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了他们!杀了这帮该死的东西……”
孙事成状若疯狂,本来他们也想救援,不过想到之前康德大人的神态,便是强自制止了这一想法。
毕竟,就算他们出手救下康德大人,恐怕大人也不会感激,这是耻辱!
他们不敢轻易破坏规矩。
好在!不愧是康德大人!
此时这个诡异的阵法已经被破掉,剩下的这两千修者,也不过是展板上的鱼肉罢了!
“大家准备,若对方出手,咱们也上!”
方天尧依旧是长老团中最冷静的那个。
此时的他,双目死死盯着远处金城之上闪烁着光芒的三十六座符阵堡垒。
兴奋的众人悠然回神。
之前被吓得傻眼的三万外堂修者,一时间也是纷纷祭出符兵。
虽然第七神部的损失让所有人不敢相信,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胜利了!
三十六座符阵堡垒中,一名名控炮手紧张的浑身打颤,汗水自额头不知不觉滚落却浑然不知,他们心里紧张的要命。
看着远处一个个神态萎靡吐血倒飞的苦命营,他们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他们死死咬着牙关,心中催促:老板怎么还不下令,怎么还……
“他们还有战力……”
云星轻声道。
秦飞和樱子皆是一愣。
秽殃脸色苍白,却表情沉肃,他没有理会天空中正在积蓄力量的康德残部,而是微微低头看向了手中的长戟……
染血的粗糙手掌,轻轻磨砂着,那温柔的动作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
片刻的温柔之后,他眼中的神情转而变成坚决!
作为苦命营第一曲的控魔手,擒魔阵爆炸,他受到的反噬最为严重,他整个身体倒飞,被推出了十几米之外!
他死死咬着牙关,强忍着周身宛如撕裂般的疼痛,几次试图站起,却依旧不能做到!
他干脆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手中的魔兵,挪动到他原本的位置!
秽殃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同伴的注意!
他们心领神会,皆是咬牙举起了手中的魔兵。
有些人,踉跄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人跟秽殃一样,他们完全不顾口中溢出的鲜血,他们跪在地上,挪动着身体……
地面上,大滩的鲜血被拖出一条条艳红的痕迹!
“他们在做什么?”
秦飞着急出声,不知不觉,他的声音都仿佛狰狞咆哮。
“这是在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
许良神色紧绷,死死咬着牙关。
他呆呆的望着远处的两千苦命营,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身体,那一条条被拖出触目惊心的血线,惨烈和悲壮的气息,宛如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整个身体包裹,喘不过气来!
身体溃败了,但他们还有不屈的英魂!
精瘦男子脸色苍白,他紧张的看着两千高举符兵的一幕,神色迷惑:“他们……他们像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不是符兵,而是魔兵!
魔兵,本就是他们的血肉所化!
此时一柄柄被高举过头顶的魔兵,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坚决,发出悲鸣的嘶鸣声……
秽殃表情严肃,任何力量,都不可能凭空而生。
但双方的差距,依旧不是他们这种速成法子就能够轻易战胜!
吃苦,或许会让你快速强大,但,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依旧显得孱弱!
老天是公平的,他们的确吃了很多苦,但也不过月余;反观第七神部,虽然他们修习的法诀并非多苦,但他们经历的更多,他们成长的时间更长,也定然经历过重重凶险。
对方本来就强大!
但是,自己还没有输!
还没有输!
“魔祭!”
从胸腔中强自挤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秽殃手臂青筋鼓动,猛地手掌一翻,悍然拍落,在长戟的悲鸣声中,消散于无,却同时化作了汹涌的黑气!
“魔祭!”
其下,一名名曲队长皆是高喊,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们手中的魔兵皆是化作粉碎!
两千魔兵献祭,一时间,整个苦命营的上空,再度黑气缭绕,恐怖的力量撕扯下,黑气爆涌,更甚至,许多细心的修者发现,他们周身厚重的黑甲似乎都在消融,化作黑气的一部分!
而远处死死盯着这支诡异战部的精瘦男子,此时却忽然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目睁大,布满了血丝,他险些失声尖叫!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先生突然的异样吓了周围人一跳。
许良也是奇怪。
“奴隶!他们竟然是奴隶!”
精瘦男人失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此时,他一直紧紧盯着这支诡异的战部,作为大人身边最信任的属下甚至军师,博看群书,旷古烁今,天文地理无不知晓。却唯独眼前的凶阵,他完全看不出什么。
此时,随着对方手中的魔兵以及周身的黑甲化作黑雾,他一下子发现了什么!
他看到了这些战部成员黑甲之下的一个个特殊烙印!
九州奴隶制,灭绝人性,这些奴隶都将会被打上烙印,以后,不论他们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无法摆脱奴隶的耻辱!
这枚烙印,就像深刻在他们的灵魂之上,就是死都无法摆脱!
他看到了!
对方一名名战部成员的身上,都有熟悉的奴隶烙印!
他双目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支搏杀第七神部的诡异队伍,竟然是奴隶队伍?
“这……这怎么可能?”许良傻了。
一时间,身后的几名守卫队长也是傻眼。
什么时候被践踏的奴隶,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更不会被人重视只会做些苦工的奴隶,能够走上真正的战场?
就算修奴能够组建战部,也不过是炮灰队伍罢了!
他们……他们竟然能……
“磐龟岛主……”许良低声喃喃。
你到底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