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粟里,风沧澜躲在院子里,手中拿着扇子煽火,神情认真而严肃。
药熬好,她将汤药倒出来转身进屋。
屋内,宗正昱虚弱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眨动眼睛。
风沧澜端着汤药来到床榻旁,一边搅拌一边吹凉。
实在没办法,只能冒险一试了。
以毒攻毒,能减弱些毒性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王爷,喝药了。”
她柔声轻唤,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宗正昱半睁着眼睛,露出那深黑如墨的瞳仁,以往熠熠生辉的丹凤眼如今黯然失色,就像是夜晚坠落的星辰。
见他眸中无光一片死寂,风沧澜拿着药勺的手颤了颤。
将勺子里的汤药吹到差不多的温度,喂向宗正昱。
到嘴边的药一大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宗正昱如今是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喝了就好了,你别不喝呀。”
又盛了一勺,喂过去。
因为宗正昱的嘴无法张开,大数的药都顺着嘴角流在了被褥上。
越心急越喂不进去。
宗正昱嘴角蠕动,想要张嘴却根本张不开。
看到他费力张嘴却一直张不开,风沧澜的目光转向手中的汤碗。
最终,她将药勺放进碗里,双手捧着药碗大喝一口,凑到宗正昱跟前。
朱唇落在他苍白的薄唇上,慢慢度送嘴里的药。
满脸病弱的宗正昱瞳孔微缩,目光聚焦风沧澜。
近距离的观看,风沧澜五官精致毫无瑕疵,清冷的眉宇夹杂着两分郁色。
连着两次,碗里的药全部喂了进去,“没事了,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宗正昱目光聚焦还挂着药渍的朱唇,那柔软的触感深深刻在脑海里。
“明日,明日你就没事了。”
只要熬过今天,危险就过了。
那毒只能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并不能解宗正昱体内的毒。
但只要拖延时间,她就一定有办法。
风沧澜守在床榻旁,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更不允许任何人吵到宗正昱。
外界都在等摄政王府的消息。
其中,最重视的还是金銮殿龙椅上的那位。
宗正昱一死,便无人能撼动他的位置。
“这几日,皇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也不知,摄政王这死讯何时才能传来。”
“可不要让百姓久等了。”
皇帝一边说一边摸棋子,看清棋盘局势皇帝眉头一皱,“容瑾,你输了。”
容瑾准备落子的手微顿,目光聚焦棋盘,后将棋子放回,“父皇棋术无双,儿臣甘拜下风。”
“容瑾,你有心事。”
“从昨天开始就心不在焉。”
“无事,可能是近段时间,儿臣太累了。”说着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皇帝眸露审视,很明显没相信宗正瑾的说辞。
“容瑾,你是父皇精心培养的储君。”
“为了让你避免后宫之人的戕害,一直对你冷淡。”
“这么多年派到你身边的人数不胜数,为君之,不可以被人轻易影响。”
“你如今心事重重,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你一旦松懈,丢掉的就是性命。”
素来扮演慈父的皇帝突然严肃起来,“你这状态,朕明日不想再看见。”
“儿臣明白。”
“容瑾,你要记住,你是朕悉心栽培的储君,将来是要继承这星云国。”
“储君不能有软肋,君王更不能。”
“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宗正瑾忽的掀开眼帘,皇帝拿出一粒棋子落下,“待你坐上龙椅,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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