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只要叫醒了虚阴，我们就是有用的人了，就能帮上他们的忙了。他们答应我了，只要这件事结束，我和虚阴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类。”
“万一他们骗你呢？”晓阴阳低声问。
“骗我？”明阳笑了一声，旋即又难过地摇了摇头，“娘，就连剩下我们的你，都骗了我们，把我们杀死并封印，我们又能相信谁呢？在这个时候，我们又可以做什么呢？他们需要我们，我们就是有价值的。只要我们有价值，他们就会应允对我的承诺。”
晓阴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正如明阳所说，当年“背叛”了他们的，其实正是自己。
作为他们的亲生母亲，都欺骗、背叛了他们，此时此刻他们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别人答应自己的承诺……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明阳你这么做的话，天下气数会乱的。”晓阴阳低声说。她并不指望明阳会收手，因为她知道明阳根本不在乎这个。
“娘，来，我们一起去接妹妹回来吧。”明阳突然朝晓阴阳伸出手。
他的笑容温暖，完全不见最初的暴戾和愤怒。
晓阴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明阳伸手。
……
杭清穹走进了大殿中，周玉仁鞍前马后：“杭公子你请坐，我喊人去给你泡个茶。”
“别跟我扯这些。告诉我，玉儿在什么地方。”杭清穹挥起通天，直直指着周玉仁的咽喉，“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剑身就已经在你的喉咙里了。”
“是，是，我明白。”周玉仁忙不迭点点头，随即无奈道，“杭公子，我也不是骗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龙姑娘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跟你说了，是我们玉门阁做的，对不对？”
杭清穹点了点头。
“我倒也不会否认这件事不是我们玉门阁的人做的。其中一部分的人，确实是我们玉门阁的人。但是为首的人，和组织这次行动的人，并不是我们玉门阁的人。”周玉仁微微一顿，说道，“杭公子，你也知道，就凭我的实力，是不可能在让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你的身边抢人的。”
闻言，杭清穹微微皱眉。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是杭清穹只是觉得，如果周玉仁早有预谋，且借助一些法器，或许还是能够屏蔽他们的气息，在爆发的瞬间将龙玉儿夺走。
但现在周玉仁说起这事儿，恐怕当真是背后另有他人在谋划这一切。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做了这件事？”杭清穹问。
这一次周玉仁犹豫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杭公子，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九子这个名字。当初他们袭击了你们正气宗，我也有所耳闻。前段时间，九子清扫了整个净州，净州大部分的势力都成了九子的附庸，我们玉门阁，也不得不寄人篱下。”
听到九子这个名字，杭清穹毫不意外。
“所以，这次是九子的人谋划的行动？”杭清穹道。
“杭公子，我这番话当真是肺腑之言。”周玉仁神情严肃，“这次带头的人，我从没有在九子组织里见过。他看上去似乎还只是个少年人，比杭公子你还年轻。他看上去没什么修为，但是有一身通天的本事！我也没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什么？少年人？”杭清穹微微皱眉，难道是某个九子的人身化形？
“对。”周玉仁点头，“九子的人，我之前都算是见过一面，他们在净州清扫一遍之后，我们这些掌门都被喊去吩咐过一些话。”
“但这个少年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自称是九子的人，但是身上的气势……跟九子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他那一身本事，很是诡异。”周玉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我也质疑过他是不是九子的人，但我在他手上没撑过三招，我不得不认。”
“这世道，应该不会有人假冒九子的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杭清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继续说。告诉我龙玉儿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那个少年人将龙姑娘劫回来之后，只吩咐我，一定要把你拦在这里。至少也要拖住你一天时间。”说完，周玉仁又是讪笑一声，“但是你也看到了，咱们根本撑不过你两招。”
“一天时间。”杭清穹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恐怕很是紧迫，“那么你知道那些家伙往什么地方去了吗？”
“那个方向。”周玉仁赶紧往其中一个方向指了指。
是东南方。
“明白了。如果你有什么话是在骗我，你吃不了兜着走。”杭清穹说完，就匆匆朝大殿外头走去。
“不敢，绝对不敢。”周玉仁赶紧摇头。
就在杭清穹踏出大殿门槛的瞬间，一片白光突然将整座大殿都笼罩。
杭清穹转头，看到周玉仁一脸诧异，意识到恐怕连周玉仁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手脚不是他做的。
强烈的割裂感从杭清穹的体内传来。
这是“极阳”的力量。
……
“你，你们！”晓阴阳看到了被捆在山壁上的龙玉儿，一惊。
“怎么，娘，你们认识？”明阳从晓阴阳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许的意味，似笑非笑道。
“大长老？”龙玉儿看到了晓阴阳，脸上一喜。
她以为晓阴阳是来救她的。龙玉儿知道晓阴阳跟杭清穹的关系算是不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晓阴阳马上明白了明阳的所图，“龙族的身体是所有种族中最为强悍的，你们居然将算盘打在了玉儿的头上，想要玉儿的阴血来唤醒虚阴。”
“不愧是娘啊。”明阳笑道，“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计划。”
说完，明阳朝龙玉儿那边走去。他站在龙玉儿的面前，朝龙玉儿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是你自己把身体给我，还是我强占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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