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院站在病床的旁边,看见祁夜进来之后表情竟然有些狰狞,还没等人开口舒南院就一拳头打中了祁夜的脸。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舒南院的眼眶湿润,“现在你的瑶瑶还有宋凝乐都不在了。你满意了吗?”
“不可能。她只是刚刚做完手术,有些累了所以想休息了。”
舒南院强忍着眼泪,声音冰冷:“祁夜,阿凝说过不希望手术成功这件事你知道吧?那你还知道什么呢?她在手术之前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她的遗嘱,她的后事,她都安排好。她一开始都没想过活着出医院。”
祁夜满脸的不相信,随后慢慢转换成了呆滞,他没有站起来,就坐在地上听着舒南院的声音。
“她到最后一刻嘴里喊得都是你的名字,祁夜。你自己是怎么对她的?”
祁夜跪在地上,有些狼狈地想去摸宋凝乐的脸颊,却被舒南院一脚踹开:“别用你肮脏的手去碰她。”
宋父宋母随后接到了通知,两个老人一夜白了头。
满城风雨,祁夜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公司。
程梓三番五次的到安园来找祁夜,祁夜竟然拒不相见。王嫂看见祁夜天天在家里抱着酒瓶喝酒,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是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自受便没有再加以阻止。
小刘在公司里顶不住压力最后终于是联系上了祁夜,独自一人来到了安园。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祁夜依旧坐在书房里拿着酒朝肚子里装。
“他这样多久了?”小刘问道。
“一个星期了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去殉情了。”王嫂这么说道。
小刘点点头说自己进去劝劝。
小刘坐在了祁夜的旁边,找了一个小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这是干嘛呢?不是早就希望这样了吗?不会真的觉得死了之后你就没有报复的快感了吧?”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的?”祁夜喝了酒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你现在是在为伤心?宋凝乐还是吴梓瑶?”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祁夜反问道。
小刘看到祁夜邋里邋遢的样子心里不爽:“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经多久没有人管了?你这样下去是要整个公司给你陪葬吗?”
祁夜没听他说话,自言自语道:“她居然敢死,连离婚协议都没签,连离婚都没有离,现在居然让我当鳏夫。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说着祁夜用手捂住了眼睛,倒在了床上。
“歹毒吗?祁总,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真的会为你做点什么?”小刘喝了点酒,也开始说起了话。
“什么?”祁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民政局那边也收到消息了,就等着你们过去领个证就可以了。”小刘如是说道。
祁夜一下感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这几天以来的宿醉顿时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刘顿时感到了老板身上的杀气朝自己冲来,有些发悚。
“你说什么?”祁夜眯着眼睛问,“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啊。”小刘已经彻底蒙了,他以为当初拿着那份文件偷偷塞进老总的文件中让他签字就是夫人想拿离婚协议威胁祁夜。没想到夫人都已经过世了祁总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把话说清楚。”祁夜的内心已经在疯狂地翻滚,但是他知道一旦表现出了什么可能自己又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刘一看哆哆嗦嗦就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夹在我签发合同的文件里?”
“是。”小刘低着头不敢看祁夜,“夫人那天找到我让我办了这件事情。”
“你什么时候给她的?”
“就在那天舞会结束之后,您和程小姐没有回家,我就把文件给了夫人。”
“可恶!你是谁的人?她让你干你就干?”祁夜拎起小刘的衣襟就想一拳头打下去,但是最后手颤抖了半天愣是收了回来,嘴唇抖了半天才说,“罢了,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文件呢?她有没有说放在哪了?”
小刘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才说:“夫人说早晚你都会发现的。”
“什么意思?”祁夜的耐心已经明显告罄,“你再不说实话后果你就不一定能承受的起。”
“我真的不知道啊!祁总你自己去在夫人经常放东西的地方翻一翻不就可以找到了吗?”
祁夜听到这里立马就推开小刘自己往主卧跑去,因为跑得太急途中还摔了一跤。祁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王嫂站在了书房面前,看见人出来之后朝楼下看了一眼:“先生,楼下有位方小姐找您。”
祁夜一听是方玲更是顾不得什么,跌跌撞撞就往楼下冲,结果太久没有走路步伐不稳,竟然直挺挺地从楼上摔了下去。
方玲一看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没想到被祁夜用手拍开了,他试了几次才站起身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乐乐已经走了,你这样有什么用?”方玲看着祁夜满眼红血丝,胡子拉碴的心里很为宋凝乐不平。
“她没走!”祁夜突然咆哮了起来,“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她不会死的!”
“祁夜,你后悔了。”方玲平静地说,脸上波澜不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她就是个贱人,她就是在报复我,所以她带着瑶瑶的血走了,她不希望我和瑶瑶在一起!”
“啪——”一声脆响在客厅里回荡。王嫂不可置信看着方玲,这种第一次见祁夜就打巴掌的见得不多。
“祁夜,我来这里不是听你继续骂她的。她也是别人心里的光,你不喜欢别人还把她视若珍宝,当初你随便把她找来现在又随便把她丢弃。你根本就不爱任何人,你不关心你爱的人,所以你也不关心乐乐,你只关心你自己。”
祁夜没有作声,默默地听着方玲训话,方玲最后说累了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我今天来不是训你的,我只是希望你放尊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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