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上,毛若兰提起了棠记新来的主厨——卢成周,也就是向安平的老朋友,也是他的师弟。
“卢师傅挺好的,就是要求严格。”毛若兰看许清和要收拾碗筷,立刻就制止了,“碗筷都是油。”
“收拾了,肯定又要洗手。”毛若兰不让他做,给了眼色棠为民。
棠为民去收拾碗筷了。
小辉跟在后面,“爸爸,我也来帮忙。”
棠溪看了一会儿,“妈,你继续说。”
卢成周是前两天才来的,棠溪一直都在上学,也没有时间去棠记见过,但听毛若兰说他为人很认真,也很负责。
“郑兴安都被训到不说话了,”毛若兰想起卢成周一根一根地挑郑兴安的刺,也忍不住哆嗦起来,“前头我还看到他在角落偷偷抹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毛若兰觉得郑兴安是真的被说怕了,也担心他会坚持不住,要离职。
“郑兴安不是刚开始学嘛?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也没有技巧。”毛若兰回忆一下,“卢成周就让他去削土豆,那几个土豆的确是浪费了一些,但也还好,毕竟是第一次。”
说真的,毛若兰看到的时候,血压也飙高了,也想说郑兴安来着,但是卢成周比她更快,指着鼻子就骂。
郑兴安直接就被说懵了,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重新来过。
毛若兰也看不下去,但也不敢说话。
毕竟卢成周是专业的,她就是个业余的,也没多厉害。
棠溪听着毛若兰举的例子,上一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一类的师父都很讲究,从挑选食材到摆盘,都是非常认真和讲究的。
“清和,”棠溪忽然转眸去看许清和,“我觉得向师傅的建议挺好的。”
“要不要回棠记?”
“在天下美食的竞争力的确是高,但是在那边的师傅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一个个认真脚。”
“在棠记,现在有卢成周师傅在,他一个人盯着你,压力虽然是挺大的,但是进步应该也很大。”棠溪也是思索了一番,才问许清和的。
“当然,你要是觉得还是天下美食好的话,也可以继续留下的。”
许清和沉默了,他看了看毛若啦,舔了舔唇瓣后问道,“兰姨,那个卢师傅真的那么严格吗?”
“他也愿意教人吗?”许清和在天下美食那边也见过了嘴上说着不计较,会把看家子的功夫拿出来,但是在操作的过程中还是会掩饰一下,又或者故意少放几样调料。
当然,这些都是林光辉看到后私底下跟他以及陈乐安说的。
但林光辉也叮嘱了,不要往外说,心里清楚就好。
许清和现在就怕嘴上说得不知道有多好,可实际行动却是慢拖拖,甚至是不作为的。
许清和想要学真本事。
“这也是一个问题。”棠溪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以前当总厨的时候,大家都不会藏私,都是公开说做法,然后再讨论要怎么改进,味道才会更好。
这些年都习惯了,棠溪还没有适应过来。
“明天我去看一看,如果是愿意教的,你愿意回来吗?”棠记现在就郑兴安一个学徒,而且听毛若兰的意思,他并不是很想从事这一行,只是暂时需要一份工作。
往后要是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棠溪想郑兴安肯定会辞职的。
“嗯。”许清和点头,“如果愿意教我的话,能收我为徒,我想回来。”
“那明天我去问问。”
——
晚餐上,果然是没有看到棠溪的身影,卫展就很好奇了,“怎么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呢?”
卫展之前还挺期待的,结果没按照预想的剧情发展。
这就显得有些有趣了。
满白晴知道他在说谁,看了看卫景曜,“溪溪那孩子说想多陪陪家人。”
这在学校整天,中午已经不在家吃,晚餐再不在的话,那就不怎么好了。
另外,南城人很注重一日三餐,基本都很准时吃饭,而且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
卫展没说话了。
满经国也特别沉默。
晚餐结束后,满经国跟满白晴说,要去游玩几天,在南城的景点都已经看完了。
而且京市那边,满外婆又写了信件,打电话过来催,让他回去。
满经国不想回去,也不想再看到信件,更不想听电话,就想去散散心。
“景曜的事儿,我跟你母亲聊过了,她现在的心思是歇了,但是前两天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你公公那边见了一个姑娘。”
“比景曜小一年,但也进了研究所工作。”满经国把这件事跟满白晴仔细说一说。
“卫兴安的顾虑我也想过,但是之前想着景曜那孩子喜欢,而且棠溪做出来的菜肴,景曜也愿意吃。”满经国之前的确是挺赞同的。
可现在有了更加符合的人选,满经国也想重新开始考虑了。
满白晴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以后呢?”
“爸,你不是很喜欢棠溪的吗?现在说换一个人就换一个人?”
“景曜是我的儿子,是我怀了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他是独\/立的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不是你们手上的筹码。”满白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满经国的建议,“我的想法就是景曜的想法。”
“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
满经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也开口,“这不是担心孩子还年轻?”
“想法不够成熟?”
“我们当长辈的不就是帮他一把?”满经国紧了紧眉心,“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你也考虑一下。”
“现在景曜跟棠溪那孩子也就是接触当中,他也没有接触过那个女孩子,这以后是什么样,你跟我也说不准的。”
“爸,你别说了。”满白晴吐出浊气,“妈她写信给你,那景曜应该也知道这件事的。”
“他已经十七岁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
“我跟卫擎都没有想过要约束什么,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满白晴这一句话已经是很破格了。
满经国静默片刻后,“行。”
“那我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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