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兰唯唯诺诺的一笑,同时在心中咒骂时繁星没眼光,真是不识抬举,我儿子那样的人中龙凤要是进了封家,保准能把封氏干得风风火火,哪里会像封云霆一样,被一个江城海就算计了。
她这样想着,记忆又飘回了少女时期,很后悔那时没再多从封家弄点钱出来,那样好的机会,就这样被她白白错过了。
时繁星看起来只是在沉默的喝茶,余光却是稳稳的落在封惜兰身上,虽然还不至于犀利到看透人心的地步,但猜出她是不怀好意还是没问题的。
这边两人正无声的僵持着,时繁星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见是秦霜打过来的,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知道江总的事了,还请您节哀顺变吧。”
秦霜在打电话通知各路人马的同时,也没放松对封家的监视,自然也知道封惜兰过去的事,这时就故作哀伤的说:“多谢,不管他这个人生前怎么样,现在都已经没了,权当死者为大吧。”
“我听说葬礼就在这两天办?”时繁星心照不宣的也装不清楚情况,“依着两家的交情,我是该去一趟的,权当是替不在了的老爷子尽哀思。”
江家跟封家的交情是从老爷子那一辈论起来的,话题绕来绕去,自然是只能绕回去。
秦霜跟封老爷子是毫无交情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主动挂了电话,对她来说,时繁星肯来参加葬礼就够了,毕竟她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非得在众人面前把江城海的名声踩个稀巴烂不行。
当天下午,警方的人也来了一趟江家老宅,因为江城海涉嫌两起案件的缘故,他们早就拿着搜查令把这边搜查过了,虽然最终是无功而返,这次来是为了再最后的做一次努力。
管家坚信江城海不会对江帜舟下手,其他的旁支亲戚们不愿意趟浑水,能推脱的都推脱了,倒是秦霜承担起女主人的责任,跟他们回忆了一番。
“虎毒不食子,我想他就算是因为这孩子不肯认自己,所以恼羞成怒了,也大可不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毕竟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位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他总不至于是忽然失心疯了。”
前面的话都没问题,唯独后面这句让人心里有些犯嘀咕,秦霜像是很温和的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明天就是江城海的葬礼了,这时候开玩笑合适么?
警方倒是很严肃的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临走时说:“等案件有了新进展,我们会再来。”
秦霜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心想他们很快就会再来,因为她准备的重头戏就在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司机就该把她提前准备好的汇款信息招出来了,那笔钱走的可是江城海的私人账户。
到时候,如山铁证摆在眼前,江城海这个雇凶杀人的罪名就百分之一百的逃不掉了,尤其他想杀的还是自己的私生子,不被传成他是心里有鬼,急着想要杀人灭口才怪。
这天晚上,江家的旁支亲戚们大都住在了老宅里,一来是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住酒店的话得开上半个小时的车,二来是住在别的地方的话,如果这边有了风吹草动,是没办法立刻赶过来的。
为此,不少人都是几个相熟的挤在一间屋里,老宅这边的房子虽然多,可大部分都是没收拾过的,住起来还不如躺在草坪上舒服,一群人审时度势,没好意思瞎折腾,顶多就是嘴上抱怨了两句。
先前最暴躁的中年人的儿子过惯了舒服的日子,见陈盼独自往一间客房去了,怒气冲冲的质问:“凭什么你能单独住一间?这不公平?”
“你要是来的够早的话,不仅能单独住一间,而且还能想住哪间就住哪间。”陈盼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年轻人火气本来就盛,见她竟然敢挤兑自己,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去跟她吵架:“这么说的话,你已经在这里住过一晚了,那你现在就该把这房间让出来给别人住,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让?”
他憋了一天的火气,这时总算是找到突破口,自然要大大的发泄一通,又自以为是的抓着个歪理道:“我爸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既然是江帜舟的女朋友就该尊重长辈。”
说着,他就要先陈盼一步打开房门,幸好她及时反映过来,一个箭步挡住了他。
陈盼身量不如他高,扬起头来看人的时候目光中满是不卑不亢的坚定:“我说了,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是心疼自家长辈的话,就该帮他找个舒服的地方,更何况以他的年纪,还没这么脆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