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一见到医生,立刻就发挥起了她迷惑人的强项,先自我介绍是陈老的老同事,又哀叹道:“陈董这把年纪了,身边也没个儿女,只能是我们这些老伙伴来操心他的状况了。”
江帜舟不说话,由着她把自己说成是陈老的熟人,然后他陡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秦霜若是只惦记陈老手中股份的话,大可以冷漠的做壁上观,等人出事之后再来往他身上泼脏水,说不定能一箭双雕,现在这么急的赶过来就算了,又如此操心病情,不怕被传谣言么?
秦霜还在温和有礼的跟医生讨论陈老的病情,得知他没什么大碍,只要出院后按时吃药,别受刺激就好,目光肉眼可见的越发温和了。
医生以为她是真心关心病人的病情,不知道这是她不耐烦时惯有的表情。
与此同时,江承平已经跑到一楼劫人去了,他急着去洗手间是假,怀疑陈盼是要借机带另外两个小孩子跑路是真,没想到刚到大堂就跟他们迎面撞上了,当即抬手打了个招呼:“陈小姐,好巧。”
圆月和小辰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是该讲礼貌的跟这位叔叔也打个招呼,还是该等干妈有了动作再做反应,最终她们坚定的跟干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齐刷刷的不说话。
场面登时尴尬起来,江承平见陈盼愣在当场,主动扯了个理由道:“我在楼上找洗手间来着,结果不是人太多就是坏了还在修,所以我只好下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你们了。”
“我怎么不太信呢?”陈盼嘴角微抽,怀疑他是故意来堵她们的,奈何手里没证据,结果一不留神就说了实话。
江承平被她的直白震惊到,迅速改口夸奖道:“陈小姐真是坦率。”
闻言,陈盼的脸皮忽然厚起来:“多谢夸奖,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回见。”
江承平生怕从江帜舟那里问不出实话,这才会想到要来拦她,见她这么快就要走,连忙把人拦住,并且做出一副不小心碰到手臂的样子用起了苦肉计,在柱子边皱眉吸气,看起来很痛苦。
“你没事吧?”陈盼本是因为江帜舟找人吓唬他的事对他心里有愧,这时自然不能抛下他不管,而江承平见这招有用,越装越入戏。
“陈小姐,我没什么事,只是前段时间忙于工作,没休息好罢了。”江承平开始装虚弱。
陈盼对他毫不同情,接话道:“可不是嘛,病人还去酒吧喝酒,医生知道都要把你给痛骂一顿。”
江承平登时梗住,迟来的找补道:“我当晚喝的是橙汁。”
陈盼压根不在乎他喝的是什么,见他一副没有正事的模样,摆手道:“噢,那我先走了。”
圆月和小辰本以为他们会聊一会儿,见他这么快就无话可说了,感觉还是干爸更厉害些,对他已然从最初的好奇和疑惑变成了不在意,并且认为以干妈的好眼光绝对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等一下。”江承平遇上陈盼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确实是容易被带到沟里去,他努力找回自己的逻辑,“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们,江先生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所以……”
“我明白了。”陈盼点头道,“你有话直说不就行了么?前面铺垫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是没事找事呢。”
江承平一脸尴尬的问:“陈小姐,你们是怎么遇到陈老的?”
陈盼反问:“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算是吧。”江承平不敢再顾左右而言它了,他做出实在样子道,“我现在在江氏法务部工作,又有个要查清楚遗嘱真假的任务在,陈老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跟江总也有些来往,所以我想多了解他。”
不知是不是跟江帜舟相处久了的缘故,陈盼没从他脸上的表情和出口的措辞中找到任何不对劲,但却本能的猜到他有所隐瞒。
不过,她对江承平并不敢兴趣,也担心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多了会让江帜舟吃醋,所以如实将今天的计划和偶遇陈老在河边钓鱼的事讲了出来,然后才问:“你应该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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