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看着满脸郁闷的孙越,也是满脸无语。当初,炎帝派人联系孙越的时候,那福利说得那是一个好,结果现在和他儿子干得几乎结下了死仇,他反而不管了,要他们自己解决。
解决个鬼啊!野战旅大军四面合围,炮口都对准了十里峡,随时都能炮火覆盖,这还怎么解决?
“我早说过炎帝不可信,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靠谱。”
副将耸耸肩,看着孙越道:“现在怎么办?杀出去?”
孙越不是炎帝的人,至少一开始时不是,孙越是老炎发现昌王的奸计后,才让人秘密接触策反过来的。孙越之所以能够重新掌控军队,而不是在海上飘,这其中老炎也是出了大力的。
只是孙越没想到的是,听老炎的话过来了,却不是被收编,而是率领昌王的军队继续和梁休干仗,并且不得有丝毫的留情,同时能调动昌王能调动的一切力量。
这就有了他调动昌州三千老弱病残的经历,也有可能袭营的绝情狠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昌王相信,梁休真的没什么底牌了。
要说昌王会出现在甘州,葛长青功不可没,但将昌王推到云荡山前台的,非孙越莫属。当然,他没什么心疼的,因为掌控的这十几万大军,都是昌王的部队,而不是他自己的部队,自然就崽卖爷田心不疼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老炎最后还来这么一出……要进野战旅,老炎说了不算,得和梁休说了才算,这不是坑人吗?你说了不算你当初信誓旦旦保证的做啥?
现在听到副将的话,孙越顿时就牙疼了,杀出去?拿什么杀?那十万大军早就被野战旅三团杀得分崩离析了,现在他手中的,都是跟随他多年活下来的亲卫。
几百人去冲击几千武装到牙齿的野战旅大军的包围圈,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再等等吧。”
孙越看了一眼山下,道:“他们围而不攻,应该是在等他们的总司令。当然,让弟兄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突围。”
“他爹坑,我怕他也坑,把咱们都坑死了。”
副将看向昌州的方向,脸色凝重道:“将军,咱们能等,但昌州的那群老兄弟不能等啊!炎帝已经发布了进军昌州的命令,你要是不回去,他们可能会成为假昌王的炮灰。”
在昌州,孙越还有五万忠于自己的部队,现在大炎的军队已经气势汹汹地向昌州杀去,那这五万人,极有可能会被调到前线。
这可是昌王阵营中,最有战力的部队。
昌王之所以不让孙越带自己的部众来围剿梁休,就是害怕他率领自己的旧部出昌州造反,这才给了他一群乌合之众。
孙越这时担心的也是这个,但担心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陷入重重包围,就算是杀出重围,赶到昌州也晚了。
“炎帝说了,葛墨是他的人,有葛墨在,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孙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葛墨了。
但听了他的话,副将无语道:“将军你别忘了了,你和葛墨素来不和啊!万一他借机公报私仇怎么办?”
孙越闻言,嘴角顿时抽了抽。
他和葛墨不和,他之所以被赶到海上,就是葛墨的功劳,现在要葛墨帮忙,要是人家故意不理,他能把人家怎么办?
“应该……可能不会吧!”
孙越本来挺自信的,他虽然和葛青不和,但还知道葛墨的为人,不过现在被炎帝坑了一遭,他也有些不自信了。
副将见状,顿时欲哭无泪。
……
同时欲哭无泪的,还有昌州的陈修然和李定芳。接到甘州的通报后,两人又私自约了见面,站在湖边相顾无言。
沉默了许久后,陈修然说道:“野战旅一团会从定远汇同大军,向昌州发起总攻,假昌王将所有的部队压到了边境线上,决战一触即发。”
“大战就要结束了!但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李定芳睨了陈修然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能高兴得起来呗?老子现在比你还郁闷好么?你说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呢?”
“靠!咱们这边计划才开始,殿下那边事情就结束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陈修然四十五度角看天,惆怅道:“找谁说理?找陛下啊!明显是陛下又借着总司令的劲,坑了总司令呢。”
“本来呢,昌王在昌州,咱们只要抓住昌王,或者是按住昌王,那都是大功一件……结果呢?拼死按住的这家伙,还是个冒牌货……”
“我现在都有点羡慕徐怀安了,这家伙看上去憨兮兮的,但大仗小仗都参与了,咱们呢?说出来都是泪啊!”
李定芳扭头看向陈修然,道:“你还好,至少灭了宋明……老子呢?老子现在还是个流寇。本来以为当流寇,能好好的实行驱虎吞狼之计,现在身份都还暴露了。”
“要不是我有准备,睡觉的时候脑袋都被人摘去了。”
陈修然眉头微微一皱,道:“你的流民大军乱了?”
“现在还能掌控局面。要不是各大头领都是咱们的人,局面早就失控了。”
李定芳搓了搓脸,道:“现在我有点迷糊了,驱虎吞狼还搞不搞?现在假昌王把我们的信息都给暴露了,估计整个南境的豪族,都知道我们是官兵假扮的。”
陈修然从怀中取出最新飞鸽传书,递给了李定芳:“这是殿下的最新指示。”
李定芳接过密信看了一眼,顿时满脸诧异:“驱虎吞狼的计划还要继续?”
陈修然点点头道:“假昌王说是你们是官兵?你们就是官兵啊?按照殿下的意思,有时候众人知道的真相,远比不知道真相来得效果更好。”
李定芳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了,轻笑道:“我明白了,殿下这是让南境豪族,看朝廷整治南境的决心。你主动配合,万事大吉,不配合,那就先霍霍你一顿,在整顿……”
而这时,定远城外。
范江满身是伤,抬头看天悲怆道:“天爷爷哎,你这是玩儿我呢?我这才开始,你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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