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天真相来临……算了,我想你不会因此而后悔。余楠至,自从遇见你后,我就开始乏累了,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她走几步靠近他,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解开绳子吧,我不逃了,你希望我怎么做就怎么做,逃不掉就认命了。”
有些女人天生自带魅惑的气质,只要撩一撩眼神,男人就把持不住本心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她身上弥漫的香味使他迷了心智软了心肠,鬼使神差地解开捆绑着她的绳索。
得到自由,她真的没有逃离,而是红唇降至,纤手游离。
他一瞬,失了定力,反客为主。
这一幕,落入另一人眼中,她咬着牙攥着拳,心头的恨意震天动地。
她有心想要与余楠至翻云覆雨,他不领情。因为爱他,妥了协乖乖听话,假装不知道他曾接触过季寥,一直骗自己以为那是他和她起争执才留下的味道。
可终究,事实太过残忍,抹杀一切假象。
“大意失荆州,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她身后,传来这么一道声音劝导,可眼前的一幕刺心极了,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理智崩塌。
他又说:“别像你爸沉不住气早早拿着亲子鉴定去要挟人,余楠至要是轻而易举被季寥送进监狱,他就空有其表撑不起A大集团了。”
程双双满眼怒气,转头怒瞪年过半百的老人,“我再不出击,他们不就旧情复燃了吗?”
老人颔首,镜光一闪,“只要季寥一死,你还怕没有机会拥有他?”
“那她什么时候死嘛!”
“丫头,沉住气,她死得太容易会引起警方的重视。走吧,别看了!”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那扇窗户就缓缓落下一层百叶帘遮挡了视线。
程双双愤懑不平,“我要看他们做到哪一步。”
老人冷漠,转身就走,“何必找事给自己添堵,再不走就露馅了。眼看就要成功,为了大局,我希望你别像你爸那么冲动。”
程双双怨死了了,可再不喜欢余楠至和季寥接触,也咬着牙瞪了窗户一眼,才恨意冲天地离开此地。
她发誓,一定要让季寥死无葬身之地。
而两位当事人却不知窗外事,沉溺在彼此呼吸中无法自拔,但也仅此余楠至一人而已。
季寥睁眼,抖落一片卑微,狠戾浮现,纤手撩起裙摆拔出藏匿在大腿边的锋利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退开身子,一手按住他伟岸的胸膛,另一手朝他脖颈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原本沉溺在她温柔攻势里的余楠至迅速收心身子微微向后仰,躲过致命一击,更是以惊人的速度拽住季寥的手腕,无情地拧了一把。
咔嚓一声,匕首落地。
季寥咬着牙,忍着骨头错位带来的疼痛,深恶痛绝地瞪着他。
“原来你想杀了我。”余楠至怒目切齿地挤出那么几个字。
季寥当着他的面扯开一抹艳丽发寒的微笑,怒道:“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先杀了你我再寻找机会逃脱。”
被挑起的欲望是别有心机,余楠至狂怒至极,提起她按压在桌子上。
季寥悲笑,恍若他不存在一般,摸着错位的手腕骨咬着牙掰回原位。
又是惊人的一幕,仿佛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痛一样。
“季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经此一闹,所有的情欲被打散,余楠至也没有心思再去触碰她。
松开后,冷漠转身,留下这么一句无情的话,“本来想放过你,是你把机会丢掉。”
“呵……”季寥讽刺一笑,“倘若你真的想放过我,今日这种事还会发生?余楠至,别给自己说好话了,你就是一个人渣。”
压迫急速,纷争开始,她单膝蹲下拾起地上的匕首作为防身的武器。
余楠至眼无波澜,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季寥警惕地朝门口挪去,他不动只看着说:“你可以逃,但无济于事。”
谁都渴望救赎,他的绑架,没有救赎,只有无尽的冒险等待着她。
世俗禁锢了灵魂,无趣的人到处都是,季寥瞟了一眼指纹锁,微微蹙眉。
余楠至耸耸肩两手摊开,戏谑地嘲弄:“可以使用密码,你猜,猜对了就可以离开。但如果猜错了,我们就得困在这里几天几夜。”
冰冷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打火机,季寥攥紧匕首,咬了咬牙,与其绝望,不如放手一搏。
“抽烟吗?”她问。
余楠至挑眉,“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季寥莞尔而笑,莲步走到桌子前坐在他方才做过的梨花木椅上,随手拿起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动作娴熟,神情妩媚,连吐烟圈时,那一双眼还掩藏不住邪魅的痕迹。
余楠至看得有些呆滞了,抽烟的季寥很妖娆,因为她心中藏着无数感伤。
也就这时,他猛然想起无数段记忆,却没有一段记忆里有她会抽烟的画面。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的烟。”
季寥朝天吐出个烟圈,似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刚坐牢后不久吧,她们告诉我抽烟能忘记痛苦,天天逼着我抽一包烟,我当时在想,明明都是劳改犯,她们怎么就能拿得出那么多烟呢?”
打火机在她手机点个不停,一不小心燃了桌布,着起了明火。
余楠至眉头轻蹙,不悦地盯着她眼前的火势。
她跟没事的人一样,趁着火势逐渐加大,提起桌布另外一个角将其掀起,朝窗帘那边丢去。
火,顺势蔓延,越烧越烈。
余楠至几个箭步朝她冲去,她却起身闪到火堆旁将打火机扔进去一同燃烧。
“砰”的一声,有一串火苗飞窜,差点灼伤随之而来的余楠至。
刺鼻伤嗓的烟雾弥漫,触动了天花板上的报警器。
季寥得意地靠近门口处,嚣张道:“谁也不能阻止我前进,除了我自己。”
她的嚣张跋扈,余楠至都看呆了,浑然忘记吩咐外边的人不要开门。
“季寥,为了逃,你当真是不折手段。”
季寥轻嗤:“你好搞笑,我的生命受到威胁,难道要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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