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五六年前,若是有人跟她说以后会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哈哈大笑。可现在事实就是发生了。
待在舒适区,天塌下来后面有人顶着,长期以往的下去就会产生依赖心理永远脱离不了,所以前段时间才会连下跪这种蠢事都能做得出来。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模样。
如果……这一切并非顺其自然,而是蓄意为之,那……风沧澜只感觉浑身寒凉,手足冰冷,看着宗正昱的眼神带着极强的防备、戒备以及警惕。
若真是如此,一切都太恐怖了。
风沧澜陡然怪异的眼神,带着戒备警惕让宗正昱心头一慌,“澜儿你怎么了?”
“我需要冷静一下。”她慌乱的声音中带着迷茫无措,曾经被算计过导致心思敏感,甚至看待事情都带着阴谋论。
说实话,宗正昱的感情来的很奇怪,莫名其妙不知原因就喜欢了。可若是宗正昱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故意……那好像就能说得通了。
喜欢看狗血虐文,善脑补,一件事能引发无数联想,风沧澜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想了很多,风沧澜忽的抬眸,目光灼灼盯着宗正昱带着审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宗正昱一顿,沉思片刻仔细思索,最后摇头道,“情不知所起,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呵!”风沧澜轻嗤一笑,声音极冷,“摄政王您的意思是,我们初次见面你掐着我脖子要我性命的时候一见钟情?”
“那您可真是与众不同。”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明显没有相信这番话,“都冷静三天,三天之后再说。”
留下这句话,风沧澜原路返回往皇城里面走。
宗正昱心底升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慌,望着那离开的身影有一种离开了就不会回来的感觉。想到这点拔腿追过去,“澜儿你要去你哪里,腹中还有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画府。”
两个字再无声音。
知道风沧澜定了主意再劝也不会更改,宗正昱追逐的脚步最终停下。凤眸阴翳、满脸暴戾,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看完全程的宫商赶紧挪开目光,低头离开。宗正昱立马跟上。
雪慢慢飘落,落在一片鸦羽般的浓密睫毛上,引得睫毛轻颤,狐狸眼下幽瞳一片森寒阴鸷——
黑色长靴踏在雪地,留下了一个极深的窟窿,头顶肩膀都累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看模样是在那里站了许久。
病态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灰白色的唇若有若无的勾着一个弧度,看起来似在微笑可是却叫人毛骨悚然。
整个人萦绕着阴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跟在后面的湘绫垂头埋首,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湘绫,你同本殿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凉薄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彻骨的寒意,“宗正昱怎么恢复记忆了。”
湘绫低着头的肩膀一颤,在君时瑜的声音中缓缓抬头。杏眼中充斥着不解跟疑惑,以及满脸的诧异,“属下也不知为何……”虽然她在阵法上做了手脚修改,可是阵法是百分之百已经成功了。宗正昱根本不可能恢复记忆。
可现在就是……
“不是你做的手脚?”君时瑜纤长的睫毛下,狐狸眼中那双瞳仁闪烁着死寂跟幽芒。湘绫瞳孔一颤赶紧摇头辩解,“不是,属下绝对没有做手脚。”
君时瑜没有回应,那双黑暗幽深的瞳仁沉沉盯着湘绫,看得人头皮发麻,心底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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