮的双眸,卫景曜下意识地避开了,心里蓦地一阵发虚。
坠落的空\/虚感倏地一下略过。
卫景曜舔了一下唇瓣,这才平复心情,再去看棠溪。
而棠溪则是以为卫景曜害羞,毕竟两人戴的是同款的围巾,可是她也明显感觉到长发的耳根子也微微发烫。
幸好头发够长,也有围巾挡住。
不然,棠溪也算是出丑了。
“午安。”棠溪应了一声。
两人同时踏出了房门,再转身掩上房门。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是心有灵犀了。
棠溪的双颊不禁又红了一些。
“午休如何?”卫景曜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沉默,似乎还有一点尴尬,他轻咳了两声后,问棠溪。
这个问题也是有些担心棠溪会认床。
睡得不习惯。
“还好,”棠溪弯起了唇角,“被褥很都暖。”
而且很轻。
不像是家里的棉被,七八斤重,压在身上微微有一点呼吸不过来。
不过,这还好,毛若兰房间的棉被才是最重的,十斤。
棠溪无法想象这十斤的棉被盖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那就好。”卫景曜稍稍松了一口气,“若是还有什么不习惯,想要改的,都可以提出来。”
“没有,都很好。”不过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棠溪没有那么多要求。
下午两点整,梁凝雨到了。
齐天乐也懒洋洋地从休息室出来,打了一个哈欠后,眼泪都出来了,视线一片模糊。
等看清楚来人后,见不是棠溪,齐天乐还有些遗憾。
“怎么是你啊?棠溪呢?”齐天乐还想问问有没有下午茶的点心。
正好他消食了,似乎还觉得有一点点饿。
吃点小点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梁凝雨听着就不乐意了,哼了一声环抱起双臂来,“见到我就不高兴了?”
“有一点。”齐天乐很诚实地回答,“毕竟见到你就代表着要写作业了。”
齐天乐一点作业都不想写。
只想着好好地玩,哪怕是无所事事也好。
总之,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让他写作业。
梁凝雨都无语了,转头看了看别处,没见到棠溪,“溪溪姐呢?”
“还没有到吗?”
“不知道,”齐天乐也不打算跟梁凝雨说卫景曜已经在家中给棠溪准备了午休的房间。
不然要是给梁凝雨知道了,岂不是每天都跑过来?
不过,要真的每天都过来,到时候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齐天乐似乎就不用那么尴尬了。
这么一想,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齐天乐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觉得不错,正要开口询问梁凝雨的时候。
卫景曜和棠溪两人过来了。
都带着围巾,一黑一红的。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同款的。
齐天乐的眉角挑了一下,有些意外,“就突然觉得……景曜还是……”挺不错的。
在遇见对的人之后,还能主动出击。
他也不用担心卫景曜以后会打光棍了。
梁凝雨倒是没有发现,围巾都是一个样的,颜色不一样,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然,大街上随便拉两个人都有可能是同款同颜色的围巾,总不能说这两个人有什么的。
“溪溪姐。”梁凝雨跑过去了,亲昵地挽住了棠溪的手臂,头一歪就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久没见了呢。”
在旁边的齐天乐嘟囔了一句,“昨天不是还见着吗?”
“你懂什么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梁凝雨努了努嘴,转头对上了卫景曜,整个人顿时就老实下来了,“卫学长,你好。”
“嗯。”卫景曜淡淡地点了点头,继而越过了她们两人,在齐天乐的旁边坐下了。
棠溪和梁凝雨也一块儿过去。
左手边是卫景曜,右手边是梁凝雨。
梁凝雨的右手边是空的,再隔了两三个位置就是齐天乐。
桌面上的茶水是新鲜换上来的。
棠溪就睡前就洗漱了一遍,过来之前就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清了清口,倒是没做其他了。
眼下正好有些口渴了。
棠溪伸手去拿茶壶倒水,却不知道卫景曜也正好伸手过来。
但棠溪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是她的手覆在了卫景曜的手背上。
男生的手很大,但凉凉的。
没有想象中的温热。
反而是她的手很暖和,像是一团小火。
卫景曜只觉得手背被烫了一下,可也舍不得挪开。
还是棠溪最先反应过来,“抱歉。”
“???”梁凝雨光顾着翻开看作业了,没有留意到发生了什么,很是好奇地抬头,“溪溪姐,怎么了?”
“没。”棠溪收回了手。
卫景曜也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唯有棠溪的是他递过来的。
“谢谢。”棠溪接过茶杯后,轻轻地抿了一口,不是店面里的毛冬青,是铁观音。
香味很清淡,口感也很好。
棠溪看了看杯面上氤氲的热气,眉眼轻轻地一弯,浅淡的笑意挂在脸上,“你们高三的课业应该很多吧?”
明年就是高考了。
放寒假之前,棠溪也听见了许如忆说,趁着这个假期,她要提前预习高三的课本。
好到高三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为此,许如忆还问了棠溪,要不要一起看。
棠溪觉得时间不够,而且,她另外有计划,便拒绝了。
许如忆还遗憾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谢明兰跟她一起预习,许如忆倒是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了。
“嗯,”齐天乐点头,“每一科目都有。”
卫景曜想了一下,“都是以前写过的题目,不难。”
抄题目是不可能的,太浪费时间了。
老师只让他们把课本上的练习题,用练习本再写一遍。
若是好好做笔记,上课也认真听讲的学生,就等同于抄一遍。
可若是没有听讲的,也没有做笔记的话。
那就难说了。
卫景曜是上课听了,但又没有完全听的。
这些题目,做起来也不难。
为了巩固知识点,他还特意跟班上一位不做笔记,课本跟刚发下来一样新的学生换了。
这个人家里是做生意的,不在意这一点成绩,只要混到一个毕业证,出来也好继承家业,再找一门婚事。
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