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说道:“他说晚辈长得像笔圣炼奴,要将晚辈……要将晚辈……”
越是关键的地方,越要吞吞吐吐,这样才能抓住人的心理,让人着急,而人一着急就会乱分寸。
林美玉皱起了眉头:“说!”
李子安说了出来:“他要将晚辈先奸后杀,所以……还请花圣大人为晚辈做主啊。”
此处他刻意用了娘娘腔的声音。
四个女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子安,她们显然不敢相信她们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就连这么污秽的故事都说得出口,而且还是用娘娘腔的语气说出来的。
林美玉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神奴从日说你长得像笔圣?”
李子安很配合的点了一下头。
事先,他是不知道颜弱水她们三个是怎么跟林美玉说的,但根据林美玉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他脱裤子,让她亲自动手咔嚓。毕竟,笔圣也算是圣人,跟林美玉的身份地位一样,若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也只是笔圣的坟墓只是一个小土堆而已,是这圣墟里最穷的圣人。所以,如果颜弱水她们三个说他是笔圣,要加入葬花城,林美玉怎么可能相信?
他用这种方式来套话,主打的其实就是信息差,再就是他这张脸。
林美玉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这个时候李子安是有点紧张的,万一林美玉认为他是炼奴,那就弄巧成拙了。
林美玉看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千年前,有人说我们这里要来一个新圣人,就是那笔圣炼奴,可是他最终也没有来。听说他的冢城只是一个小土堆,十分的寒碜。我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长什么样。”
李子安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花圣大人,是谁跟你说的关于炼奴的事?”
林美玉说道:“一个旅行者,他带来了很多消息,也会将这里的事带到别的冢城。”
又是一个NPC。
“花圣大人,那神奴从日要是杀笔圣炼奴,是因为他没来这里吗?”李子安问。
林美玉所说的旅行者给了李子安一个提醒,他发现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位花圣不也是一样的NPC吗,既然剧情指引他到这里来,那她必然有她存在的价值。既然这一切就像是游戏里的剧情,人物也具有NPC的特质,那就当打游戏了。
“我虽然不太确定,但我想是的。”林美玉说道:“那神奴从日是神的战奴,执行的是天意,所以他要杀笔圣,那也是天要灭笔圣。这里是圣人的天赐乐园,所有的圣人都在这乐园里沐浴天恩,他却要做那另类,天要灭他也就不奇怪了。”
这话从一个死圣的嘴里说出来,感觉真的有点怪怪的。
旁边的四个女人关心的却不是什么感觉,而是李子安。林美玉说神奴从日要杀笔圣炼奴,是天的旨意,而李子安是炼奴的转世,那不就意味着天要灭李子安吗?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除了水轻柔,对颜弱水、狐仙姑和潘金月来说,这不就等于是她们做未亡人的日子已经提上日程了,她们怎么能不焦心?
“花圣大人说的有道理,那座祭坛又是怎么回事?”李子安又问。
“传说,那座祭坛是神奴献祭之坛。那祭坛之中有一杆天秤,那天秤有两只秤盘,两只都是空的。一只秤盘高,一只秤盘低。如果有人往秤盘之中献上珍贵的礼物,高的那只秤盘就会下沉,如果所献的礼物能让两只秤盘平衡,那么祭坛之上就会打开通往天界的门。如果所献的礼物让最高的那只秤盘下沉,那么祭坛就会打开通往天宫的门,接人上天宫。”林美玉说。
果然这里隐藏这重要的信息。
可李子安却高兴不起来。
之前他跟潘金月聊起怎么离开圣墟,他这边信心满满,可潘金月却一直给他泼冷水,还说什么万一离开的通道就在祭坛里,问他该怎么办。他当时还说不可能,他的运气一向很好,结果没想到潘金月那张乌鸦嘴一语中的。
离开的通道就在祭坛之中,可那祭坛里却守着一个要杀他的神奴,这个局怎么破?
还有,之前他判定女帝八成是被神奴从日杀了,现在他也不是那么确定了,因为他发现他的运气真的很差,只要对他不利的,他不想面对的,基本上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就是墨菲定律,并且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李子安很快就将乱糟糟的思绪收了起来,又问了一句:“花圣前辈,在那座祭坛里献祭,要用什么样的礼物?”
“敬天心要诚,什么样的礼物能表达你的诚心,那就是什么样的礼物。”林美玉说。
李子安觉得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但面上却是很恭敬的样子:“多谢花圣前辈指点,那如果是前辈往那只秤盘里放东西,你会放什么?”
老子换个方式来问。
“你的是非根。”林美玉说。
李子安:“……”
“该说的我都说了,把裤子脱了吧,我亲自动手剜掉你的是非根。”林美玉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神光,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子安慌忙说道:“花圣大人,晚辈心愿未了,现在还不能割舍,晚辈再去与那个旅行者谈谈,他现在在哪?”
“哦,从这里出去,往东边走,他就在那家茶馆里讲故事,你去跟他聊聊吧,聊完之后你就回来,我亲手剜掉你的是非根。”林美玉说。
李子安拱手一揖:“多谢花圣大人,晚辈尽快回来。”
我回来才怪!
颜弱水说道:“花圣大人,我们去看着他,等他与那个旅行者聊完之后我们就带他回来。”
林美玉点了一下头:“去吧。”
五人出了寝宫,一个个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李子安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早就汗湿了。
抛开此行的战略目的什么的不谈,仅仅是保住了是非根这一项,那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战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