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生兄,吃鸡,喝酒。”这位阿诚将烧鸡放在桌子上,然后掏出一坛子酒来。
“你是喜欢喝热的还是凉的?”
“我不喝酒。”无生道,
“可以学的。”
“学不来。”
“那是在太可惜了。”
阿诚叹了口气,打开坛子的封口,然后拿出一个玉碗,倒了一碗酒,酒香扑鼻。
“好酒啊!”他撕下来一只鸡腿塞进了口中。
“好鸡!”
“阿生兄,你真的不来点?”
“不了,谢谢,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楚王府的情况了吧?”
“你要偷什么东西啊,如果是御赐的宝物,一般都被楚王收藏在密室之中,想都不要想了。”
“嗯,我想取琉璃灯盏。”这次无生说了实话,实在不行就去潭州岳家想办法。
“琉璃灯盏,你要那破玩意干吗?”听这阿诚的语气,这琉璃灯盏好像不是什么要紧的宝物一般。
“家里灯盏摔碎了,我想换个新的,听说王府的琉璃灯盏不错,就过来看看。”
“哦,这个容易。”阿诚听后说的很轻松。
“容易?据我所知是那琉璃灯盏也是宝物,世间并无多少。”
“我就可以帮你偷出来。”阿诚道。
“你,条件呢?”无生听后一愣。
“我还没想好呢,要不你先欠着?”阿诚道。
“别,你先想好了再说,可别我答应了,你明个告诉我你想吃大内的烧鹅,我上哪给你弄去?”
嗯,阿诚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会。
“我看上了一个姑娘。”
“想来硬的,这忙我可不帮。”
“你想哪去了,我想你帮我哄那姑娘开心。”阿诚道。
“你看上人家了,想娶她?”
“嗯。”阿诚点点头,“家里人不怎么同意”。
“家里人的意见仅供参考,重点还是自己的感觉,先看上眼再说。”无生听后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同道中人啊!”阿诚听后将手中的烧鸡放下,眼中闪着亮光。
“谁和你同道中人,我特么的是个和尚。”无生心道。
“先说说你看上那姑娘家里情况,大户人家,是不是修行者?”
嗯,阿诚点点头。
“那姑娘父亲,你岳父,就你未来老丈人,还有你岳母有什么喜好没?”
“喜好,嗯,我想想啊。”阿诚伸手摸着下巴。
“他父亲喜好书画,他母亲喜欢刺绣。”
“行啊,情报工作做的不错,那就先从这两样开始,你家境怎么样?”
“家境,还行吧。”阿诚略微思考了一下道。
“你就隔段时间给你岳父送几幅上档次的书画,给你岳母送点精品刺绣,接近会和他讨论交流一下,当然你自己也得学啊,书画连个差不多,万一你老丈人一时兴起让你写几幅字,你不能干瞪眼啊,刺绣不必会做,但得会品,想追姑娘,先搞定他父母,特别是丈母娘。”
自己一个和尚,居然在这里教着人家怎么追姑娘,这事真是扯淡,如果被佛祖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哎,就当是挽救失足青年了!
“有道理,有道理,兄台你继续。”阿诚听得直点头。
“然后是姑娘,这是最重点的,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嘛?”
“没有,她好像有心上人了。”阿诚道。
“什么?!横刀夺爱啊,这两人定亲了吗,我告诉你,定亲的话这事我可帮忙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没有,他们要是定亲了,我也不可能做着事。”
“那行,你那情敌人品如何,家境怎么样?”
“人品吗,还凑合,在太仓书院,就是人有点清高,不过满腹诗书,文采斐然,单以文采而言,我服他!”
“这样啊,你看上那姑娘不会喜欢诗词吧?”
“非常之喜欢。”
“她喜欢什么样的诗词,儿女情长的那种婉约风呢,还是大气的豪放风格。”
“都喜欢,更喜欢大气诗词。”
“大气的诗词,这个容易。”无生道。
“容易?哪里容易,你做一首我听听。”阿诚听后以异样的望着无生。
是时候卖弄一下了。
到底是过来人,一位那几年的教育白学了,别的不敢说,这诗词可是没少背,而且此世界非彼世界,朝代什么的明显的对不上号,应该没有那些个著名的人物吧?
“好,我先念一首你听听。”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杯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怎样啊?”
豪放派的诗词吗,这还不是张口就来,不止一首。
无生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紧张,万一碰巧这首诗词早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无生看那阿诚愣住了,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首诗词,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好一会之后,他方才开口道。
“这不废话吗,你以前没遇到我,这个世界上也没杨慎啊!”他这一开口,无生倒是放心了。
“你觉得这次怎么样啊?”
“好,非常的好,好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好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该饮一碗。”说这话,阿诚到了一碗酒,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想不到兄台居然如此文采,让人钦佩。”
“一般一般。”无生笑着摆摆手,觉得自己脸有些热,他还做不到空虚和尚那种收放自如,没脸没皮的境界。
“你再做一首呗。”
“还来,好,我念你听啊,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听过没?”
阿诚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没听过就好,继续啊。”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好,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阿诚听后直接鼓掌叫好。
这二货,吓我一跳!
“不知是书院的哪位先生?”阿诚起身恭敬的对无生行礼。
“什么书院,什么先生,你小子不会想赖账吧?”无生道。
“不是?当然不会,兄台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把那琉璃灯盏取来。”说完话,阿诚就要走。
“你等等,现在这王府正戒严呢,搞不好正在全城大搜捕,你这么出去,指不定小命就没了,我不急,过两天也行。”无生叫住他。
好家伙,这么冲动,万一被逮着了,可别把我也一块给供出来了。
“行,那就再等两天,兄台放心,我一定给你弄来。”阿诚信誓旦旦道。
希望吧。
两个人又瞎聊了一会。
“我看兄台谈吐不凡,满腹才华,就没想过入朝为官?”阿诚言语很是诚恳。
“没有,条条框框太多,不自在。”
“嗯,那倒也是,规矩是多了一些。”阿诚点点头。
一直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无生和那阿诚约好了今夜再来此地碰面,然后离开了这处庄园,记住了这个位置之后方才准备回到了客栈之中。
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在城里转了好一会,发现街道上巡逻的兵士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路过王府远远望去,外面的守卫却没见怎么加强,或许对王府而言,昨天晚上的那个小毛贼不过是个蝼蚁,轻而易举的就碾死了,没必要大费周章,但是对江夏的官员而言却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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