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这才明白原来在这整个结界中,就只有这一小块,是可以容她进入的。
婉妍一探身,整个身体就像过一道水帘一般,轻松地进入了结界之内。
此时婉妍也反应过来,自己能这样顺利进入天璇殿结界,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相助。
会是谁呢……难道我在天璇殿也有认识之人?还是天璇殿内人人皆圣心?
婉妍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但那片叶子已经又自顾自地向远飘走,婉妍也顾不上细想,赶忙跟了上去。
那片叶子真是成了精,它带着婉妍竟走的是一些奇门歪道,连路都算不上,不是溜墙角就是钻狗洞。
但也正因如此,即使天璇殿有大批弟子在来来回回巡逻,婉妍跟着叶子,居然完美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发现的机会。
婉妍这时愈发确定,能对天璇殿的环境这么熟悉,那暗中帮助自己的肯定是天璇殿中人,而且此人必定异常淘气顽劣,才会对这些狗都不走的路熟悉至此,还懂得如何避开守卫。
就这样,在叶子的指引下,婉妍很顺利地正式进入了天璇殿。
虽然婉妍一心赶路,无暇顾及四周,但还是数次忍不住小声“哇”了出来,抒发自己的惊叹。
婉妍好歹也是天天出入皇宫,见惯了琼楼玉宇大世面的。
但任谁置身于天璇殿,一股圣洁崇敬之感都会油然而生。
天璇殿整个浸泡在一片圣洁的雪白之中,方正雄伟的墙体与雕砌着花纹的立柱是雪白的大理石,轻逸而稳重的飞檐屋顶是通透的琉璃,庭院中一棵棵装饰的树木花朵与窗棂的边缘皆是白玉。
诺大的宫殿,纯净得似是没有一粒尘埃。
雪白,除此之外诺大的圣殿再无二色,就是其中往来穿梭却脚步轻得几乎不闻其声的族人,也皆是一袭白衣白纱。
一袭白衣白纱……
婉妍跟着叶子小心翼翼地穿梭着,却忍不住走了神。
难道,小师父竟是是天璇殿中人?
虽是疑问句,可婉妍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就在婉妍胡思乱想之时,才看见自己脚前,一片余荫。
婉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下。
这棵树的树干犹如铜柱一般坚硬,高耸入云;枝干古铜色的表面带着岁月的坑坑洼洼;纵横交错的枝干支出一片穹顶,茂密的树叶填充其间,连一缕阳光也无法穿过。
树干之下的土地,被大树发达地根部盘踞着,像是埋藏在土地中的巨龙,沉睡,却吸取着大地的养分,支撑起直上云霄的身躯。
婉妍吃惊地目测一番,发现就是二十个自己手拉着手,也无法将绕这棵大树一圈。
就是它伸出的枝干,也要比普通的大树粗壮许多。
在几千米海拔之上的雪山上,在一片雪白的圣殿之中,神木的绿意是这片圣洁之地唯一的生机,将圣殿装点地稍显平近。
站在神木之下,空气都被净化得清新,给婉妍残破的身躯与劳累的心灵,带来了少许安慰。
这就是神木大椿,岁月和土地的结晶,大陆送给人类宝贵的财富。
婉妍只略略赞叹了片刻,就立刻开始回过神来。
她必须在被天璇殿众人发现之前,强使神木大椿由春入秋,并取到秋叶。
婉妍本来也想过先去拜见一下司木之人,征求一下他的同意。
但婉妍心里也很清楚,司木之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外族人伤害神木,强行改变它的生长规律的。
那婉妍此举无异于打草惊蛇,想要再偷偷取叶,便是无稽之谈,所以婉妍只好满怀着愧疚之心,行此偷鸡摸狗之举。
婉妍没有开启决赋,只用右手开启决力,将灵元内储存的大量寒气,通过决力向神木大椿源源不断地释放着。
淡蓝色近乎透明的决力像一条小溪一样,从婉妍掌中流出,又浇灌进神木的枝干之内。
然而半刻过去了,大椿还是那副峥嵘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就像一根银针沉入大海。
就在这时,婉妍的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天璇殿,还伤害神木大椿!还不速速停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事先告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可我真的真的太需要这片神木之叶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行行好,当没看见我行吗!
婉妍在心里连连道歉,但仍是头都没回。
若此时婉妍一说话,就难保寒气会不会跃出决力,侵入体内了。
侵入体内婉妍倒也不是太在乎,但她收集的寒气是根据计算,是正好够大椿由春入秋的,若是浪费一些,便不能达成效果,那便是前功尽弃。
“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你若再不停下,就莫怪我无礼了!”
身后的还在步步紧逼,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轻而整齐的脚步声以及窸窣的衣裙摩擦的声音。
婉妍知道,又来了许多人,自己已经完全在包围之中了。
别啊别啊……你们就再等我两刻钟!等我取完叶子,随你们处置!
婉妍心里紧张起来,额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正确认识的,就是在自己状态全盛的时候,能否与高手云集天璇殿的众人一决高下都是未知,何况还是现在散了一半的决力,还丝毫没有一丝决力的时刻。
但婉妍还是硬着头皮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义无反顾地继续传输着寒气。
身后之人显然被婉妍气得不轻,怒斥的声音带着权威被挑战后的愠怒。
“公然践踏圣殿之威,肆意损坏神木大椿,其罪可诸。来人啊,去把她给我擒住!
待你被投入阿鼻地狱,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魔!”
此人话音一落,周围之人便应和声四起。
“遵命,司木真君!”
声音洪亮而整齐,紧随其后的是步步紧逼的脚步声。
完了完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婉妍哀叹着,一听这个头衔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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