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做梦
上官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她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黑影,借着自己眼前的场景就不停的变换,就好像是跌入了一个奇怪的噩梦。
在梦里她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她挥舞着手臂想要从令她窒息的黑暗之中摆脱出来,但她越是挣扎,就在漆黑的泥沼之中陷得越深。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回到了童年的崇山峻岭中。
天高,地远,雪峰,树林,草地,骏马。
这些藏匿在她记忆深处的片段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迅速在她眼前闪过,于此同时,祖父祖母的面孔和母亲温柔的声音也在不停的浮现。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上官倩的恐惧消散了一些,即便是她的身体是在下坠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忽然一张阴翳的脸从黑暗的尽头横插进来,。
那是父亲上官山月的脸,他穿着漆黑的衣服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同时他又一步步面朝自己走来,猛然伸出手掌一把捏碎了自己女儿眼前所有的画面。
上官倩随着破碎的声音从晕厥之中猛然惊醒,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她确信周遭的一切都回归现实。
但环境还在不停的改变,寒风从四面八方汩汩的灌入她的耳朵,眼睛还有鼻孔,
文峰城的寒冷一点也不弱于北方的冰野。
上官倩恢复意识以后想到的第一个事情居然是这个。
她能感受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扛在肩头不停的赶路,对方身上居然会散发出一股竹子的清香。
明明正身处被挟持的状态,全身也使不上一点劲,但上官倩却在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杀气,也因此没有如何害怕。
“你……”
她正想尝试对这个挟持自己的陌生人开口询问些什么,忽然,扛着自己的人自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上官倩是上半身垂在这个陌生的背后下方,下半身被其抗在肩上呈现一个背麻袋的模样,这姿势让她只能看到两侧的风景,而看不到前方的景象。
但是一个略显喑哑的声音却从前方传了过来:“呵呵,白玉汤,这次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背着上官倩的白衣人一言不发,但是女孩能感受到他已经暗暗的绷紧了身躯,虽然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很明显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呵,怎么?之前不是还能说会道的吗?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之前在天残派的庄园让你侥幸逃脱,本以为想再抓到你会比费一番周章,不曾想这一次你居然还敢公开露面。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过于狂妄,还是过于愚蠢?”
上官倩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显得有些公鸭嗓,声线里带着刺耳的毛糙感,很明显与之前的声音有所不同。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个扛着自己的人面对的是几个敌人。
“不要和他多废话了,东长老已经下令了,若能活捉便捉,如果对方反抗的厉害,就地诛杀也是大功一件!”
话音落下的瞬间,上官倩似乎感受到了如同浪潮一般的杀意。
谷楳/span她作为天残派的大小姐,虽然相比较绝顶高手而言,她的武功显得稀松平常甚至有些不堪一击。
在最开始进入天残堡的时候,上官山月还会严格督促自己的女儿修炼本门武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明白她这个女儿心思根本无法沉下心来修炼。
最后只能放弃将她培养成黑道杀手的想法,他所希望的将女儿破格变成天残派的下任继承者的愿望也随之破碎。
不过,父亲上官山月武功高强,所以上官倩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一些武学方面的精髓,比如在对于杀气的感知和分辨上,她就远超普通武林人士。
上官倩感受到了至少四个不同程度不同模样的杀气,有的鬼魅无常,有的凛冽如冰,还有的霸道如火,但是每一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都足以从侧面证明其强大。
这白衣人很显然有一些迟疑,他既没有散发出杀意,也没有摆出什么防御的姿势,只是身子微微后倾似乎打算寻找时机逃遁而去。
忽然远处几道剑气从黑暗之中贯穿而来,屋顶上的瓦片和石头被这道剑气激荡的四散飞去,上官倩再次感受到了几个其他的杀气交错而起。
“你先走!”
清脆的声音从剑气之中传了过来,坚毅而不容置喙。
陌生的男人声音钻入天残派大小姐耳朵里。
“好!你们要小心!他们是葵花派的隐客,决不能掉以轻心,我在约定地点等你!”
周围的环境又开始改变起来,上官倩感受到浓郁的杀气在渐渐远去,很明显这个扛着自己的男人等到了援护自己的人。
上官倩同一个姿势被对方扛着不停在文峰城里颠簸,早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到了后来她只能感到周围的环境好像都是似曾相识,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武功如何尚不好定论,但轻功确实了得。
上官不止一次听到了武林人士吵闹的声音,甚至有几次他们两个都已经暴露了,然而这个白衣男总是可以在最后时刻逢凶化吉。
上官倩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位好汉,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白衣男人不置一词。
上官倩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又忍不住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对方依旧不给自己一个回答,只是漫无目的在奔跑和跳跃。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留意到了原本漆黑的夜色居然开始泛白,好像天已经开始渐渐明亮起来了,这个白衣人扛着自己居然在文峰城转悠了这么久!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衣人的沉默带来未知,未知带来恐惧,故而上官倩又害怕起来,她不知道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男子要把自己带向何地。
上官倩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恍惚之中她似乎听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哀嚎声,她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可全是的麻痹感让她自始至终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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