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小权人挺好的,你记得跟人道歉,知道吗?”看厉斯年的表情,裴卿棋就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了。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咳嗽了一阵,才骂道。
“你身体怎么样?”厉斯年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看向裴卿棋。
裴卿棋年纪不小了,这些天来回奔波,加上又因为厉嘉行的事情被刺激了一下,这会儿脸色并不太好看。
“年纪大了,还能怎么样?说不定哪天就跟着你爷爷去了。不过你放心,我还要看着念念明年拿下世界围棋大赛的冠军,看不到我死都不能瞑目的,咳咳咳……”裴卿棋对着厉斯年笑了笑,满脸期待地说着。
他对念念充满了期待,年纪那么小,又那么有天赋,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只要再好好引导教育一番,念念将来在围棋界,必将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先上去休息,药吃了吗?”厉斯年看他这副样子一脸无奈,上前伸手扶着他,硬是将人拉到了楼上。
“你记得去给小权道歉知道吗?要不是她,我估计死在门口都没人知道。”裴卿棋见厉斯年一直在转移话题,忍不住开口再次提醒。
“知道了,先去休息,我去给你拿药。”厉斯年应了一声,盯着裴卿棋在床上躺好,才转身去给他拿药。
“记得道歉。”裴卿棋看着厉斯年的背影,又喊了一声。
厉斯年脚步顿了顿,一阵无语。
去给裴卿棋拿了药,又盯着他吃下去以后,厉斯年还在房间里面守了一会儿。
裴卿棋看着厉斯年,满脸感慨:“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啊,那么多年了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改变,认准了的事情就一根筋到底。我知道你对小权有偏见,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跟她无冤无仇的,也不认识,怎么第一眼见人,就觉得她不是好人呢?这先入为主的印象到底是怎么来的?”
厉斯年没回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第六感告诉他,权莉言的靠近,绝对是必有所图。
看他不说话,裴卿棋又继续说道:“记得,明天去医院的时候,顺便给小权道歉,说个对不起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本来就是你自己误会了人家,你要是不去道歉,我就去跟以宁说,让她治你。”
“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别说话了。”厉斯年听到这句话,脸不由得一黑,冷冷地开口警告了一句。
裴卿棋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一会儿回忆起厉斯年小时候做过的捣蛋事情,一会儿回忆起当初跟厉嘉行一起斗来斗去的时光,说着说着就渐渐地睡了过去。
厉斯年坐在那看着裴卿棋很久,似乎透过眼前的裴卿棋,看到了那个始终对他温和的老人。
“爷爷,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厉斯年心中暗暗发誓。
“去查一下,最近厉氏集团有什么项目在跟,把所有的资料都发给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深夜,厉斯年坐在书房中,给端木离打过去一个电话。
端木离被从梦乡吵醒,人还迷糊着,突然听到厉斯年的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厉少,怎么回事?突然要查厉氏?”
“多做事,少说话。”厉斯年勾起嘴角。
只是这般笑容,莫名地让端木离觉得心惊胆战,忍不住要为厉氏哀悼。
厉氏集团行事并不低调,尤其是厉寒接管以后,处处高调行事,如今他在丽港市,有相当高的人气。
所以端木离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将厉氏集团最近的一些举措全部都调查了出来,并且整理成文件发给了厉斯年。
厉斯年收到了文件后,一一浏览过了上面的所有项目,最后目光落在了最后面的一个项目上----碧湖湾旧房改造计划。
他唇角冷冷地勾了起来。
打碧湖湾注意的人不少,这个地方位置好,周围的学区,商业中心都已经十分完善了,如今算是整个丽港市的中心地段。
碧湖湾是二十年前的老小区了,而且除了一期的房子全部卖出去之外,其余的几期房子到现在还都空置在那,很多人一度觉得,碧湖湾是一个烂尾工程,因为里面的基础设施还没有完善,所以迟迟不肯对外发售。
在五年前,丽港市政府宣布将碧湖湾周边列为丽港市重点发展区域以后,就有很多人盯上了这一块肥肉,可惜没人能够找到碧湖湾背后的真正主人,因此便不了了之,没想到厉寒倒是有些本事,敢将主意打到碧湖湾头上来。
他将文件放下,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坐在那沉默了许久,才再次拨打了端木离的电话。
端木离带着哀怨的声音在手机里面传了出来:“厉少,就算我现在还是单身狗,你也不能这样奴役我的,你不能自己有了老婆,就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啊,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那不重要。”厉斯年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才开口,“厉寒想要碧湖湾的项目,给他。”
“什么?”端木离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碧湖湾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碧湖湾是厉斯年刚刚出生,厉嘉行就转到他名下的资产,这些年厉斯年一直对碧湖湾十分的在意,尤其是在十多年前,他得知这里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以后,他对这个小区,便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外界的人只以为碧湖湾后面的几期房子不出售,是因为工程烂尾,实际上是因为厉斯年知道了这里的每一套房子,都是母亲亲手设计,并且亲身参与了装修过程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舍不得将这些房子卖出去。
“不是,厉少,你考虑清楚了?厉寒买下碧湖湾的话,可是要进行拆除的。”端木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考虑清楚了,给他。”厉斯年眼神冰冷,再次淡淡地重复。
端木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答应:“行,那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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