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您这是……”被喷了一脸的酒水,汪扈凝直接蒙了。
不就一个乡巴佬吗?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
“呦,我说哪个孙少这么耳熟,原来是你小子啊。啧啧……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怪不得能花钱雇人找我的麻烦。”
孙晋坤还在祈祷,一定不要让他撞到那个该死的丧门星。
只可惜,似乎是最近缺德事做多了,连菩萨也不保佑他。
包厢的门,忽然给人一脚踹开。
孙晋坤一听声音,就变了脸色,再一看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的秦岳。
他就像是见了活阎王,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倒不是怕秦岳,只是上次从医院回去后,他就被自家老爸狠狠的大骂了一顿。
从此发誓,遇到秦岳一定绕着走,省得来气。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孙晋坤沉着脸,恨不得两巴掌扇烂自己的乌鸦嘴,没事乱答应别人就算了,现在倒好,还把秦岳这尊大佛给嘀咕来了。
没理会孙晋坤的脸色,秦岳似笑非笑的走进包厢。
随手关了门,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孙晋坤对面的沙发上。
也不说话,随手抓了一把茶几上的花生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看秦岳这么大大咧咧,本来还震惊的汪扈凝,暗地里把嘴都笑歪了。
他虽然不知道秦岳事怎么摸到这儿来的,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敢在孙少面前这么放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脱层皮,何况秦岳这个乡巴佬?
“放肆,你这个蠢货王八蛋,知道这是谁吗?孙晋坤,堂堂的孙家少爷,你特么撒野也不看看对象?”汪扈凝怒从心起,大义凌然的叫骂起来。
他现在,甚至巴不得秦岳再放肆点儿。
只要把孙晋坤得罪死了,秦岳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死定了。
“你再说他吗?”秦岳眼神瞄了一眼孙晋坤,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至于孙晋坤,此刻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恨不得把汪扈凝掐死。
这个蠢货,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可惜,汪扈凝满心的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注意孙晋坤的异常。
“当然,难道在说你吗?蠢货,我看你根本就是个脑残。”汪扈凝不屑哂笑。
“哦,原来真是他啊?小弟啊,来来,要不你按照他说的,让我这个大哥也见识见识?”秦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满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孙晋坤一张脸,顿时一会黑,一会白。
在中海一院,还是秦岳出手,把他老爹的腿治好了。
现在老头逢人就把秦大神医挂在嘴边,对秦岳的印象简直好得不得了,甚至比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当初他和秦岳打赌,可是亲口喊了秦岳大哥的。
本想着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秦岳了,可万万没想到……
脑子一阵昏昏沉沉,孙晋坤哪里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在要是得罪了秦岳,那无异于在得罪他亲爹啊。
秦岳这边先不说,她老子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逆子。
“妈的,你还敢装疯卖傻,给你脸了是吧?孙少也是你能得罪的?”
汪扈凝一听这话,顿时大怒而起,心中冷笑连连。
秦岳啊秦岳,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儿就替孙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汪扈凝抄起桌上的酒瓶,一副要和秦岳拼命的架势。
自以为有孙晋坤在他背后撑腰,汪扈凝就像一条恶犬,狗仗人势,对着秦岳狺狺狂吠。
“你错了,得纠正一下。我这种人,就算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棺材。”
“所以,我劝你动手之前,最好先问问你的主子,别做不听话的狗。”
抛起一粒花生米,秦岳微微一张嘴,不但吃上了,还玩上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汪扈凝抓着酒瓶的手,被生生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后的孙晋坤,脸已经完全青了,嘴角发抖。
“问什么?问你是孙少的大哥吗?哈哈……蠢货,别做白日梦了,你连给孙少提鞋都不配,还配做孙少的大哥?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真是笑死人了!”
汪扈凝怒极反笑,他压根就没把秦岳的话听进去。
眼看这人如此不识好歹,秦岳只能无奈摇头。
“你确定不先问问?”
“我问……”汪扈凝哼了一声,本能的就要出口成脏。
只是脏话还没骂出来,就被照面的一个大巴掌打断了。
全无防备的汪扈凝,直接被抽得一个趔趄,半边脸肉眼可见的飞速变色,高高隆起。
“哎呦,泥马的,谁,谁打我?”汪扈凝捂着脸惨叫起来,大骂着一回头,整个人直接呆住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不得当成祖宗供着的孙晋坤。
而更关键的是,孙晋坤不仅打了他,而且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对。
就跟要杀人一样!
“孙少,您这是……”
“我打你妈的!”
汪扈凝一脸委屈,还没反应过来,气急的孙晋坤,连着三五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了过来。
汪扈凝眼睛瞪大,却不敢躲,只能硬生生承着,甚至连惨叫都不敢发出。
啪啪啪!
几大巴掌扇下来,汪扈凝都没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惹上了孙晋坤的火气,整张脸,却已经成了猪头,那叫一个惨。
“怎么样,现在老实了吧?早说了我是他大哥,你偏不听。良药苦口,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啊,轻佻浮躁。”
秦岳微微叹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根本不加掩饰。
嘴里一口一个年轻人,就差把汪扈凝的肺叶子气炸了。
要说年龄,肯定是秦岳明显更年轻,可架不住他倚老卖老,偏偏汪扈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能把秦岳怎么样?
哪怕他对秦岳恨之入骨,恨得咬牙切齿,此时也不得不看孙晋坤的脸色。
事实上,汪扈凝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孙少。
“大……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孙晋坤咬了咬牙,终于朝秦岳开了口。
尽管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却也和哭差不多。
“别,别这么叫我,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秦岳翘着二郎腿,抿了抿嘴唇。
孙晋坤脸一黑,真恨不得一巴掌把秦岳拍死。
“大哥说笑了,是我招待不周,我敬大哥一杯……不不,我自罚一……三杯。”孙晋坤舔着脸上前,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戒了。
然后,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