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在我心中，他永远是他
这里的“谁和谁”，指的一定不是谁和他的属下，而是两个重要的人物。
不知为何，陆明瑜心头漫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在这一瞬间，她甚至不想听云斐将要说出口的话。
可她知道，有些事并非逃避就能解决。
云斐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终是开了口：“赫霞的幻境中，他早已在里面等着你，他说‘晏晏，你知晓得好慢，外祖父都等不及了’。”
“胡编乱造，满口谎话！”
开口的人，却是谢韫。
谢韫揪着云斐的衣襟，怒声道：“云斐，我们也无法确定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谁知你出现在此处，并插手此事的原因，是不是在混淆视听，阻挠我们探寻真相？！”
云斐唇角噙了一抹邪佞的笑意，那笑意与往昔如出一辙：“你要是不信，那便自己去探查。”
但目的是什么呢？
就算那时的昭华，保得住谢韫保不住她，也不该连她的消息都无权知道。
“但他照顾我是真，疼爱我是真，抚育我是真，教导我是真，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无从改变。”
云斐沉默了片刻，道：“他没说什么了，我想再探下去，便被另一个人阻止，而那个人，与帝释天的师父，命师一脉的最后一位掌门如出一辙。”
陆明瑜垂下眼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云斐没有骗她。
可结果呢？
“二哥。”陆明瑜拉住谢韫，杏眸噙了泪花，她凝着云斐，“你还探查到什么，不必瞒着我。”
外祖父和命师的一切，都需要他们去探寻。
又比如说，如果外祖父真是一个正派且侠义的人，又怎会让养女去给虞蹇做外室，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身份。
陆明瑜已经无法思考外祖父是如何假死的，她摇摇头：“对昭华下手，我们尚且可以解释说，那是因为我们把帝释天逼上绝路，影响道他们的事，所以他们才下杀手。”
云斐走后，陆明瑜默然片刻，还是将手伸向赫霞公主。
但事实上，真的如此么？外祖父真的是自己眼中的外祖父么？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要不是她提前做好准备，这反噬也够她受了。
谢韫叹息一声：“你能这么想便好。”
面对长孙焘与谢韫的担忧，陆明瑜道：“虽然这个消息令我很震惊，我甚至觉得大受打击。”
“如果你要验证我话中的真假，你可以自己去审赫霞便可知晓，但命师一脉的绝技，你我并未窥探边角，这摄魂术，千万别轻易使用。”
“在事情的真相没有查清楚前，我不会因为知晓他的另一面而全盘否定他这个人，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会呵护我的慈蔼外祖父。”
长孙焘揽住了她的肩膀，默默地将她从地上扶起。
云斐道：“赫霞虽为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我与她从无交集，归雁城一战前，也是我命白漪初刺杀的她。”
自己一直以来，都只看到外祖父慈蔼温柔的一面。
“而且，赫霞这里的信息，或许有假，在出云时，使用冰蚕丝功法的人，对昭华下了死手，你外祖父那么疼你，怎会让手下的人对昭华下手呢？”
“我也是刚刚才知晓，她与命师他们有牵扯。至于她的任务是什么，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这点我无从得知。”
陆明瑜的泪，已经掉落下来，但她的声音出奇冷静，也出奇冷漠：“赫霞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的任务是什么？”
“说实在的，我现在甚至还怀疑外祖父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别有居心。”
方才看到的外祖父，老了许多，瘦了，头发也更少了。
比如说，与八大护卫之一陆晟从昭华身边把她偷走，大可不必只言片语都未留下，让昭华一找就是那么多年。
她的的确确，在赫霞公主的记忆中看到了外祖父，也看到了她曾在司马玄陌记忆中看到的老人。
说完，云斐转身准离开，并留下话：“目前来说，我们又被绑在一根绳子上，想要找我，让那只小白貂来唤即可，我会撤去能阻挡它们的东西。”
难道那时候除了成为虞家的女儿，就没有任何方法保住她了么？
这些事或许证明不了外祖父与“坏”字沾边，但却可以证明，外祖父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而赫霞公主入京，恐怕也是为了把这条消息送到自己面前。
因为很多事只要换一个角度来看，都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在上一次见到外祖父的面容时，还是她刚嫁给昭华，前往平城去找昭华的路上做了个梦。
像是知道她早晚会找上门一样，外祖父在赫霞公主的记忆中留了话。
比如说，外祖父只是一名大夫，却能教驭兽术与摄魂术等在世间已经失传的秘术。
她真的不得而知。
长孙焘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晏晏，剩下的等灵灵姑娘回来，我们再继续审，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她不信云斐，她非要亲自验证。
“但赫霞对三梦出手，必定是收到了命令，从这一件事来看，他们就算不得什么坏事都没做了。”
在她心底，她还是想再认真地看一眼外祖父，只可惜，还未让她看够，命师设下的禁制，便将她送了回来。
“好，都依你。”陆明瑜顺势靠在长孙焘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好像这样才能抚慰潮流涌动的心绪。
她甚至觉得，自己进入虞家，都是外祖父一手策划。
谢韫安慰道：“瑜儿，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且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呢，至少他们现在，还未曾真正做下什么影响大局的事。”
毫无疑问，神医楚将离与命师元休是一伙的。
或许外祖父早就预料到，这摄魂术会成为他们沟通信息的方式，所以才会教她使用，最后还在赫霞身上留下信息待她发觉。
虽然目前他们对这两人的计划一无所知，但像帝释天都能被他们挖干净，这两人也一定没有问题。
谢韫交代了零和守卫几句，便离开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虽然赫霞是命师与楚神医的人，且命师与楚神医都与冰蚕丝功法脱不了干系。
但将运用冰蚕丝功法的所有人都和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太过理所当然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际上这根本就是两伙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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