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左思右想后,认为浪九鸦应该是年轻气盛,经验不足,故而失手了。凌莫撇过头来,取出一只瓶子,扔给凌若烟,缓缓道:“这是金创药,你替他敷一下。”
凌若烟美目凄迷,幽怨地瞅了他一眼,轻咬樱唇道:“他可是要参加比武招亲之人,七叔这般将他打伤,单凭金创药恐难痊愈。”
“好了,你那些心思我还不懂吗?你看看还缺什么,等等自己去药房里拿,药房长老若问起原因,你便说是我让你去的!”
“谢过七叔!”凌若烟顿时绽开笑容,宛如梨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确认凌莫走了之后,凌若烟盈盈俏立,莲步轻移,轻抬绝美玉容,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射出万缕柔情,目光深深注视着浪九鸦。她稍作打量,怜意大起,朱唇微启,柔声道:“你的伤势还好吗?”
“还有些疼。”浪九鸦佯作受伤,脸上挤出痛苦之色。
“那让我来帮你看看。”凌若烟蹲下身来,微微弯腰之时,修长雪白玉颈之下,耸挺酥胸如羊脂白玉隐隐泛现,旖旎风光,无限遐想,撩人心弦,。
面对此等美好景色,纵然浪九鸦自认定性极佳,仍忍不住怦然心动,咽了口涎沫。待他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别过目光,身子往后挪动,说道:“这有些不妥,男女授受不亲!我听说酒能麻醉疼痛,倘若能给我几罈美酒,兴许伤势会好快一些。”
“这可不成,你要参加比武招亲,怎能醉酒误事?”凌若烟不顾浪九鸦反对,倏地摸上了他的衣襟,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顺着他的衣衫逐渐滑入,轻抚他结实浑厚的胸膛。凌若烟稜角分明的薄唇,毫不避嫌地凑到他耳旁,呵气如兰,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些了?”
清淡发香扑面而来,浪九鸦尴尬不已,正思忖该如何脱身之时,忽然见到凌若烟原先忧心忡忡的俏脸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浪九鸦尚未反应过来,凌若烟两指使劲一掐,用力拧住他的胸肌,令他不禁失声道:“若烟姐太大力了,我有些疼!”
“哼,你也知道疼?那你还敢给我装!”凌若烟撇了撇嘴,盈盈起身。
浪九鸦见她脸容变化,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早看穿自己没受伤,不由得苦笑道:“不知若烟姐是如何看出来的?”
“若是没跟你交过手,我恐怕也会被你蒙在鼓里。依你的实力,绝不可能轻易被他伤到,你分明是故意的,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浪九鸦思索片刻后,谨慎地问道:“若烟姐没将我的身分告诉其他人?”
“当然没有。”凌若烟轻摇螓首。
“难怪那人一直想试探我的武功,原来若烟姐并没有告诉他。”浪九鸦纳闷道:“这次比武招亲不是你们串通好的,若烟姐为何不告诉他我的身分?”
凌若烟脸容静若止水,眉宇间似嗔似怨,风韵迷人,幽幽道:“唉,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的身分若被人知晓,恐会让事情变得很棘手。”
浪九鸦问道:“莫非若烟姐不信任大总管?”
凌若烟轻吁了口气,语气中隐含无奈,沉声道:“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为了小心起见,毕竟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越少人知情,越不易被人发现。实不相瞒,你来我暂住我别院一事,除了我的贴身ㄚ鬟,其他人一概不知。但是,从凌文渊的举动看来,他们分明是备而来,这无疑是有人背叛了我。”说到后面,凌若烟俏脸微寒,越发愤怒,为之气结。
“我想那人或许也是被人威胁。”
“你有所不知,这些ㄚ鬟均是我一手救回来,否则她们早饿死街头。她们自幼跟在我身旁,我从未亏待过她们,按理来说,我身为她们的救命恩人,纵然有任何理由也不该害我,但她们仍这样做了。”
“看来,我似乎无意间给若烟姐添麻烦了。”
凌若烟美目射出歉疚之色,说道:“你别多想了,你是我请来的人,何来麻烦之说?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惦记,遭到针对,这样会令我于心有愧。”
“若烟姐放心,比武招亲一结束,我便立刻离开此处。”
凌若烟佯作嗔怒,问道:“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嫌我招待不周?”
“若烟姐说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浪九鸦连忙摇头。
凌若烟秋波流转,瞟了他一眼,掩嘴笑道:“好了,只是和你说着玩,何必这么拘谨。趁天色尚早,赶紧去大厅登记名册,省得又让凌文渊抓到把柄。”
“有规定要登记本名吗?”
“这倒不一定!不过,你想用什么化名得先与我说一声,免得我露出马脚。”
浪九鸦寻思半晌,说道:“若烟姐叫我阿九好了。”
浪九鸦与凌若烟并肩而行,来到一处幽静典雅的院子,牌匾上写着“若烟居”三字。
夜凉如水,院子里白雪铺地,映衬着乌纱窗,形成黑白相间的景色。窗内红烛随风摇曳,窗外细雪片片纷飞,百花凋谢之时,唯有梅花越是风欺雪压,越是生机勃勃。如同诗上所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两人甫踏进院子,梅花绽放,一股冷香扑鼻,沁人心脾。
院子摆设简单却不又无精巧,铺以鹅卵石,假山和水池,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军融为天地之中,毫不突兀,目光所及,令人感到舒适,一点也不矫情造作。
凉亭雕花木栏旁,沈云飞正与两名娇小可人的ㄚ鬟有说有笑。
两名ㄚ鬟时而掩嘴轻笑,时而低头含羞,双颊微微晕红,似嗔还喜,欲迎还拒,彷彿沈云飞举手投足之间流露一股说不出的魅力,逗得两女笑靥如花,眉开眼笑。
浪九鸦倒是毫不意外,论长相来说,沈云飞器宇轩昂,英俊潇洒,论性格来说,风流倜傥,落落大方。更不用说谈及家世和本事,白虎堂赫赫有名,他本身又是天赋异禀,武功高强,俨有武林青年才俊之首的风范。这样的男人,女子为其倾心,感情荡漾,合情合理。
似是察觉有人走近,沈云飞回头一望,与浪九鸦目光交触,嘴角立时浮出一抹笑容。他朝浪九鸦挥了挥手,正想喊出声来,眼角余光瞥见凌若烟,当场一怔,呆若木鸡。两名ㄚ鬟看见凌若烟,亦是娇躯一震,连忙敛衽施礼,旋即匆匆离去,不敢逗留片刻。
沈云飞硬着头皮走上前来,面色尴尬道:“若烟姐,你不是去忙了吗?”
凌若烟别过俏脸,狠狠横了他一眼,沉声道:“这是她们两人跟你说的?”
“当然不是!”沈云飞连忙否认。
凌若烟不以为然道:“哼,你倒挺会怜香惜玉,没把她们两人拱出来。”
沈云飞望向浪九鸦,忽然明白什么,问道:“莫非若烟姐所说的忙事是指他?”
“不然你以为他跟你一样,轻车熟路,来去自如吗?我明明是让ㄚ鬟去找他,结果她们全被你拉着不放,你还真是见色忘友。”
“我没有这么强迫她们,是她们自愿与我聊天的!若烟姐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问她们些最近发生的事,绝无非分之想!”沈云飞神色慌张。
“行了,你是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吗?你这色大胆小的家伙,纵然把她们与你关在一起,你也只敢耍耍嘴皮子而已。不过,你也要庆幸你没有踰矩,做出无礼之事,否则你现在不可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了!”
沈云飞老脸一红,大窘之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桃花谷的女弟子来过了,她们说有要事找若烟姐。”
“算算时间,她们也差不多到了。”凌若烟瞥了浪九鸦一眼,淡然一笑道:“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必拘束。”
“我们是来作客的,莫要太紧张了!”沈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若烟白了沈云飞一眼,调侃道:“我倒希望你能谨慎,免得又到处惹事生非。”
“若烟姐,我绝不会让你难做的。”沈云飞搔了搔头。
“不与你谈了,他交给你了,你可别带坏人家了。”言罢,凌若烟翩然转身,盈盈离去。
确认凌若烟走出庭院后,沈云飞这才松了口气,旋即瞥了浪九鸦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家伙是灌了若烟姐什么迷汤,她居然厚此薄彼,突然对你这么好?”
“来者之客,我又是替她办事而来,她对我不好不是理所应当吗?”
“这就怪了,我也与你一样,怎么就不同待遇呢?”沈云飞摇了摇头,略为不满。不过,他象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桃花谷那些人来的时候,我顺势多问了几句,她们说毒ㄚ头也跟过来了!”
“她本就是桃花谷的人,跟来很奇怪吗?”
“你这家伙怎么这般冷静,你忘了青红双魔的事吗?”
“青红双魔葬身于地狱岛,步姑娘大仇得报,不是如愿以偿,皆大欢喜吗?”
“你未免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忍辱负重多年,为的便是有朝一日亲手杀死青红双魔。如今青红双魔虽死,但并非死于她手,她定然心有不甘,我若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定会被当成泄愤的对象!”
浪九鸦闻言苦笑,当时沈云飞晕了过去所以不知情,但他可以很清楚红面老魔就是死于步怜玉手中,若非不敢让她以一敌二,青面老魔的命本来也该由步怜玉亲手了结。
不过,纵然沈云飞是他的朋友,这些事他也不会告诉沈云飞,因为若是真要追究下去,势必要谈到身为活阎王的上官霜,那可就麻烦了。
浪九鸦为了怕沈云飞纠缠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道:“我看你不是怕步姑娘迁怒你,而是担心他告诉桃花仙姬你偷窥的事吧?”
沈云飞听到桃花仙姬四字,整个人弹跳起来,连忙东张西望,深怕桃花仙姬就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模样。片晌之后,他忿忿地瞪了浪九鸦一眼,说道:“这个玩笑可别乱开,桃花仙姬这次的确有来,要是被她听到我就惨了!”
“以桃花仙姬的身分地位,最多对你薄惩顽劣,总不可能下死手吧?”
沈云飞打了个哆嗦,怯怯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桃花仙姬曾被男人伤过心,所以她十分憎恨负心汉!若是让她误以为我欺辱女子,纵然不会将我杀死,但把我关上十天半个月,她还是做出出来的!”
“你可是白虎堂少堂主,她一点面子也不给?”
沈云飞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以桃花仙姬在武林中的地位,她若真想处置我,我敢保证没人敢反驳。
“那我帮不了你了,毕竟你有错在先。”浪九鸦笑了笑。
“你少说风凉话了,我当时不过是喝多了酒,莫名壮起了胆子,又受到那一群该死的狐朋狗友怂恿,这才答应了他们的赌局。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其实我本来是想骗他们,岂料真让我撞见了毒ㄚ头!”
“依你所言,你也是无心之过,那你有把此事告诉步姑娘吗?”
“得了吧,以她的个性,她肯定认为我是在找借口而已。”沈云飞耸了耸肩。
便在两人闲聊之际,一个人影从院子快步而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瞧去,前来之人是一名少女,手握三尺青锋,一袭桃红裙裳,脸上轻挂面纱,沈云飞一眼便认出此女是桃花谷弟子。
少女盈盈上前,稍作施礼后,柔声道:“阁下可是沈公子?”
沈云飞点头道:“敢问姑娘找我有何事?”
少女说道:“谷主有令,命我们带沈公子前去一叙。”
沈云飞闻言大惊,脸色表情变化不断,踌躇半晌后,问道:“不知谷主找我有何事?”
“谷主没有提起,我们也不清楚。”少女摇了摇头。
“这样好了,你便说我身体不适,不克前去,改日必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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