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宁现在就算是有骆驼城保证后勤,单单一个骆驼城也绝无供给百万大军的后勤能力,三十万已然是这种规模的城池的极限了。
就算是林寒有通天彻地的能耐也绝对没有无中生有的可能......“吾等目光所及已然是来犯之敌的全部手牌......”卡立德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谁也不可能什么都藏着掖着,大家的底牌也暴露的差不多了,大宁现如今固然出于进攻一方,看上去占尽优势,实则不然......“就是如此,赢一定是能赢的,而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这肥美的食物尽数吞入腹中,在此之前总得提防食物咬人和开溜......况且此时此刻呆在那座城池中的大宁西北大都督可不是庸才,寻常人或许会选择故技重施,但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轻视他身为他敌人的你我,他不会不知道此战绝非一朝一夕等定胜负的......所以就算是你我捉摸不透那个男人的决断,一上来拼命也绝对不是那个男人的选择。”
姜尚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骆驼城的思路,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第一天看到一座会跑的城池的确很是震撼,但如果说盯着看了一个月呢,比起震撼更多的是据为己有的贪欲吧......而他要的便是这个结果,万无一失方是他的追求,对付林寒他要做的就是把那所谓的万一都给堵死......将疾陵城和疾陵城方圆数十里化作一片泥沼,断绝了大宁三十万大军全身而退的可能,而在疾陵城外还有更大的一片由阿拉伯帝国各地势力组成的泥沼,如此一来大宁这三十万大军方才是真正的插翅难逃。
“末将明白......”卡立德虽然不知道姜尚在谋划什么但是已然被说服,最起码这个男人看的要比他远的多的多......“告诉那些蛮子军团的士卒,此战杀敌一人赏银币五十,杀敌十人,由我亲自赐予他们阿拉伯帝国子民的身份,享受阿拉伯帝国一切公民的权益......杀敌破百当场晋升......”姜尚点了点头拍了拍卡立德的肩膀继续说到,卡立德懂不懂其实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听话就好,当然听话还喜欢自己动脑子处理问题就更好不过了。
“冕下,这是否有些不符合......”卡立德脸色古怪的看着姜尚,或者说是有些别扭,毕竟叫他和那些蛮子军团的人平起平坐身为帝国公民甚至贵胄的他心中自是不喜的。
“你觉得在面对大宁的甲士,那些蛮子军团又有几人能达到标准?
我要的只是将大宁兵锋阻止在疾陵城射程之外这个结果罢了,其他的真的重要么?
我相信这种事情你一定能处理好吧......一切为了帝国......”姜尚笑着在卡立德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给卡立德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而卡立德却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世上最恐怖的恶意莫过于此了,姜尚脸上的淡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一切为了帝国......”卡立德喃喃自语到,这一句话好似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让本来有些动摇的他顿时坚定了起来,为了帝国便是他们也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一群蛮子军团呢,甚至卡立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在无形之间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或许卡立德做梦也想不到,他本身也是姜尚的杰作之一!......无论是宁冷还是苏方烈在确定自己的职能后便先后离开了骆驼城,同时也意味着骆驼城这个迄今为止大宁具现化的最大的杀器的指挥权落在了娜仁托雅这样一个草原狼族的公主的手里,按照计划骆驼城还需要继续推进碾压直到远处的疾陵城进入骆驼城的射程范围内为止,但是作为大权在握的娜仁托雅此时此刻的心情非但不是很好,反倒有些心烦意乱。
计划本身没有问题,在林寒的一番谋划下,大宁可以说是做到了能达到的极限,但即便是如此,娜仁托雅依旧觉得心神不宁,当然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苏小小,自从暴露在疾陵城的视线中后,苏小小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舒服。
而此时此刻苏小小和娜仁托雅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沙盘,久久没有开口,而其他林寒的一众红颜却也是不敢打搅二人,深怕惊扰到二人的思绪。
“接下来骆驼城只需要持续推进就是了......”苏小小没头没脑的说到,好似在询问娜仁托雅又好像在提醒自己......“没错......只要进入骆驼城的射程,那么我们就可以进行超视距打击,进一步挫败守军的士气......奠定我方的优势......”娜仁托雅笃定的回答到,骆驼城在战场上完全就是无解的存在,倘若十几年前北疆之战,大宁可以祭出这等杀器,恐怕便是自己的父汗也会在第一时间掉头就走了,而骆驼城的作战方式可以用无赖形容了。
敌人打不到骆驼城,骆驼城却是可以给敌人致命的打击。
“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
苏小小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娜仁托雅,虽然这一番话更像是抬杠,但是她还是要说还是要问......“小小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娜仁托雅秀眉微蹙,可以看的出来却是实打实的在思考苏小小的问题,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么?
怎么可能,要知道阿拉伯帝国可是为此付出了多座战略要地和城池,怎么可能没有对策......“小雅误会了,夫君一早就说过军略一事小雅自行定夺即可,妾身相比于小雅妹妹来说便是一个门外汉,外行指导内行会出大问题的,妾身是在想另一个问题,不知道小雅有没有一种感觉,踏足战场后仿佛踏入了一个束手束脚的泥沼之中......”苏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很显然她很难给娜仁托雅什么有用的建议,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罢了。
“此话怎讲?”
娜仁托雅没有开口反倒是柳明珠开口了,甚至说话间她已然利用自己先天境界的感知将周遭感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怎么说呢,也只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吧,柳姐姐也当记得在江南小院的时候夫君闲来无事带着你我和囡囡抓鸟雀吧,就是将簸箩用木棍斜立在院中撒上一些稻谷,静静等候,等鸟儿非下来啄食时将木棍抽离,鸟儿便被扣在了簸箩内......”苏小小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说到,怎么说呢,这件事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陈洛汐只关注是不是和林寒在一起,对到底在一起干什么不是很在意,柳明珠作为武林高手,如果真的想要抓鸟雀的话完全不用这么麻烦,那些飞不高的小雀儿怎么可能逃得出柳明珠的手心,这件事反倒对她来说印象深刻......“确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还真叫夫君抓住一只笨的雀儿......小小怎地想起......小小是说......”柳明珠想了想后终于想起些记忆,当时的确是抓住了,只是簸箩太大了,最后还是她出马抓住了逃离成功的胜利果实。
“只是一种感觉,如今的我们和那只笨笨的雀儿的遭遇有些类似呢......只是很多东西,妾身还没有想明白,若是夫君在此定然不会这么麻烦了......”苏小小苦笑一声,最大的问题不是她确不确定眼前的战场是不是一个陷阱,最大的问题是她压根不知道对方会如何操作,这种无处着手的无力感让她很是不舒服,但是却有无可奈何,可以说她和自己夫君的那位大敌的差距大到肉眼可见了......如果林寒在这里或许早就看明白了吧,或许早已有了对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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