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景的话温小钏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而一旁的温大娘也很是意外,愣了足有好一会儿才道,“陆大侠已经有了家室?怎么武林之中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呢?”
“哦,内子并非江湖中人,自己经营的有生意,然而生性要强,不愿借助我的声名行事,是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少有人知。”陆景解释道。
他这也不算完全在说谎,虽然他还没跟顾采薇下过三书六礼,正式拜堂,但秉承着睡过要负责的原则,陆景的确也早已将顾采薇当成是自己的妻子了,所以说出来的时候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然而另一边的温小钏听到他的话就不怎么好受了。
她自认已经将所有和陆景有关的消息都搜集的七七八八了,包括后者的喜好、口味,甚至为了迎合陆景那奇葩的爱好,她还专门去学习了一些务农的基础知识。
却唯独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点,忘了去打听陆景有没有成亲。
这到也不能怪温小钏粗心,因为就像温大娘所说,直到今天之前整个武林之中就没有人知道陆景已经有了家室的。
温小钏不是没想过陆景说谎的可能,但是这样一来,对她的刺激只会更大,因为陆景宁愿谎称已经有了妻子,都不愿意接受她的这份爱慕之情。
想到这里温小钏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跺脚,就这么以手掩面跑了出去。
任凭温大娘在后面呼唤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头。
陆景很是尴尬,就好像在当着人家娘亲的面欺负人家女儿被抓了个现行一样。
他其实并非感受不到温小钏对他的感情,只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无论是一开始就互有好感的夏槐,还是后来阴差阳错救下的顾采薇,甚至邬江城中与他意外有过一吻的晏筠都在陆景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陆景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出多少位置再给温小钏。
而且陆某人最近自己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深刻检讨了自己在诸女之间反复横跳的恶劣行为,同时也意识到了他跟太多异性都走得太近,这么下去,他只会越来越难决断。
实际上现在他就感觉自身身边隐隐已经有点修罗场的意味了,抠门皇帝想用公主女儿来打发他的时候,陆景就觉得夏槐那边好像有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天国的诚哥就是前车之鉴。
虽说《婚姻法》现在已经管不到他了,但是柴刀还可以啊!
另外不管别人怎么看,陆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
前世的他沉迷于游戏和建设祖国,可能没什么机会表现,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始终坚信自己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
比如喝可乐他从来都只喝可口的,又比如下雨天他从来都是只打伞不穿雨披的,再比如每次去家门口那家鸭脖店买鸭脖,他都只要五香不要带辣的。
由此可以推出,他在感情上一定也是会让所有女孩儿都充满了安全感的那种可靠男友!
所以虽然知道可能会伤到温小钏,陆景还是毅然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以自己已有家室为由,快刀斩乱麻,直接从源头上就斩断了温小钏的所有希望。
感情这种事情嘛,向来是长痛不如短痛。
虽然现在的温小钏可能会恨他的无情,但是总好过越陷越深,日后难以收场,搞出一遇陆郎误终身这种戏码来。
温大娘又喊了温小钏几声,眼见后者一路跑远,终于也停下了呼喊,不过她倒是没有为此而埋怨陆景,反而向后者致歉道,“小钏那孩子这次有些失礼了。”
“啊,这倒也没有。”陆景尴尬道。
“不过也请陆大侠莫要怪罪她,她为了这次的事情花了不少的心思,按照以往的惯例,老太君这次大寿,我要准备一道题给诸位姑爷。
“答对的人能得到一份重礼,我原本是准备的是一把宝剑,一颗能够易经伐髓的神丹,还有八百匹好马与五千坛上好的佳酿。
“但是小钏写信给我,要我在备礼时务必增加金银的比重,她说陆大侠你最近手头有些紧,希望能靠着这次比试,解决你最近遇到的麻烦,而且还恳求我这次出题是尽量偏向你一些。”
陆景默默的听着,他没想到温小钏私下里居然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温大娘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满心期待,所以那孩子听到你刚才的话才会那么失望吧。”眼看着陆景似乎还想说什么,温大娘摆了摆手。
“陆大侠你也不必为此自责,这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一方的付出与热忱未必总能换回另一方的回应,但这份付出终究是有意义的,至少可以给未来的自己一个交待,能够昂首挺胸的继续走下去,不会在垂垂老矣之时空自悔恨。”
也许是因为今天一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温大娘说完后脸上的疲倦之色也更浓了。
歇了会儿才又继续道,“不管怎样,这次都要感谢陆大侠你破了蒋堂主的凶案,找到了凶手,按照先前的约定,我也会送给陆大侠你一份谢礼,之后我就会让侍女将礼单送到你的房间中。”
不知是不是也被温大娘的话给勾起了一些心事,陆景在听到谢礼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甚至都没怎么盘算谢礼中都会有些什么东西,又能值多少钱,就这么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这一路走得很慢,一来是估计这次回去后自己应该是不会再进入这座庄子了,想趁着临走前再多看几眼这里的风景,二来他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尤其是等回到书院后又究竟该怎么面对温小钏。
是装作那酒窖里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继续和温小钏做朋友吗?还是应该有意的彼此疏远?
陆景心中也没答案。
他回房后洗了把脸了,稍微练了会儿御剑术,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陆景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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