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能走,否则母亲只会觉得他是翅膀硬了,越发的愤怒,他放缓了声音安抚道:“妈,我想明白了,您不要生气了行么?”
“不,你就是为了骗我!”江女士目光中满是愤怒的火焰,“你那会儿说的才是真心话!”
她潜意识里也明白,但凡是个正常人就受不了被当成复仇工具的日子,但她一想到婚姻带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就控制不住的要发疯。
江帜舟想到医生的话,很认命的点头道:“不管是不是真心的,但我会报复父亲,会让您看到江家的下场,现在您满意了么?妈,您好好养病,听医生的话吃药,我会在这里照顾您的。”
江女士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让步感到欣喜,她仍旧沉着脸问:“那你的工作呢?你要把日盛集团让给那个二世祖么?这家公司没什么根基,但是如果没有他,你更无法跟江家抗衡。”
“我会尽快跟他达成协议的,到时候江家会猝不及防的遇到挑战。”江帜舟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高兴。
果然,江女士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你还是我的好儿子,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爱你的,其他人不是会离开你,就是对你有所图,等你报复了江家,就能过你想过的日子了。”
“嗯。”江帜舟根本无法从这样打一巴掌揉三揉的安慰中感到轻松,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等到江女士喋喋不休的将受过的苦都说了一遍,重新又睡过去,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他操劳了一整个白天,晚上又一直在为江女士担心,忙到现在别说是晚饭了,就连口热水都没喝上,而他母亲却是压根不在意,在得到他的许诺后,立刻就什么都不关心了。
江帜舟又饿又渴,但却毫无胃口,他接了杯水,确认江女士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来到走廊里的窗边透气,望着楼下的小花园,脑海内浮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不如就这么栽下去得了,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得很,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这个失败又多余的人。
正在江帜舟彷徨在生死边缘之时,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陈盼,如果他就这么没了,最高兴的人搞不好就是她,如此看来,他也不是全无价值。
反正人生的意义都没了,倒不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拨通了陈盼的电话。
陈盼为了保证第二天早上的闹钟能够叫醒自己,从来都是把手机放在枕边的,因此当电话铃声在耳边炸开,她第一反应是该起床了,直到注意到窗外的一片夜色,才没好气的接了起来。
“江总经理,都这个点了,您不睡觉,别人可是要睡的!”她一手揉着头发,一手抓着手机,“您最好是有什么重要到值得打电话的事。”
说这话时,陈盼只差把后槽牙给磨碎了,可见这起床气是真得不轻。
江帜舟听见她活力满满的声音,勾唇一笑道:“我听说冯总请了病假,就想到要来慰问一下,看来您的病好得挺快。”
不知不觉间,跟陈盼斗嘴已经成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陈盼原本睡得迷迷瞪瞪,听到这话则是立刻火冒三丈:“你神经病啊!这个点了打电话慰问病人,你这要是在医院,肯定会被医生直接给赶出去!”
她真是要气疯了,难得休息一天,本来就指望好好补个觉,没想到全被这家伙给毁了。
陈盼越想越气,磨牙强调道:“江总经理,我知道您是个工作狂,但能不能请您考虑一下正常人的作息,现在是凌晨一点不是下午一点,你这个时候给人打电话,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抱歉。”江帜舟勉强压下笑意,尽可能严肃的答道,“这次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打电话的。”
还想有下次?陈盼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随即意识到,他该不会是来试探她的吧?
“咳咳。”她瞬间戏精上身,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才道,“我刚刚被你吓得连咳嗽都憋回去了,其实感冒已经快好了,我明天就能回公司上班,就不用江总经理再体恤下属,为我操心了。”
江帜舟察觉到她给自己扣的高帽,哑然失笑道:“冯总,我不是来催你工作的。”他在心中默默的补充到,我只是心里难受,需要一个人听我说话罢了。
陈盼很上道的接话,没好气道:“您当然不是来催我上班的,您巴不得我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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