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嘹亮的公鸡叫声,打破了青牛村本来清净的早晨,半遮半掩的太阳好似被惊了一跳,迟迟不愿漏出全貌。
“呼~”
李心安在自家的小院子里面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略微湿润的空气,打了个寒颤,像过去一样,拿上工具准备去田里看看。
“娃蛋,晌午早点回来,你舅舅之前来信说今天会下山来办事,顺便来咱们这看看。”屋子的门里传来声音。
李心安应了一声也没停顿,就继续慢腾腾的走了。
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的土路,李心安向着自家田地的方向走着,但心思却想到了母亲提到的舅舅,关于这个舅舅李心安其实也不知道多少,因为压根就没见过几次,印象中只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不过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自己的父亲刚刚过世,恍恍惚惚中在吊唁的时候见了一面。
但是当时的自己年幼无知,再加上亲人过世,也记不住个所以然来,对舅舅的了解只是从母亲与村里老人的聊天中窥得一二。
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舅舅应当是在门派中当的管事职位,但是具体到什么门什么派,又管的什么就一概不知了,不过在李心安和村里人的眼中这已经足够充满好奇和敬意了。
青牛村自古以来就与外界来往的很少,很多村里的老人甚至一辈子出村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平时的生活必需品会有游商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村庄售卖,往往都是通过粮食用以物换物的方式。
这样与世隔绝的日子闲逸是真的,但无聊也不假,一代代的过下来,要让村民们去外面闯荡,也是真的不大敢的。
所以李心安的舅舅就成了个异类,不管干的是什么伙计,但是总归是去外面见识过的人,凭此一点就能让心思单纯的村民们心生敬畏。
李心安想着想着就到了田地,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开始了辛勤的劳作,常年累月的坚持,让刚刚16岁出头的李心安养成了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性格,这在李心安之后的人生路上起到了无法想象的巨大影响。
一锄一锄的重复劳作下,很快李心安就汗流浃背,看着还剩大概三分之二的土地,李心安一声不吭只是埋头苦干,好像那老实的青牛,不抱怨不懈怠,只是坚持的干下去,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办法影响到他。
忽的李心安一锤下去,不是铲到泥土的干脆利落的手感,和“噗”的一声,反而是“咚”的一声,双手被震得一阵发麻,知道是砸到了什么硬物,也没在意就准备挖出来丢在一旁,但是真的挖出来李心安反而迟疑了。
这玩意入手冰凉,看着像是个铁盘子,手感也是摸着像铁器,但是却格外的轻,甚至轻的不自然了,打个比方一个脸盆大小的铁盘子,宽度大约有一寸,但是放手上还没有毛巾的重量,这不是离谱的很吗?
把铁盘放到一块平整的土地上面,李心安挥起手中的锄头,对准了铁盘的中央,吸气运力,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一阵酥麻从双手传来,李心安定睛一看,好家伙,铁盘没啥事锄头崩了个口子。
这让李心安一阵稀罕,自己好说也是干了快十年农活的,能算作长处的就是练了一身的力气,这一锄头下去不说多大的破坏力,普通的石头砸个小坑没啥子大问题,但是这铁盘别说小坑了,连个印子也没有。
李心安心中不服气,捡起铁盘细细看去,期望在其上找到一点痕迹,但是痕迹没找到,到是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铁盘表面仔细看去能看到一条条细长的纹路,从中间的一个点向四周延伸,总共八条把铁盘也分成了八个部分,看到的第一眼李心安就想起来了挂在隔壁李爷爷家里的那幅八卦图,但是和那八卦图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反正以李心安这浅薄的见识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这挡不住这个铁盘是个稀罕玩意。
李心安也不多想,顺手就把这铁盘夹在臂下,继续挥汗如雨,心中却在想等晌午有机会就问问自己那舅舅,想来以他的见识应该可以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锄头缺了一个口,当然效率也降低了不少,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和力气,李心安干完了农活,看着快到头顶上的太阳,拍拍屁股夹着铁盘扛着锄头就往家的方向走。
还没到家门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这香味李心安再熟悉不过了,游商每次来到青牛村的时候都会带一只烧鸡,远远的只要闻到烧鸡的香味就知道了是游商来了,那烧鸡是村长托游商带的,当然村长也舍不得吃,是村子用来敬奉神明的。
村子与世隔绝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就是祭祀山神,淳朴的村民也一直认为村子能有这么平静安乐的生活,是山神保佑的,所以每年的祭祀总是雷打不动。
游商已经走了一个月,村里的祭祀也早早就结束了,那再结合舅舅的到来,李心安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自己今天就有机会吃到梦寐以求的烧鸡了,感谢舅舅,临时的烧鸡之神,李心安虔诚的想到。
进了院门,先是把农具收好,顺手把捡到的铁盘子顺手扔到茅草堆旁,这时母亲的声音已经传来。
“是安儿回来了吧,快快进屋,我和你舅舅已经等你好久了。”
李心安推开房门进去,看到了正对面桌子左边坐着的母亲,而桌子的正中间则坐着一个胖胖的男人,眼睛笑眯眯的,嘴唇向上勾起,除了眼角的皱纹外,倒是白白胖胖的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应当就是李心安的舅舅,母亲的哥哥了。
当然还有桌上用黄纸包裹的烧鸡,鸡皮色泽金黄中微微带些焦褐色,白嫩的鸡肉披着一层金黄的外衣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油脂和汁水在表皮滑落,香味似是在勾动李心安的每一根神经。
强忍着咽唾沫的冲动,李心安向着舅舅和母亲问好。在母亲与舅舅的客套话中微笑着看着两个长辈说话,但是余光却一直撇着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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