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金月连连否认,“那是因为陶香居里面也有不少人吃了粽子后上吐下泻,我寻思着是不是原料出了什么问题想去后厨问问怎么一回事,就无意中听到了。”
金月捏了捏手心,“为了证实,我第二天凌晨叫上我丈夫一起去看看。”
“他们并没有在屠宰场杀猪,而是到一户农家去。”金月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找大东家。”
“可我真的没有钱了。”金月也后悔了,早知道的话,她就不去找了,先熬过这一段时间,也不至于丢了工作,还找不到工作。
现在家里上上下下都在责怪她,金月要不是看着儿子刚好一点,她都不想活了。
金月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棠溪,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
棠溪拧眉思考,“你说的话我会让人去验证的。”
用不干净的食材做菜给客人,这是棠溪所不能忍的,“如果是真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可如果是假的……”棠溪没有把话说完,但金月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发誓,我所言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有一句谎言,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棠溪抬手打断她的发誓,“倒不至于。”
金月的为人,棠溪也算是有一点点的了解,这样的人留在棠记可以说是一个监督,但也可能是一个隐患。
只要给出足够的钱,棠溪想,金月极有可能会答应对方做出一些伤害棠记的事情。
而金月以为这事谈好了,那她就能来棠记工作了,“那棠溪,我可以来上班吗?”
“这个我需要考虑一下。”棠溪掀起了眼睑,目色凛然,“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去找陶香居的大东家吗?”
还会借此来要挟吗?
一下子,金月的脸色煞白,她的唇瓣动了动,低垂下眼眸,“不瞒你说,我可能还是会的。”
“家里的存款都要用完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去死的。”
“那如果有人给你一笔钱,让你在棠记的食材里面动手脚,好破坏棠记的声誉,你也会做吗?”棠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金月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会。”
“如果我不是知道陶香居的事儿,我也不会去找他的。”金月舔了舔唇瓣,接着说,“我现在也挺后悔的。”
“如果不是我儿子出事了,其他人什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金月没有什么大义,她就想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棠溪了解了,“下周周末你再来吧。”
“那……”金月咬了咬下唇,还是想问清楚,“还有三天这样,如果你们能收我的话,我就不去找其他工作了。”
金月也累了,不想再去看白眼,更不想去听什么嘲讽的话。
“这个不好说。”棠溪坦然,“不过,你不一定就要在酒楼这一片区域找,也可以尝试一下别的职业。”
但金月却是轻轻地摇头,“我都做了那么多年,换一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棠溪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金月回去了。
田招娣过来问,“溪溪,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就需要你去查证了。”棠溪弯起了唇角,见棠为民也过来了,“爸。”
“金月的水平我听说过不少。”陶香居也是南城的百年老店,来棠记光顾的客人在棠记还没开业之前大部分都是陶香居的老顾客,对金月也有一定的了解。
“老顾客对她的评价也都挺高的。”棠为民现在也学会了看重工作能力,不会再容易心软了。
“不过,溪溪你是怎么想的?”棠为民还是很尊重棠溪的看法,“你觉得能留她下来吗?”
“还在考虑当中。”棠溪也不隐瞒,“我担心她日后也会为了钱做出对棠记不利的事儿。”
“虽然她说不会,但人在诱\/惑面前又有几个人能禁得住?”棠溪是不想惹麻烦。
棠为民听着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他说,“可我们也不能保证现在在棠记的其他人不会。”
“嗯。”棠溪不可否认。
在旁边听着的田招娣直接举手,“棠叔,溪溪,你们可以相信我。”
“我绝对不会的!”田招娣就差没有发誓了。
棠溪莞尔一笑,“嗯,相信你的。”
“金月有实力,就算我们家不收她,依然会有人愿意收的。”棠为民也不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棠溪要查清楚是不是和金月所说的一样才能做出决定,“这两天要是再来的话,先不用管。”
“我让陈乐安和清和他们去查一查。”
“招娣你也是,可以去问问其他人,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田招娣嘻嘻笑着应下来。
这一会儿,柯学民也过来了,“我回家也问问小琴,看看她知不知道。”
林大阳也跟着过来,“我也是。”
“嗯嗯,谢谢大家。”
“客气什么啊?”柯学民第一个表示,“我们都是棠记的人,帮棠记分忧解难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对对对,柯叔说得对。”田招娣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再看回到棠溪身上,“溪溪,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好。”棠溪也不客气了。
店面的事儿解决后棠溪和许如忆两人回家,趁着还有几个小时,先把剩下的作业都写完,然后再复习。
“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准高三了。”许如忆也回家一趟带课本过来,这一会儿也写完了作业,在休息当中。
前两天,许如忆挺期待成为备考生的,但是这一刻起,她开始害怕了。
棠溪还有一点点没写完,刚刚把句号写上,抬眼去看她,“嗯,挺好的。”
“那我们就能早点上大学。”棠溪想去京市看看师父,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也想知道她和卫景曜两人的结局如何。
许如忆并不清楚棠溪想了什么,她摇摇头,“那是你啊,溪溪。”
“我跟你不一样。”
“我还是会害怕的。”
“没事,”棠溪收起了课本,看了一眼系统右下角的时间,“等你过了这一段时间,再回过头看一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相反,你还会很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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