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一切都发生在电火石光之间,实在太过突然,等发觉时曲乐只能拼尽全力纵身跃起,却终是慢了一步,将将只能护住她的头部。
待快速且顺利地把人整个搂入怀中,她的身上还是被刮蹭到多处。
暗红色的血立马渗出染红了大片衣料。
“小师妹怎么样,哪里疼?哪里受伤了?快,快让师兄看看!”
“我没事小师兄!”听着他嘴中变了音的腔调,青竹忍住火辣辣的灼痛,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怎么疼。”
“真是个小傻子,都怪我!”
边自责没有接住她,曲乐边快速将她翻看检查了个遍,发现只是皮肉伤后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才稍稍放下,麻利地从储物袋中取出止血丸给她服下。
等药效发挥作用,血彻底止住,曲乐方才狠狠咒骂了句出声,“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说罢,手向空中飞甩,一枚密令冲天而起,转瞬即逝。
被纠缠住分身乏术的夜云初,眼底嗜血猩红一片,“白蕊,你胆敢伤我小师妹!我要你的命!”
随着她的话,地上的土迅速变化出一块块柱状的尖刺将白蕊团团包围,漫天的火球如星晨坠落密集的砸下。
连续施展两个超强的群体攻击技能还不够,夜云初手腕一转划出朵剑花,腾转挪移间来到她的跟前。
星火燎原,徐徐复生。
这是火道剑意!
“师姐不是法修么?怎么…”
青竹瞪大了眼连身上的疼痛都忘却,只一眨不眨的留心观察着对战的两人。
法修与剑修虽然修炼境界并无区别可修炼侧重却完全背驰,一个感悟天道法则,一个只执着剑之一道。
要想两者同修,需得有足够傲人的领悟力,否则两者皆无所成。
这边交战正酣,两人修为都是金丹期,只白蕊还略高一个小境界,不过剑修攻击力强悍同等级中无敌这话却不是吹的,场面局势也确是如此。
打出火气的两人早已经是不管不顾的厮杀拼命,频频亮起的护山结界终是禁不起这般摧残轰然崩裂。
这下,他们所处的地界宛如天崩地裂般,唬得身在锐剑峰不知所以的低阶弟子们惊惶逃窜,场面岂是混乱两字能概括的。
“都给本座住手!”
半空中虚无的大手毫无征兆的出现,无差别攻击地狠狠拍下将两人全部震飞。
“噗——”
倒飞着地的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三师姐!”“师姐!”
“师叔!”“师叔祖!”
两方的人各自奔向两头。
“放肆!你们两个好大的胆,身为金丹真人不顾门规在宗门大打出手,还胆敢破坏锐剑峰的护山结界!”
来人正是锐剑峰峰主峦山真君,当他的视线扫来,元婴期的浩瀚威压毫无收敛重重压下,“又是你们断流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噗——”
刚刚重入修行只是练气期一层的青竹,身体哪受得住这般气势威压,顿时口喷鲜血,幸好她的灵魂修为足够,不然就不仅仅是体内经脉受伤这么简单了。
“峦山,你可是欺我断流峰无人?”
白衣锦袍,面冷如霜的傅衍从天而降,衣摆翩飞长袖轻甩便将他给的威压尽数打散。
跟着而来的卫子明与秦天扬立马上前将他们三人扶起。
“紫琰,不是我欺小辈,此事实属你这几个徒弟不像话。”
本气势汹汹的峦山真君看到他似有什么顾忌,不由缓和了语气。
“即使我徒儿有错,上有宗门执法堂下有他们的师尊,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惩戒!”傅衍的态度依旧强硬,看着他的眼神寒意森然。
“你!”峦山真君被他这番言论怼得面色铁青,“他们拆的可是我锐剑峰大阵结界,本座如何管不得!”
“拆了,又如何。我断流峰赔不起?”
语气云淡风轻到,就像他们拆的不是人家的护山大阵几座结界而是什么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你…”简直是护犊子到不讲道理,护短到没有底线!
山峦真君直接被气得甩袖离开,打又打不过,人也说了会赔偿,他亦不是执法堂的人还留在这作甚,凭白遭人怼嘛!
自家峰主都离开了,围观的锐剑峰弟子自也跟着如潮水般退去。
离去人群中的朱启昌正不断地抹额上的冷汗,那身肥肉更是随着他的动作一抖再抖:嘿,他就知道这姑奶奶就是颗炸弹走哪爆哪,要命呐!
……
“说吧,怎么回事。”
“师傅都怪玉琼峰的那个疯女人!”
听着曲乐噼里啪啦地说到前因后果,傅衍还未表态,不想最先炸了的却是四师兄秦天扬。
眼中腾起的怒火似直冲九天,额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可见他已是气到了极致。
“站住。”傅衍冷声喝道,“思过崖进他们仨还不够,你也想跟着进去。”
“师傅!”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秦天扬,此时呲目怒瞪,眼底通红如血宛如暴跳如雷的雄狮。
没有理会他的叫唤,傅衍转过身直视还留在现场的玉琼峰弟子们。
“白蕊。”
“紫琰…师…叔…”
“老祖还请手下留情!”
只见一手背后,一手抬起微张的傅衍,随着修长的五指作抓,前刻还被人搀扶的人眨眼间便被无形的巨大吸力卷来紧锁住咽喉。
被今日这一出出给震得不知怎么形容的青竹,看着自家宛如谪仙的师尊,如之前自己被她对待那般将人狠狠抛飞摔落,不禁咽了咽口水——
所以,师傅不惜对小辈出手,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断流峰式的护短,果然是如出一辙,让她震撼也让她,太喜欢!
随着总慢人数步执法堂的人到来,这场莫名而起的闹剧,以断流峰与玉琼峰共同赔偿锐剑峰的损失,闹事四人组中三人被判鞭笞同时罚入思过崖思一个月而结束。
……
思过崖位于宗门最东边,在座座高耸入云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
冰山深渊悬崖绝壁,刺骨的冷风,皑皑白雪,巨大的铁锁横渡而过将两座山峰相连。
“哎。”
伴着外面不断响起的狼哭鬼叫的风声,曲乐托着下巴,趴在冰冷的铁床上连番叹气。
关在一处山洞的三人虽被铁牢阻隔,实际相离并不远。
“小师兄,你怎么了?是伤口疼?”
“嗯,疼啊,心口疼!”
“?”
打的不是背部怎么会心口疼?青竹小嘴微张甚是不解。
“他是心疼被罚的灵石呢。”夜云初低垂眼眸,压下翻腾不已的情绪。
动手她并不后悔,可想到辛辛苦苦挣取灵石的四师弟,心头又怎么好过的了。
四艺难修,除了秦小四,他们几人着实没有天赋,挣钱养家轮不着败家惹事倒是一个比一个能!
“就应该将那疯女人叫上生死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