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爱情,她更看重自由,否则也不会早早说出要专注事业的大话了,现在江帜舟的感情既是让她感受到了压抑和窒息,就说明是时候想办法理清楚了,要是理不清,就只有当断则断。
陈盼绞着手指道:“繁星姐,你要是问我喜不喜欢他的话,那我肯定是喜欢他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但人这一辈子不能只是开心,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自觉还没有陷得太深,想要抽身的话应当不会太痛苦,并且推己及人,觉得江帜舟也一样。
方才,时繁星是故意顺着陈盼的话往下说的,就为了试出她对江帜舟的心意,这时便语重心长的劝:“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剩下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是个假想中的情敌。”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江承平应当是另有目的,他对陈盼兴许是有好感,但好感还不足以支撑他跟着他们这么久,现在还要掺和到江家的遗嘱之争里去。
这几天,陈盼每每跟江帜舟谈话,都会遇上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别说是谈心了,就连想要深入谈几句也是不能够的,她因此放弃了同他沟通此事,只希望两个人能一起享受眼下的时光。
“他要真是个情敌的话就好了,那我解决了他,问题就解决了。”陈盼在时繁星面前没必要再只想开心的事,如实谈起了自己的感受,“我现在像是在末日狂欢,只要不留遗憾就好。”
她的上一段感情结束得猝不及防,连跟对方好好告别的机会也没有,这一次,她吸取经验教训,决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哪怕注定要落得一地鸡毛的结局,以后也不会后悔。
时繁星见陈盼半分钟还满面笑容,这时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忧愁起来,不由的想起了过去的自己,温声问:“你认为怎样才叫不留遗憾?遗憾一旦出现,可就再也解决不掉了。”
陈盼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觉得只要过好每一天,那等到矛盾爆发,不得不分离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难过了,但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至少我是会很难过的。”
做准备和真经历是两码事,她只要一想到会跟江帜舟分开,一颗心便被拧紧了似的难受,连呼吸都像是被人一起掐住了似的凝滞起来。
时繁星替陈盼将额发理好,关切道:“他知道你的想法么?我看他还想着要跟你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而且满心都是憧憬,你们之间的问题若是不大的话,一定是能够解决的。”
“当然是不知道的。”陈盼仍旧是摇头,这一次她用力到恨不能把头摇断,“他要是知道的话,乱子就大了,我八成是没事的,但江承平肯定是跑不掉的,我对他没什么想法,但无辜的人还是不要被牵扯进来为好。”
江帜舟对陈盼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同封云霆回了书房,心事重重的谈起了江家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不是江承平跟秦霜素不相识,我真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勾结起来坑我了。”
他并非胡说八道,这担心是有理由的,想当初,秦霜在没暴露真面目之前,也是温良无害,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跟现在一门心思装无辜的江承平还真有点相似。
“江承平就是那天葬礼上帮着管家和你们说话的人吧?”封云霆对他还真有点印象。
江帜舟摆出一副悔之晚矣的模样点头道:“没错,我当时就觉得他表现的很不对劲,现在想来,他殷勤的确实是太过了,以至于江家的那些亲戚也看不下去了,亏我还觉得他在帮我们。”
封云霆回忆着江承平同江帜舟颇有些相似的面容,沉思道:“倒也不必先入为主,连他过去做过的好事也一并否决,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
一楼的书房里有待客用的椅子,江帜舟毫不客气的坐下,开始滔滔不绝的讲最近的事。
封云霆还是第一次见到江帜舟如此话痨的模样,他哑然失笑的想到,陈盼的本事委实是不小,竟然能把一个出了名的闷葫芦给改造成这样,看来爱情的力量确实强大,比任何压力都管用。
“如果他没搬过来的话,我还能勉强说服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但现在他人都跟我们住在一栋楼里了,我要是再不提防的话,就是引狼入室了。”
江帜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讲完了这两天发生的事,然后才勉强压抑着对江承平的反感,用相对客观的语气评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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