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点了一根烟,看似气定神闲,但实则那双眼睛里漆黑的像是化不开的一晕墨,了解他的人便知道,此刻他有多生气。
烟雾打着圈升起,令他的面容越发模糊。
沈清脸色有点白:“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我和他也没有睡同一张床。”
沈清这句解释稍稍扑灭了陆霆川一点火苗,但他还是生气,他敢确定等他再晚点找到沈清,恐怕沈清就真的和江亦鸣结婚了,睡同一张床。
其实沈清现在有没有和江亦鸣发生关系,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他也不确定。
就算他们真的有了关系,陆霆川也不想去承认,他只是设想一下,头皮就跟针扎着一样疼,他无法想象当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会有多恨。
手里的戒指是他的耻辱,沈清还眼巴巴的看着他,无声恳求,希望他能把这枚戒指还给她。
想的倒美。
陆霆川转身直接往卫生间走去。
沈清一看他转身往卫生间走去,一种紧迫感爬上心头,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慌乱站起身又被手上的链子绊了一跤,膝盖跪在坚硬的锁链上,疼的她呼吸一凉,她顾不上疼痛,连跑带爬的跑过去,刚到卫生间门口就看到陆霆川站在里面,马桶盖打开,他手里那枚戒指正对着马桶。
他下一步动作,根本无需她多想。
“不要——”沈清冲进去,然而已经晚了,陆霆川手一松,戒指滑过一条弧度掉了进去,而他另一只手按着马桶上的冲水按钮,等沈清冲过去时只剩下冲水的声音,而那那枚戒指早已不见。
沈清跪在地上,眼泪流出来了都不知道,她颤抖的把手伸进马桶,明明戒指已经被水冲走了,可她依旧把手伸进去捞去摸,祈祷奇迹能发生,她能找到那一枚戒指。
沈清呜咽哭着,胸膛一抽一抽的,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上半身趴在马桶上……
找不到……找不到……戒指没了……江亦鸣亲手给她做的戒指没了。
她人生中收获的礼物很少,哪怕是六一过生日,也没人能记得她的生日,上学六一老师给班上同学发糖,每个人都有,她拿到手里就当是收到了生日礼物。
这个戒指,无疑是她人生中收到最宝贵最重要的礼物。
沈清满脑子都是江亦鸣单膝跪在她跟前,举着戒指颤抖向她求婚的画面。
陆霆川冷漠看着沈清的举动,吸了两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把烟蒂捻灭在墙上,动作不疾不徐,却又无形中给人施加一种压迫,火星捻灭还不算,直到把烟蒂碾到近乎皱烂,他才停止动作,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只是一枚戒指你都能成这样,那如果是见到他人在你面前消失……”陆霆川嗤笑一声,说不出心口里那股酸涩的意义是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江亦鸣在哪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陆霆川用钥匙解开拴在沈清身上的链子,然后打横抱起来,走进电梯下了地下室。
沈清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只知道陆霆川对她的折磨从未一刻的停止。
脸上的眼泪的还在掉,她没有保护好那一枚戒指。
她眼下要保护的是江亦鸣,江亦鸣是她唯一底线,倘若江亦鸣真如陆霆川说的那样从她眼前消失,她会恨上这个不公的世道,除了恨,她更不知道在这个恶劣的世界里如何再活下去。
陆霆川沈清带到了下面,下面就是关着一笼的水蛇,还养了几只兔子,另外是他做药物实验的地方。
此刻的江亦鸣正被吊在墙上,双手被束缚着,上身没穿衣服,身上没有伤,但那皮肤白到发青,很不正常,沈清目光一扫就看到另一边桌子上放着的注射器。
这些注射器以及药物她见过,在陆霆川私藏的视频里,看着他折磨沈知初时就是用的这些药。
“陆霆川,你说了只要我表现出诚意来你就会放过他的!”沈清红了眼睛,“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陆霆川声音沉沉:“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我会放过他?我只说了让你知道他的消息,顶多带你来看看他,听话别听一半,他勾搭我的人,我没杀了他已经算对他很好的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陆霆川我求你,求你放过他……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我好好听你的话,做玩意儿就做玩意儿,哪怕当一条狗我也愿意,我只求你,你恨我就惩罚我一个人就好,别伤害无辜,我还不起……我真的还不起……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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