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赶紧捂住嘴巴,唯恐发出半点声音。
根本不需要怀疑林重的身份。
只看那熟悉的黑头发和黑眼睛,就知道他是自己人。
其实,找到被绑架的五名人质,对林重来说并不难。
在别墅里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黄俊的气息,只要顺藤摸瓜即可。
林重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所有的守卫已经被自己解决,于是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可以开始行动。
五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走到林重身旁,躲藏于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虽然他们只是普通人,但是玉星集团组织过系统性的安全培训,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自保。
“兄弟,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名为黄俊的青年一脸兴奋地问道。
“对。”
林重惜字如金。
“总共有多少人?”
黄俊咬牙切齿地道:“给我一把枪,我跟你们一块儿干!”
林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就你一个?”
黄俊顿时傻眼了。
林重懒得跟对方浪费口水,他时间宝贵,必须在晚宴开始之前返回庄园,否则就会被叛军发现。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能马上带你们离开。”
林重直截了当道:“你们有手表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头。
手表这种醒目的东西,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早就落入了叛军的口袋。
林重原本打算让他们找个地方躲着,约定好时间,等解决完梅肯和西蒙后再汇合,见状只能作罢。
“外面的叛军已经被我干掉了。”
林重沉声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将一个破旧的手机丢给黄俊,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
众人就算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林重实力不凡。
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够悄无声息地干掉那么多叛军?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恭敬问道。
“我姓钟,你们可以叫我钟先生。”
林重并未告知真实姓名。
“钟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中年男子探头往外看了眼,七八具尸体顿时进入视线。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你们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林重淡淡道:“记住,就呆在这里,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明白,明白。”
众人点头如捣蒜。
林重身体微晃,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只感觉眼睛一花,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不禁相顾骇然。
“接下来怎么办?”
黄俊把手机交给中年男子,自己从地上捡起一把步枪,熟练地检查弹匣:“真的留在这里干等着吗?”
“除了等着以外,还有什么办法?”中年男子反问道。
“我们可以试着逃出去,反正守卫已经被刚刚那位钟先生解决了。”黄俊跃跃欲试道。
“逃?能逃多远?”
一个脸上有伤的人质冷冰冰道:“安塔普托是叛军的大本营,要逃你自己逃,想死别拉我垫背!”
“常轩,你怎么说话呢?”
黄俊有点生气:“我这不是在为大伙儿着想吗?钟先生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怎么带着我们逃出安塔普托?我们唯有依靠自己!”
“哼,反正我不会陪你去送死。”
被叫作常轩的人质冷哼一声,回到房间内部靠墙坐下。
黄俊望向其他人。
“依我看,钟先生肯定是位非常厉害的高手。”
那个气质雅的老者仔细观察着尸体,缓缓道:“这些叛军全部是一招毙命,连枪都来不及开,只有高手才做得到。”
“阿俊不要冲动,等钟先生办完事情后,我们再一起逃出去也不迟,有一位高手带路,总比我们自己逃更安全。”
老者的言语很有说服力,其余人质纷纷附和。
“好吧。”
黄俊耸了耸肩:“我听范老的。”
同一时刻。
林重犹如在黑夜里出没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回到别墅。
他离开时没惊动任何人,回来时也一样。
梅肯、西蒙、尼塔莎三人之间的运动已经结束,正张罗着布置晚宴,不断有叛军干部勾肩搭背地走进庄园。
这些叛军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们即将面临的结局。
林重盘腿坐在大床上,双目微阖,气息悠长,内心古井无波,迅速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半个多小时后。
“叩!叩!叩!”
尼塔莎敲响林重的房门,用英语道:“钟先生,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将军请你下楼。”
林重睁开眼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眸光深沉如海,数秒钟后才回归正常,站起身体,推门而出:“带路吧。”
“请。”
尼塔莎伸手示意林重先走。
态度没多少尊敬,反倒是监视的意味居多。
林重眉毛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与尼塔莎擦肩而过,迈步朝楼下走去。
尼塔莎跟在林重身后,眼神有点惊疑不定。
直觉告诉她,这个炎黄人和之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白天安静的庄园此刻热闹非凡,每个角落几乎都是跟随长官前来赴宴的叛军。
他们三五成群,搂着不知从哪里掳掠而来的女人,围着篝火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放浪形骸,肆无忌惮,老远就能听见他们的喧哗声。
普通叛军只能留在别墅外面吹风,真正够资格进入别墅的,只有梅肯的心腹,以及中高层头领。
随着几十名叛军头领涌入,偌大的别墅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梅肯穿着正装,站在人群中间,配上高大魁梧的身躯,倒显得十分威武,颇有点顾盼自雄的味道。
那些叛军头领围住梅肯,七嘴八舌地恭维着,言辞谄媚,肉麻至极。
梅肯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拍拍这个的肩膀,捶捶那个的胸膛,不时哈哈大笑,洪亮的笑声在别墅内回荡。
他虽然没有喝酒,但整个人已经熏然欲醉。
西蒙独自站在客厅角落,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冷眼看着梅肯,以及梅肯周围的叛军,眼神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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