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婉妍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妍儿,快回来吧,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乍响。
“管少爷!您在这里!太好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管济恒回神,只见是宣奕身边的小厮。
“奕弟找我何事?”
那小厮喜上眉梢道:“大好事啊管少爷!我们二小姐终于来消息了,说她一切都好,请您们不要担心!我们驸马爷收了信就立刻谴我告诉您,怕您担心!”
“当真!”管济恒闻言,已是当即惊呼出声,在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中一直以来郁结着的一口气,才算是通了,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万般激动之下,竟是什么也说不出了,只会傻了一般连连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乙虔子听愣了,小声向那小厮问道:“兄弟,你说的什么二小姐?”
“参见姑娘。”那小厮给乙虔子行了礼,无不自豪解释道:“我家二小姐乃是蜀州按察使司按察使宣大人。”
“蜀州……你说的是宣婉妍?”乙虔子一皱眉。
那小厮连连点头,“正是。”
“好你个管济恒!”乙虔子一听怒了,一掌拍在管济恒的肩膀上,怒道:“宣宣没消息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管济恒此时心情大好,却故作生气道:“告诉你干什么,这不是现在就知道妍儿没事了吗?
我要是方才告诉你,你这会指不定已经在去蜀州的路上,根本听不到这好消息了。你不谢谢我,反倒对我动手,你这女子好蛮横!”
“我呸!”乙虔子对着管济恒做了个鬼脸,“得亏宣宣没事,要是宣宣有事我非得把你打趴在地不可!”
“得了吧就你这三角狐狸的功夫,还把我打趴在地……”管济恒撇嘴吐槽一句,俯视着乙虔子没好气道:“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进去看男版宣婉妍了!”
乙虔子当即把腰杆挺直,不让管济恒看低了自己,连声道:“看!当然要看!所以你倒是前面领路啊!”
。。。
“驸马爷驸马爷您请您请,哎您小心台阶!”乙虔子恭敬地对着屋内摆出“请”的姿势,连声道。
“多谢乙姑娘。”宣奕微微颔首道谢,款步入屋。
他身后,乙虔子捂着嘴对管济恒小声道:“这位驸马长得和宣宣一点也不像啊,你不会哄我的吧!”
“你爱信不信。”管济恒也耸耸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宣奕是下午进入千轩楼,一直到深夜才出来。
“乙姑娘,我的经验就是这些,希望对你有帮助。夜深了,我就不多打扰,祝你的千轩楼生意兴隆。”
宣奕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淡而恰到好处。
此时的乙虔子已是对宣奕崇拜得五体投地,只会连连抱拳道:“今日我受益匪浅,实在是多谢多谢您!财神爷您慢走!”
“奕弟我送你。”管济恒也跟了出去。
宣奕扶住了管济恒,道:“恒哥留步,我车马就在门口。”
管济恒闻言,便也由他去了。
这时,乙虔子都还在感慨。
“这位驸马爷是真财神啊!真是神了,他是怎么想得到这么多办法,而且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被他这么一指点,我现在对我这小破楼已是充满了信心。”
管济恒昂着脑袋得意道:“我就说听我的准没错吧!”
“切……”乙虔子斜睨他一眼,瘪着嘴打趣道:“方才我还能接上几句话,和财神讨论一下。而某些人站在旁边除了嗔目结舌和傻笑抠脑袋,可是什么都没做。”
管济恒被一语戳中,想了半天也无法反驳,只能咬牙切齿道:“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乙虔子不理他,凑过来几步,满眼八卦之魂道:“不过财神爷和宣宣怎么看都不像是双生子哎。
长得不像不说,性子怎么差的这么大?宣宣那么活泼开朗,她的胞兄竟是如此稳重妥帖,真是奇了怪。”
“稳重妥帖……”
管济恒的笑容渐渐冷了,长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奕弟也有被评价为稳重妥帖的一日。”
乙虔子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困惑道:“是不是我又用错词语了……?我还以为这两个词都是褒义词,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是……”
乙虔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为难地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明白的。”管济恒淡淡笑了笑,笑得很苦。“你用的没错,稳重妥帖都是褒义词。
只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爱笑爱闹,好逞凶斗勇,嘴上一点便宜都不能丢。
他没有那么多为人称赞的优点和长处,但他眼里有光,那光是希望。
然而现在,他从世人口中的废物,成了高高在上的驸马爷,封官加爵。
曾经瞧不起他的那些人见了他,就算是心里再不忿,也要恭恭敬敬行礼问安,道句“参见驸马爷”。
而随着宣奕渐渐走到厅堂中央,他的经商才能也被发觉,如今被调至户部,掌管多家皇商号,取得的成绩更是让人无可指摘。
渐渐的,他摘掉了废物的帽子,也杀了那个鲜衣怒马的快意少年。
乙虔子见管济恒突然静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他的伤心事,略有歉意,拍了拍管济恒的胳膊,大大咧咧道:
“不过看在你帮我请财神的份上,以后你来我们千轩楼吃饭,我给你打个对折你看何如?”
“当真?”管济恒强打起精神,故意挑衅道:“乙老板好大方!那三折你看何如?”
“我给你打骨折你看何如?”乙虔子故意捏了捏拳头。
两人闹了一会,乙虔子摆上一桌菜肴,两人边吃边说。
“啧啧啧。”乙虔子看着管济恒添第三碗米饭直咂嘴,无不心疼道:“你怎么这么能吃?早知道我就不该说给你打折的事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可别想赖账。”
说着管济恒倒了杯酒,口气轻了不少,笑着道:“不过,我可能也在这里吃不了几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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