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泠上前,笑容满面。
“我娘封地里今年种了不少果蔬还养殖了一些水产,她就让我带一些来给你尝尝鲜。”
太后往凤白泠的篮子里一看,见里面的果蔬都很新鲜,一些都还带着露水。
“您尝尝这个圣女果,是外头引来的品种,大楚准保吃不到。”
凤白泠拿起一个黄色的小番茄往太后嘴里一塞。
身后的张嬷嬷刚要发难,就见太后脸上露出了欢喜的模样。
“哀家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尝这么稀罕玩的意儿,酸酸甜甜,可口的很。”
最近永业帝身体抱恙,太后也是愁眉不展。
就连九皇子特意来抚琴,太后也没什么笑容,可这凤郡主一来,太后就笑容满面。
“还有这个黄瓜,是水果黄瓜,不仅可以吃,还可以用来敷脸。我娘最近就是用它来敷脸的,你看她的皮肤,光滑的跟荔枝似的。”
凤白泠又拿出了几根水果黄瓜。
“还有这个西瓜,是无籽西瓜,您老人家吃了,就不用吐籽了。”
凤白泠说的太后都合不拢嘴了。
一旁的东方默笙也是心中暗暗吃惊。
什么圣女果,什么水果黄瓜,还有没有籽的西瓜,他都是闻所未闻。
“你这丫头,哪里淘来的那么多宝贝。这么多,哀家一人怎么吃得了。你和小九就都留下来,吃了晚膳再走。”
太后笑着说道。
“我正有此意。还特意带了一些贝壳。太后您不是爱吃刺生嘛,就是夏季炎热,生吃容易闹肚子。我就特意准备了一道炭烤牡蛎给你尝尝,还有一些蔬菜,我也一并烤了。”
凤白泠说着,太后就笑道。
“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哀家最近的确是食欲不振,你要是做得好吃,哀家有赏。”
凤白泠忙让张嬷嬷帮忙张罗炉子和木炭。
夕阳余晖映照在御花园的湖面上,紫色的睡莲悄然开放,发出了幽幽的清香。
晚风送爽,独孤鹜忙碌了一日,刚得了个空闲,就来拜会太后。
明霞的事,还得太后开口。
刚走进御花园,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尘味。。
走火了……独孤鹜异色的瞳微微眯了起来。
“九皇子,你再用力点。”
女子略带嗔怪的嗓音,随风飘来。
那声音,落在人的耳中,让人不禁有些飘飘然。
独孤鹜眉头一拧,面色黑了下来,轮椅嗖的一声,就往前蹿。
走到了湖畔亭边,就见凤白泠和东方默笙两人,脑袋凑得老近,东方默笙正鼓着腮帮子,用力吹着炭火。
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无奈。
一阵烟尘被吹了起来。
凤白泠和东方默笙两人猛烈咳嗽了起来。
“这两孩子,都折腾了一刻钟了,张嬷嬷,去把御膳房的陈御厨叫过来。”
太后坐在一旁,有几分忍俊不禁,她刚说完,就见独孤鹜行了过来。
太后笑着叫住了张嬷嬷。
“一旁呆着。”
男人冰冷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炭火上,凤白泠一抬头,就见男人清俊如玉,一双冷厉的眸子里带着明显嫌弃的意味。
独孤鹜扫了眼凤白泠,她的额头和面纱上都是灰尘,俨然一只小花猫。
独孤鹜上前,他捡起一些干草平铺在炉子的下方,再将凤白泠和东方默笙捯饬了半天的木炭将重新堆放起来。
将木炭堆放成三角形后,中间留了些许的空隙,他才点燃了干草,再用扇子扇了几下,明火就蹿了上来。
红色的火焰烧了半刻钟,黑色的木炭表面已经烧成了灰白色,独孤鹜这才将那些木炭重新推平。
看不出,这个狗男人还有些优点,除了脸长得好,有钱之外,生活技能点还挺强的。
凤白泠见状,喜滋滋上前,将新鲜的牡蛎和串好的蔬菜都摆放上去。
炭火很旺,不一会儿,牡蛎就飘来了一阵阵香味,凤白泠忙撒上了蒜蓉和香菜末。
她热的满头大汗,一旁的东方默笙转头正欲让人拿扇来,就见独孤鹜冷不丁说了一句。
“笨手笨脚的,让宫女来。”
宫女忙上前,凤白泠只能退到一旁,负责口头指点。
“阿泠还带来了新酒,味道特别的很,阿鹜你也来尝尝。”
太后看着几个孙辈在那忙得团团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凤白泠进宫时,还带了一小桶的啤酒,刚让人用井水冰镇后,送了过来。
“这味道……怎么跟马尿似的。”
独孤鹜皱起眉,喝了一口碗里可疑的黄色液体。
啤酒这玩意,刚入口,的确很多人不习惯。
“说的你好像喝过马尿似的。”
凤白泠撇撇嘴,这家伙不开口还人模人样的,一开口,就形象分负数。
“喝过一两次。”
独孤鹜面无表情,把一碗啤酒喝光了,虽说味道有些怪,可多喝几口,倒也习惯,夏日喝着,很是爽口,倒也不难喝。
凤白泠心头一动,目光不觉看向独孤鹜的腿,心中的某一处柔软,不经意被触动了。
独孤鹜虽如今已经是位极人臣,可他少年从军,是从最底层的兵士做起,战场的条件艰苦异常,有时候连水都喝不上。
东方默笙是不喝酒的,所以这啤酒,他也就没有品尝。
独孤鹜来了后,他就没怎么说话,那双雾蒙蒙的眼里,如同染了烟尘,愈发让人看不透。
酒足饭饱,已经是掌灯前后,太后今日心情很好,独孤鹜见状,忙趁机说道。
“太后,我今日来,是为了明霞的婚事来的。”
“明霞那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你母妃提了好几次,哀家也觉得,她和小七很般配,就是侧妃之位有些委屈她了。”
太后还未说完,独孤鹜就硬邦邦来了一句。
“的确是委屈她了,所以这门婚事,不提也罢。”
太后一愣,凤白泠也愣住了,就连素来教养很好的东方默笙也放下了茶盏。
独孤鹜这是为了明霞郡主出头?
“阿鹜,这事,是谁的主意?”
太后敛起了笑意。
赐婚之事,她已经告诉了永业帝,只等到明日早朝就赐婚,如今圣旨都拟好了,顺亲王府说不提就不提,怕是没那么容易。
独孤鹜沉声道。
“是我的主意,我是顺亲王府的长子,妹妹的婚事,我理应过问,若是圣上责罚下来,我愿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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