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澜……”他喃呢着二字,温柔缱绻仿佛在说最美的情话。
片刻,他忽而仰天大笑,仿佛疯魔一般,“澜澜……”
“没想到,我精心布局,筹谋计划,竟然毁在了这么……”这么微不足道的加几个字上!
澜澜!澜儿!
一字之差!
如此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是因为一个称呼而功亏一篑。
他是何时唤的澜澜,何时……
追忆的思绪一怔,他瞳仁巨颤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机械化扭头,看着垂眸擦拭剑身的风沧澜,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从见到的第一眼,他就唤的澜澜……
是的,从在府邸看到他就唤了澜澜!
所以!
风沧澜从一开始见面就知道,他并非宗正昱!?
不不不!
不会!不会的!
擦拭剑身的风沧澜动作一顿,似看出对面的纠结,缓缓撩开眼帘。
那双清澈明亮的秋水眸微红,似乎还带着刚才因为看到手上而落下到泪。
她满目担忧,眼眶绯红,俨然就是一副妻子担忧涨幅的模样,忽略脸上那冷若冰川的话。
在风沧澜这般注视下,他还有哪里不明白,认输般一笑,全身发生变化。
那双深邃的瑞凤眼,变成了阴郁狭长的狐狸眼,还算正常的肌肤变得病态惨白,容貌身影完全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
“君时瑜。”冷若冰川的声音响起,没有半分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时瑜背脊微僵,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宗正昱?”
“嗯。”风沧澜抬眸看着,眸中无波回答的干脆。
时瑜身影一颤,阴郁的声音发哑,“你……你知我并非宗正昱,知我是时瑜,还担忧着急是不是……”
是不是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心里的话还未说出来,风沧澜一口打断,“不是。”
“因为,我要知道真正的宗正昱在哪里。”
“而现在,宗正昱现身,自然不用再跟你虚与委蛇演戏。”
轰——时瑜身子一晃,险些因为没站稳摔倒。
“虚与委蛇?”他的声音不负往日凉薄,沙哑发颤,“演戏?”
“你……你从最开始,就一直在同我演戏?”
为他担忧是假的!
为他着急是假的!
为他落泪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而他,却因为伪装宗正昱而获得这点点的温情而喜不自禁,雀跃高兴!
结果!到头来全是假的!
风沧澜知道他不是宗正昱!知道他是时瑜!
故意演戏,目的竟然是知道真正的宗正昱在哪里。
他以为这片刻温情是偷来的,借着宗正昱的身份,顶着他的皮囊偷来的。
结果却发现,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你……”时瑜幽暗瞳仁爬上蛛丝,狐狸眼红的吓人,“澜澜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死死盯着风沧澜。
原以为,是他静音设局,结果是他入了别人的局。
还沾沾自喜,不自知。
心犹如被人用两只手生生撕裂,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让人呼吸困难。
肩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
此时此刻,他才觉着那精妙绝伦的计划有多愚蠢。
他的视线转错开风沧澜,落在后面不远处的侍卫身上。
侍卫已非原来的模样,瑞凤眼深邃,眸若寒潭,深不见底。
一片沉静,万年无波。
他幽暗瞳色微滞,随后压制低笑,笑的胸腔发颤,“不错。”
“传送阵是我做的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