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和阿香同时惊到。
互看一眼后,魏夫人立刻去拿换洗衣服穿好,阿香则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的保镖一路飞奔跑上来,灰头土脸道:“香姨!不好了!付云城来了!”
阿香惊道:“拦住他!别让他上来!”
“拦不住啊!”
阿香站在二楼围栏边,就看到一楼玄关的门被炸开一个窟窿,防盗门板摔到地上,带起真真硝烟。
以清河为首,两队保镖开路,付云城踩着门板走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四个人抬着的一口被黑红色软布料盖着的冰棺。
冰棺稳稳落在一楼客厅正中央。
付云城靠着冰棺而坐,手里拎着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抬头看向二楼。
清冷的视线,与此刻正好向楼下看来的魏兰花对撞,俩人都是杀气腾腾。
魏兰花阴翳道:“付云城,你居然敢直接上门挑衅,你当真以为我魏兰花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
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足以看出,魏兰花的状态很不好,脸色一片惨白,身体也很虚弱。
清河靠近付云城,低声道:“老板,我怎么觉得魏兰花看上去不太对劲。”
付云城勾唇冷笑:“扮演柔弱角色从来都是她的专长,你忘了她在荷国的贵族面前是怎么表演的了?”
那些画面,确实历历在目。
清河不再说话。
他们说话的空档,魏兰花已经在阿香的搀扶下下了楼。
客厅里,空气沉静,两个人对面而立,都有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气势。
魏兰花盯着他,冷眸扫过他周围的队伍以及他靠着的冰棺,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付云城,你是想跟我火拼吗?”
“火拼?你还不配。”付云城站起身,用力扯掉冰棺上的盖布。
冰棺里,魏灵音青紫惨白的脸映入魏兰花的视线。
离开荷国时还和她撒娇卖萌的儿子,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不完整的尸体,这对于魏兰花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她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有阿香搀扶着,她根本无法站稳。
“阿,阿音……”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阿香随便努力保持理智,可情绪依然出现了一丝裂缝,看着冰棺里的人,她沉痛道:“二少爷!”
随后,略带愤怒的目光看向付云城。“大少爷,我们已经依你的话不再为难顾清欢了,你现在这样带着少爷的遗体直接上门是什么意思!?”
看着付云城手里那把泛着银光的瑞士军刀,阿香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付云城邪孽轻笑,阴翳的眼神盯着魏兰花,直奔主题:“把清欢还给我。”
魏兰花冷眸微眯。“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把玩着手里的瑞士军刀:“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把清欢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清河带人打开了冰棺的盖子,浓厚的冷气夹杂着淡淡的尸臭的味道升腾到空气中。
付云城直接削掉了魏灵音一根手指,直接丢向魏兰花。
“啊!”
他动作飞快,根本不给魏兰花等人任何反应,魏兰花被吓的大叫,手指头也掉到了地上。
“阿音!”她立刻捡起来了儿子的断指。
唇瓣被咬的青紫,魏兰花杀气腾腾的看向她的手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这个变态给我轰出去!”
别墅里驻守的保镖想要动,被付云城带来的人死死圈在原地。
动不了,打不过,不论是人数还是武力值,全方位压制。
魏兰花有些慌了,被香姨搀扶的手,缓慢的握成了拳头。
付云城将她的神色尽收于眼底,上前一步,眸色阴翳:“你还有五秒钟时间。”
“五秒之后,我若还是看不到清欢,你们都得死。”
清河搬来座椅,付云城坐上去,双腿优雅折叠,玩味的眼神盯着魏兰花。
魏夫人本就沉浸在伤痛中没有走出来,这会儿再见到这一幕,儿子近在眼前却无法保护,她的心已经彻底崩了,根本没有空间去思考付云城突然做这样的事。
好在,她身边还有阿香。
将魏兰花护在身后,阿香纳闷道:“付先生,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跟我们要顾小姐,是不是顾小姐出了什么事?”
付云城淡笑看着她:“香姨,你该不会想说,清欢失踪的事和你们无关吧?”
如今,放眼整个凉城,除了魏兰花,还有谁敢动他付云城的妻子。
阿香特别真诚的说:“这话说起来确实匪夷所思,可我们确实不知道顾小姐的行踪,您就算真的把二少爷身上的肉削下来,我们也确实不知道。我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清河按耐不住愤怒,上前一步道:“你别满嘴跑火车了!除了你们还有谁有动机绑走夫人!”
“有动机的理由是什么?和付先生不合吗?那我想,和付先生不合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们一家吧?”
“不是你们一家,但谁家也没有你们这么嚣张!你们不就仗着和老板的血缘关系为所欲为吗?魏夫人,和夫人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不想吃苦受罪,我劝你赶紧把人交出来!”
魏兰花一直站在阿香身后,手中紧紧握着魏灵音的手指,浑身颤抖,愤怒值层层飙升,完全没理会他们的争吵。
阿香知道她的情绪要绷不住了。
得尽快赶走这些人才行。
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阿香尽量好言好语道:“付先生,顾小姐真的不在我们这里,如果您实在不相信,您可以让你的人随便搜。”
清河看向付云城,似乎是在申请行动指令。
付云城淡淡点头。
清河了然,立刻对周围的保镖下令,“行动!搜仔细点!”
“是!”
保镖瞬间分散,十分秩序的几人一组负责一片区域,一间房一间房展开地毯式搜索。
魏兰花看着这些人在自己居住的房子里上蹿下跳,对付云城这个儿子的恨明显又多了一分。
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屈辱了。
官场的内斗不管多严重,荷国的元老多不满她身居高位,那些推波助澜的脏手也始终藏在阳光之下。
没有人敢这样赤裸裸挑衅她,公然扇她的嘴巴。
转眼,半小时过去,保镖紧锣密鼓的收藏,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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