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男人,你认识?”
等江以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厉斯年的冷着声音问道。
“不认识。他父亲也在这个医院里,我今天看到有个形迹可疑的女人上了楼,就好奇跟着过去看了看,没想到她想要给一个病人注射氰化物,被我发现了,通知了医院的人,救下了那个男人。”
江以宁简单的把中午的事情跟厉斯年说了,她情绪不佳,原本追查了那么久的真相,现在就在眼前了,她却半点都没兴奋的感觉,反而很抗拒。
抗拒五年前的男人是权骆谦,抗拒念念的父亲是权骆谦。
对于这整个事情,她产生了一种非常抗拒和厌恶的心理。
“厉斯年,你不要问了,我跟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对我能不能有一点信心啊?”
江以宁看厉斯年还想要继续追问,突然有些烦躁的开口,敢在他说话之前先把话说了。
厉斯年抿了抿唇,看着江以宁,许久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不信你了吗?”
“你就是不信我。”江以宁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
厉斯年看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傻瓜。”
傍晚沈秀琴过来接班,让江以宁和厉斯年回去休息。
江以宁也没拒绝,她情绪不佳,留在医院其实也帮不上太多忙,所以跟厉斯年一起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厉斯年难得的贴心,晚上也没闹她,江以宁洗了个热水澡以后,躺在了床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戴在伸手的玉坠,却摸了个空。
她倏地坐了起来,在身上找了一圈,发现玉坠真的不见了。
她着急的起身,跑进了浴室,将里面换下来的衣服认真的翻了一遍,可惜却什么都没有。
“找什么?”
厉斯年靠在浴室的门口,看着江以宁神色慌张的到处翻找,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掉了个玉坠,你……”
江以宁下意识的开口,结果话出口了,又后悔了,赶紧的打住。
厉斯年双手插袋,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眯了眯眼:“很重要?”
“恩。”江以宁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将浴室找了一遍,又认真的回忆了一番。
如果不是在家里的话,那就只能够是在医院了。
想到白天厉斯年按着她在病房的洗手间里面……说不定是那个时候掉的。
她心里着急,匆匆的出了浴室:“我去一趟医院。”
刚走出浴室的门,就被厉斯年一把拽了回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都要回去找?江以宁,我很不高兴。”
江以宁心脏狠狠的一跳,赶紧的安抚厉斯年:“老公,那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能丢了,我一定要找到,你乖好不好?我回来再好好补偿你,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厉斯年没松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江以宁。
江以宁自从下午见了权骆谦以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
厉斯年不想让她随意的敷衍过去,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厉斯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无理取闹?我真的又很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必须要马上去医院,东西如果找不到的话,我没有心情做任何的事情!”江以宁按捺着情绪,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厉斯年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闻言眼神冷了下来:“我无理取闹?江以宁,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心情好了,就来哄哄我,跟我说几句好听的话,心情不好了,就一脚把我踹开。我关心你在意你,对你而言就是无理取闹,就是蛮不讲理,你问问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真正的当成是你的丈夫!你的另一半!”
江以宁被厉斯年一番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看着厉斯年那一张愤怒的脸,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扪心自问,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每次跟厉斯年接触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关系,不是真的夫妻。
久而久之,已经形成了习惯。
哪怕是如今,她打定主意想要跟厉斯年好好的在一起,但是还是会下意识的,用过去对待厉斯年的态度来对他。
本能的讨好,习惯性的抗拒。
厉斯年的紧张在意,她觉得是过分的束缚。
厉斯年的愤怒吃醋,她觉得是无理取闹。
厉斯年说的没错,在这份关系里面,她总是下意识的将厉斯年排挤在外。
此时被厉斯年这样直接的道破,她才突然安静下来,认真的去思考。
厉斯年低头,目光死死的锁定着她的脸:“江以宁,我喜欢你,也愿意包容你,但是我需要的是平等的对待。不要在我对你付出感情的时候,你总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给我任何接近的机会。让你真正的敞开心扉接受我,就那么难吗?”
“厉斯年,我……”江以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多的距离。
除非所有的事情可以重来,可以当做没发生,否则江以宁真的无法做到厉斯年说的那样,心无旁骛的接受他,让他走进自己的心里。
江以宁闭了闭眼,许久才艰难的开口:“厉斯年,你放开我。”
“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完了。江以宁,你考虑清楚再决定!”
厉斯年没松手,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以宁心脏狠狠的一跳,倏地抬头看向厉斯年。
厉斯年紧紧地搂着她,因为紧张,掌心都是汗。
“厉斯年,我必须要找回那东西。”江以宁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
厉斯年突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江以宁,在你的心里,你的儿子比我重要,你的母亲比我重要,你的外公外婆舅舅也比我重要。甚至到了现在,连你的东西,都比我重要。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觉得,不管你怎么肆无忌惮,我都不会离开?”
“我……”江以宁很想说不是。
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厉斯年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失望,他闭了闭眼,转身去拿了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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