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这一扑悄无声息,快如闪电,黄泉打定主意要一击奏功,丝毫不给梁钰闪避的机会。
而且在下扑的过程中,黄泉还时刻关注着林重的举动,如果林重赶过来救援,那么他就会立即变招,和碧落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黄泉的境界比梁钰足足高了一阶,此刻用近乎偷袭的方式发动攻击,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没有多少失败的可能性。
凌厉的破空声传入梁钰耳朵,她身体一震,后背汗毛倒竖,心头警铃大作,生出一种被天敌盯上的错觉。
黄泉所在的方向恰好是梁钰视线死角,她虽然能听见破空声,却无法看到敌人的身影,因此根本不知道偷袭自己的人是谁。
前有血手,后有黄泉,梁钰刹那间陷入危险至极的境地,应对稍有不慎,便是香消玉殒的下场。
“躲?不躲?”
电光石火之间,梁钰的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她有预感,就算自己拼尽全力,恐怕也无法躲开来自背后的偷袭,还不如置生死于度外,在绝境中求生机。
“拼了!”
梁钰银牙一咬,瞬间做出决断。
她对黄泉的攻击不管不顾,身体往下一俯,然后猛地弹起,犹如一头发疯的母豹,朝着血手怀里撞去,柳叶短刀带起一抹寒光,斩向血手的脖颈。
血手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精神下意识放松,却没想到梁钰如此决绝,一门心思要跟自己拼命,不由方寸大乱。
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丰富的搏杀经验发挥了作用,身体自动做出反应,毫不迟疑地往后一仰,直挺挺倒下!
“唰!”
短刀堪堪擦着血手下巴掠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愚蠢的女人,真以为自己能杀了我不成?”
血手面具后的双眼凶光爆闪,戴着金属指套的右手弯曲成爪,由下而上,无比阴险地掏向梁钰小腹。
与此同时,黄泉也来到了梁钰背后,两只手一上一下,如同一只猎食的大鹰,分别抓向梁钰的后颈和背心。
以黄泉指掌间蕴含的力量,若是被抓中,梁钰绝无幸免之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钰反而异常冷静,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杀死敌人的决心。
就算是死,她也要拖个人垫背。
“呼!”
梁钰的鼻孔中,陡然喷出两道白气。
当血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短刀上时,梁钰左脚在地面一踏,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垂在腰侧的另一只手悄然握紧,内劲灌注其中。
在内劲的作用下,梁钰白嫩秀气的拳头变得坚若钢铁,尔后屈膝坐胯,沉肩坠肘,一拳当胸直捣而出!
“咻!”
拳头划破空气,卷起紊乱的气流,发出慑人心魄的尖啸,宛若一颗急速飞行的炮弹,要将血手的身体打穿!
一拳出,动风雷!
梁钰最厉害的虽然是刀术,但拳法同样不弱,昔日与林重对战时,她在最后关头也是舍弃短刀,选择用拳头来分胜负。
凶猛浩荡的拳风扑面而至,血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心胆俱裂,骇然变色。
若论心性,血手这个顶尖杀手,其实不如梁钰远甚,两者虽然境界相当,但关键时刻的表现却差距极大。
“砰!”
一声闷响,其中还夹杂着骨骼折断的声音,血手瘦高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梁钰一拳打飞!
“噗!”
血手身在半空,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衰弱至极点。
但是梁钰却没有时间检验战果,一拳打飞血手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耸肩缩脖,拼尽全力往前一窜!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黑影,将梁钰整个笼罩。
“你的武功确实不错,血手败给你并不冤枉。”
黄泉嘴里吐出平淡的话语,然而眼神却冷酷无情,犹如魔神般从天而降,化爪为掌,对着梁钰的后背狠狠拍下:“只可惜你来错了地方,也跟错了人,现在可以去死了。”
话音未落,梁钰便被他一掌拍中。
“嘭!”
梁钰曼妙的身躯如遭雷亟,翻滚着飞了出去,嘴角沁出一缕殷红的血丝,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一切说来复杂,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黄泉的视线从身上移开,正与碧落激战的林重若有所感,三棱军刺一横,挡住碧落劈下的苗刀。
“当!”
一声大响,火星迸溅。
“当!当!当!”
碧落双臂连续挥舞,一口气斩出数十刀,纵横交错的刀光形成一个银色圆球,把林重全身包裹在里面。
林重神情如铁,三棱军刺左挡右拦,把碧落的攻击尽数接下,同时移动视线,望向梁钰所在的方位,恰好看到梁钰被黄泉拍飞的一幕。
哪怕此时是三更半夜,周围一片昏黑,林重依然看清楚了梁钰的脸。
梁钰双目紧闭,早已昏死过去,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唯恐影响到林重和姜蓝两人。
“啪!”
林重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他其实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否则便会受到超级基因药剂副作用的影响,超级基因药剂在提升他力量的同时,也使他变得暴躁嗜血。
以林重的意志力,要想抵抗基因药剂的副作用并不难,可是梁钰的重伤昏迷,却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怒!
狂怒!
无法形容的狂怒!
下一刻,滔天杀气自林重体内爆发而出!
“咚!”
林重脚下用力一蹬,坚硬的水泥地面,被他蹬出一个尺许见方的深坑,指头大小的碎块四下溅射,整座楼层仿佛都在轰然颤动。
借着这一蹬之力,林重拧腰转身,对碧落的攻击视而不见,速度全开,犹若浮光掠影,朝着梁钰冲首发
“唰!”
碧落的苗刀闪电斩落,砍中林重后背。
由高强度纤维制成的作战服,在锋利绝伦的苗刀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被砍出一条巨大的裂口。
裂口之下,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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