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眸光流转,不等她开口,陆景琛已经截断了她的话。
“真的吗?”
顾南舒紧握着杯子的手指松开了些许,情绪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她从前就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的病又复发了,并且来势更加汹涌了。
“真的。”陆景琛答得无比自然。
顾南舒这才放下心来。
陆景琛又说:“今天下午,主治医生来看过臻臻,第一期治疗效果评估下来很好,治愈的概率很大,目前根本不用做骨髓移植。”
顾南舒的脸色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来:“臻臻没事就好!我想去看看他!”
“你先躺着。打完吊瓶再说。”陆景琛冷声将她打断,“医生说了,你有些低血糖,并且严重营养不良,大概率是因为最近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臻臻在隔壁病房,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不需要你操心。你现在要操心的,就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顾南舒皱着眉,压低了声音:“我……我没事……”
“陆太太有没有事,我有眼睛看得见,不需要你说。”
陆景琛面目严肃,冷沉着嗓音道。
顾南舒拗不过他,只能低头喝水,偶尔抬眸偷瞄他一眼……也正是那一眼,叫她撞见了他眼角的划痕。
顾南舒眉头一紧,抬手指着他的侧脸便问:“阿琛,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撞的。”
陆景琛刻意侧过脸去,抬手去挡侧脸上的抓痕。
他不抬手还好,这一转身、一抬手,又将胳膊上的咬痕暴露在了顾南舒面前。
顾南舒的眉头狠狠皱起:“那你的胳膊呢?你这胳膊上的牙齿印也是撞的吗?”
陆景琛回眸,有些茫然地看向对方。很显然,他的陆太太根本不记得她发病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不记得她抓伤过他的脸,也不记得她不管不顾地撕咬过他的手腕。
“别问了,都是小伤。”
陆景琛冷不丁地起身,直接截断了这个话题。
顾南舒的心里却挠得慌。
那抓痕、那咬痕,摆明了就是女人留下的!
接下来的时间,陆景琛打开笔记本,坐在靠窗的茶几边上办公,而顾南舒则沉默地抱着杯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脸、他的胳膊,硬生生看了半个多小时,看得脸色都要黑了。
陆景琛处理完一个合同,抬头的瞬间,刚好对上女人如火如荼的视线,瞳仁一黯,猛然读懂了什么似的。
他轻笑了一声,随后合上电脑,起身缓步走到顾南舒跟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反问:“陆太太以为,我身上这些痕迹都是别的女人留下的?所以用眼神生生杀了我半个小时,都不肯放过,嗯?”
“不然呢!”
顾南舒憋着一口气反问。
陆景琛有些烦躁地掰开她的唇瓣,然后将自己的胳膊重新递了过去。
“干什么?”顾南舒皱眉。
“咬咬看。”
陆景琛说,“陆太太不对比对比自己的牙印,我怕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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